第399章 神的本质
此时的林德在意识海深处，已经将这些污染给推出了战神的神国。
在战神神国的古战场上，甚至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淤泥，而这个古战场的样子也逐渐开始发生变化，从一开始铅黄的天空，流血的大地，充满铁锈味，由尸体组成的山丘，逐渐变换成了一座巨大竞技场的样子。
甚至连天空都开始逐渐变得清澈湛蓝，周围战场上的哀嚎也逐渐变为了斗技场当中的擂鼓声。
“侵蚀还没有结束。”
阿尔贝托站在林德身边说道：“我能感觉到，远处还有人在指引着我，不光是战神，其他神明也遭受到了侵蚀，我们必须要一个个去解决才行。”
林德点了点头：“坐车去吧，虽然神国之间没有距离的概念，但是只要有‘车’这个便捷的交通工具，在意识当中，便可以很快地到达其他神明的神国。”
林德像是个老玩家，很快就明白了意识海深层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在这里，重要的并不是事实怎么样，而是你认为事实会怎么样。
就像神国之间没有距离的概念，但在人的意识当中，神国是相当遥远的存在，这个“遥远”就是距离，而在这些士兵的意识当中，再远的地方都可以坐“车”去，无论是列车，还是运兵车，只要在士兵们的意识中，坐这个“车”能快速到达其他神国，那就真的能。
似乎是知道了林德在想什么，在用榴弹炮解决了还在挣扎的污染之后，这些士兵的身边居然真的出现了一架架列车。
而这些列车之上，还装着许多的武器，别说是武器，就连车轮上都戴上了尖刺，一股子废土朋克的风格，就这列车，别说是那些污染，就算是魔神子嗣来了都得挨一下子。
林德有些惊诧地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战神，而战神也是用庞大的身躯点了点头，这是这个战神的杰作，也算是给林德等人的赠礼。
不过林德惊诧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在“俺寻思”之力的作用下，战神身上的侵蚀居然真的被净化了个一干二净。
这也让林德对这些神明的本质和意识海的深层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或许谜底就在谜面上，意识海真的只和人类的意识相关，甚至可能比林德想象的还要唯心。
“我还没坐过你们国家的列车，这次就当沾点光了吧。”
看着那废土风格的列车，阿尔贝托显得跃跃欲试。
“我们的列车不长这样...算了，你先去吧，先把精灵们的自然之神给解放了。”
虽然林德命令的语气让阿尔贝托身旁的卡西乌斯非常的不爽，但阿尔贝托却点了点头，非常自然地就接受了林德的命令，同时问道：“这样现实世界那边就能恢复正常了吗？”
“影响并不会那么快，就像战神被侵蚀之后一样，直到战神投影降临到现实世界之后，精神瘟疫才彻底爆发，现在估计只能通过战神的影响让那些狂信徒恢复正常。”
林德转头看向了巨大的战神，战神身上的血肉正在飞速生长着，这已经说明战神正在逐渐接受正常的信仰力量。
“任重而道远，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任重而道远...你说得对，道路是曲折的，但我们迟早会获得胜利。”
说完之后，阿尔贝托便不再回头，跟着士兵们踏上了列车。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林德才回头望向了战神，眼神就像是要把战神的本质给完全看透一般。
“我是《疯狂X克斯》的粉丝。”
战神那充满威严的声音，或者说是神谕，直接在林德脑海中响起。
“......”
林德有些无语，没想到战神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解释为什么要把列车变成那样，不会是净化的过程中“俺寻思之力”把战神变成了什么抽象玩意儿吧。
“好吧，不开玩笑了，只是意识难得清醒，所以有些手痒难耐。”
“你这不还是在开玩笑吗？”
战神不像是个神明，反而像是个沉迷废土文化的死宅。
听到林德这么说，巨大的战神终于不再保持威严，而是用六条手臂中的一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看着这不再威严的战神，林德直接开口问道：“所以呢，神究竟是什么？”
“这很重要吗？”
“不，只是我个人的好奇心。”
战神庞大的身躯直接坐了下来，说道：“其实很简单，看到之前那个契约之神了吗？我们其实就是类似的东西。”
战神像是游戏里的NPC一样，开始给林德仔细介绍了起来：
“我们是人类信仰的力量的集合，如今的外形全都是由人类的信仰所致，人类信仰的方向不同，便会把我们引向不同的力量，而我们也同时会通过神谕来影响现实世界，你也看到了，意识海和现实世界之间会相互影响，同时，我们是阻挡外神遗留在人类意识当中污染的防火墙。”
“但是和那个契约之神不同，我们是以人的意识为主体的，并不是单纯由信仰产生的造物，就像我现在和你说话这样，我也曾经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也是契约之神永远无法像正神那样拥有真正自我意识的原因。”
神原本是人，如果让一些极端信徒听到的话，其破坏力恐怕并不亚于精神瘟疫，至于契约之神的问题则是更简单，因为当初创造神明的时候，后黄金时代的人是真的用人来作为底子的，自然不像契约之神一样只能做个处理简单事务的呆板AI。
至于550C，只能说AI之间亦有差距。
“只不过，虽然是以人的意识为主导，但是因为混杂了过多的信仰之力，我们的意识只是底色，所以哪怕是在侵蚀之前，我恐怕都没办法和你如此意识清晰地对话。”
随后，这个战神发起了牢骚，说道：“你别看我现在是神明，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痛苦的，不断地接受着信仰的力量，不断地对现实世界进行回馈，千百年未曾改变，隔壁那头老鹿还好，祂的信徒都是精灵们，平时安静的很，哎，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选了个战神这个职位呢，麻烦得要死，接收的负面信息还多，我是战神又不是诅咒之神，最后还因为这个被那些侵蚀认定为了主要的攻击对象。”
战神如同老妈子一样开始和林德抒发着千百年来积攒的抱怨，这不禁让林德想起了那个一提到安茹就停不下来的阿尔贝托，人类的本质除了鸽子和复读机之外也没有老妈子啊。
“你们还能自己选职位的吗？”
林德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似乎大概明白当初发生了什么。
“没错。”
战神望向了远处列车离去的方向说道：“当初我们也和你们一样，为了人类的精神世界，主动沉入了意识海，并且开启了造神计划，我和我的同事们成为了最早的神明。”
“说实话，守望了人类这么久，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意识还能有重新清醒的一天，虽然这是因为那些侵蚀消磨了我身上的信仰之力，但我宁愿不这么清醒过来。”
林德已经大概明白了神明究竟是什么东西，听战神的语气，在成为神之前恐怕还相当的年轻，很难想象这群人当初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成为守望人类数千年，甚至今后还要一直守望下去，当一个看不到尽头的“神明”的，而且至少从现在战神的精神状态来看，他并不后悔。
但就在林德打算问问黄金时代的具体信息的时候，战神突然怔了怔，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先做正事了。”
“这么快？”
“因为我是战神，现在现实世界战乱不断，所以我接收到的信仰之力是最为庞大的，现实世界和意识海之间会相互影响，在这之后我恐怕会重新变成之前的样子，重新变回世人眼中的战神。”
战神的声音越来越威严，越来越具有神性。
“旧日的遗民，我的信徒们又作出了祈祷，现在，该我来帮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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