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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想她


第99章  想她

晏长风险些让嘴里的饭噎死。

裴萱这丫头到底什么眼神儿,说得她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妇似的。

更可气的是,裴二那货还当真了,笑盈盈地看着她,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狗心思。

裴修在她身边坐下,说:“夫人想跟我一起用饭,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晏长风拿眼睛斜他,你是不是有病?

裴修解读了她的眼神,笑,“夫人一定是怕耽误我公事,不好意思跟我讲,你瞧你跟我还见外,只要夫人开口,我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晏长风在桌底狠狠碾了裴二一脚。“嘶……”裴修夸张地弯下腰,“夫人你轻点。”

裴萱不明所以,“哥你怎么了?”

裴修摆摆手,“没事,你嫂子害羞……哎呀!”

晏长风又给了他一脚。

裴萱嘴角抽动着往桌底看了一眼,只见他哥一双崭新的官靴上匀称着印了两只鞋印,又滑稽又疼的样子。

“枝枝别见怪。”晏长风笑着给裴萱夹菜,“我脸皮薄,听不得这样羞人的话,一听啊就想打人。”

裴萱:“……”

她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于是快速扒拉完了饭,起身告辞:“嫂子,哥,我先回去了啊,你俩慢慢吃。”临走又嘱咐他哥,“你以后少去醉红尘知道么,别惹我嫂子伤心,她真的很在意你的。”

晏长风:“……”

裴修目送妹子出门,头歪向二姑娘,“夫人,是真的么?”

“当然!”晏长风夹了块肉在嘴里狠狠咬着说,“我可在意你了呢夫君,你可悠着点儿身子,别英年早逝。”

裴修笑着咳嗽两声,心里莫名就舒服了。

这几日他刻意晚归,是有点害怕见她,怕自己藏不住心,可到底还是想她,想听她骂人,想看她拿眼睛斜他,想跟她说说话。

“你今日怎么舍得回来这么早?”晏长风看着他的脸,“最近气色倒是见好,可见有姑娘陪着就是不一样。”

裴修爱听她说酸话,哪怕是挖苦的酸话,他笑,“因为我掐指一算,算到夫人正在家想我,所以我特意请了一日假,打算明日带夫人出去逛街吃饭,如何?”

“说人话会死么你,当我不知道明日你休沐。”晏长风翻着白眼,把剩下的肉都扒拉到了碗里。

裴修则将剩下的半盘青菜端来,挑眉,“连我哪天休息都知道?”

晏长风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他休息的呢,好像是成亲之前那段时间,裴二每次休沐都会带她出去玩,她自然就记住了。

裴修笑看她,“明日你想吃什么?”

“我最近忙得很,没时间。”晏长风下意识拒绝了,但她其实又挺想出去大吃一顿。

”昨日西市新开了一家羊肉铺子,烤全羊跟羊汤是一绝,我本来以为夫人爱吃,提前预定了位子。”裴修惋惜地叹气,“既然夫人不想去,那只能便宜盛……”

“那个,只出去吃顿饭倒也来得及,不过逛街就免了。”晏长风嘴里的肉已经不香了,迫不及待想去吃羊肉。

裴修笑起来,“遵命,夫人。”

第二日天刚亮,几个管事一起过来二房院子里,一个个底气十足的,像是来示威。

以牛嬷嬷为首,大家一一将账单子拍在晏长风面前,牛嬷嬷代嘴道:“二少奶奶,昨日您去夫人面前告了咱们贪污的状,咱们几个挨了一顿骂,回去后又重新算了一算,无论如何也消减不出您算的数字来,今日只好一起过来,请二少奶奶赐教。”

这哪是来赐教的,分明是来压人的。

晏长风笑得客气,“这么说,母亲的话在几位管事这里不做数是么?”

“呦,二少奶奶您这话可折煞我们了,我们何曾不听夫人的话。”牛嬷嬷一日不见,底气无端足了起来,看人都拿下巴看,“只是夫人明理,听我们讲了难处之后便不再为难,叫我们再精打细算一些,把能减省的都省了去,然后再来给您过目。”

“牛嬷嬷有难处,怎么不早与我讲?”晏长风关怀道,“若是手头有急用,可以先从我这里拿一些。”

牛嬷嬷一噎,她说的难处哪里是这种难处,听着倒像是她为了私用贪污一样。

“那倒是不必二少奶奶破费,我是说府里一应吃食物件,皆需要备用,这才导致银子算出来比您的多,并非是咱们几个私自贪墨,我们这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一向对国公府忠心不二,勤勤恳恳,夫人最是知道的,我们从来没有私心。”

晏长风频频点头,“您说的是,诸位为国公府操劳半生,在我看来得些好处也是应当应分,故而我算账时特意余出那么一二十两银子,不多,算是国公府的一点心意。”牛嬷嬷没想到,她的账里竟然还留了好处。

当然,她也看不上这点好处,只是二少奶奶提前把这些想到了,她便不好再拿这些说事。

晏长风拿起账单看了看,钱倒是跟她算的差不多,可东西也减了不少,换汤不换药。看来赵氏是打量着两头讨好,烂摊子给她收拾。

“各位管事把备用吃食还有物件都减了去,遇到紧急情况可有解决的法子?”

牛嬷嬷:“二少奶奶,减了您不满意,加上您还不满意,您到底要咱们怎么办?”

“啪!”

晏长风手里的账单子拍在桌上,抬眼看着牛嬷嬷,“是我话说得不够明白么,备用是备用,恩惠是恩惠,除开这些,你们的账对得上吗?非要我把难听的话说破了是么?”

牛嬷嬷也抬高声调:“二少奶奶这就是在明说咱们贪墨银子了呗!”她煽动其他管事,“你们可都听见了,二少奶奶往咱们头上扣屎盆子呢,咱们老几个为国公府劳心劳力几十年,公爷跟夫人都说不出半个不字,倒是平白在这里受了这样的冤枉!”

“是啊二少奶奶,您这就叫咱们寒心了!”

“二少奶奶,您要执意如此,那咱们这活就没法干了,毕竟出了岔子咱们根本就担待不起。”

“就是,府上的银子,夫人都没说要省,您倒是三减四扣的。”

晏长风含笑听着,等他们七嘴八舌控诉完了,将桌上的账单子一一递还回去,说:“我年轻经验不足,看来是无法胜任管家之职,这样吧,几位管事不如去请世子夫人裁决,原本就该是她来替母亲管家的,如何?”

牛嬷嬷眼珠子一转,心里窃喜,本来就该世子夫人管家,要不是因为她出身不行人又不爱争抢,怎么也落不到二少奶奶头上。如果二少奶奶这会儿主动放权,她再领着几个管事一起投诚世子夫人,邀功奉承一番,那世子跟世子夫人必然将这功劳记在她头上,以后还愁没有她的好处?

“这样不妥吧二少奶奶。”面上还是要推让一番。

晏长风看出了牛嬷嬷的心思,笑道:“没什么不妥的,我用了早饭就去跟母亲说一声,刚巧今日二少爷要带我出去玩,我辞了这差事就有空了。”

牛嬷嬷跟周围几个管事打了个眼色,几人达成一致,一个两个翻着眼珠子告辞,“那咱们就告退了二少奶奶。”

晏长风一点也不拦着,笑着送客。

沐浴后的裴修过来,远远瞥了牛嬷嬷一眼,进屋朝二姑娘笑,“夫人今日可是有空了?”

“哪儿啊,迟早还会回来。”晏长风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过我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就跑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裴修:“那,走?”

晏长风:“走,出去吃早饭!”

两人兴冲冲出去大吃大喝的时候,府里可乱了套。

世子夫人听闻府上几个管事一起来见她,哪里敢见,当即称病,叫他们还去找二少奶奶。可牛嬷嬷几个已经跟二少奶奶闹得难堪,这样回去老脸还往哪搁?

府上这些老嬷嬷老管事就如同盘踞在府里的老树根,这府里从根上是他们撑起来的,除了国公爷跟夫人能压得住,谁在他们这里都没分量,岂能甘心在一个庶子夫人这里跌份儿?

于是牛嬷嬷几个又去了北定院,一见了赵氏就捶胸顿足地哭诉。

“夫人可要替我们做主啊!二少奶奶人小脾气大,我们老几个昨日连夜将账单子重新算了拿给她看,她竟然还是不满意,非说我们贪墨银子,我们不过为自己辩护几句,她就恼了,把我们打发出去,说让我们去找世子夫人,说什么本来就该世子夫人管事,我们几个没了办法只好去找世子夫人,可谁知世子夫人身子不爽利理不了事,让我们还回去找二少奶奶!夫人您说,我们几个在府里多少还有几分脸,就这样像皮球似的被踢来踢去,这老脸还往哪搁!”

“是啊夫人,您可千万给我们几个做主啊,您要是还让我们几个回去找二少奶奶,那就赎我们几个对您不敬,您另请高明吧,我们干不了了!”

赵氏的头疼得突跳,她这病养了还不如不养,还不如她自己亲自理事呢!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拍着桌子说,“是逼谁呢,逼我呢这是!”

“夫人,我们可没有这样的心思!我们只是没有办法听命于二少奶奶,您要么让世子夫人出来理事,要么您亲自理事,二少奶奶的心根本不在我们府上,她哪里会考虑那么多,她只管拨自己的算盘!”

赵氏简直想哭,府里账上但凡有钱,她哪里用得着受这两面夹的气!

“这事情已经交给她了,如何能中途反悔?我早就跟你们说了,谁管事你们就听谁的,跟我闹一点用也没有!”

牛嬷嬷才不会甘心这样的结果,“夫人,我们说了不是跟您闹,您说什么我们都听,但让我们去听二少奶奶的也断然不可能!”

“你们是打量着气死我是不是?”赵氏哼气,“我实话告诉你们,哪天我死了,这府里也得靠二少奶奶,你们要不想做了,那只能另请高明!”

牛嬷嬷听见这话心里一怔,这叫怎么话说的?那世子夫人往哪里摆?世子夫人秦惠容,借着称病偷偷从府里出来,去往百汇街,这里也是平民区,鱼龙混杂,脏乱不堪。

她特意穿得平常,融入其中不细看倒也看不出她与众不同。她小心谨慎地进了一户不起眼的院子,院中种了几棵果树,杂七杂八的,遮掩得几乎看不清院中情形。

她快步进了屋子,推开门,朝屋里人微微一笑,“母亲,近来可好?”

屋子十分简陋,地面尘土飞扬,屋中只有一套矮桌凳,一个破煤炉,一个穿戴破烂的妇人蜷坐在凳子上,守着那呛人的破煤炉取暖。

那妇人闻声抬起头来,枯草一样的发丝杂乱垂在脸上,隐隐露出底下枯树皮一样的脸皮,她浑浊的眼睛愤恨又惧怕地看着秦惠容。

这妇人正是当日应该被烧死在秦家的尚书夫人,冯氏。当日秦家获罪,冯氏恳求秦惠容将扮作丫头的秦淮月带走,而自己决心给女儿掩护。她找了个跟秦淮月体貌差不多的丫头,先一把火点了屋子,再跟她一起吊死,等到尸体烧焦,就没人知道秦惠容已经脱身。

谁知在她将死的最后关头却被人救走了,再醒来后她就身在这个小院里了。照顾她的一个老妇告诉她,是宋国公世子夫人,也就是秦惠容救了她。她当时心怀感激,虽然自己当初对人家一点也不好,还杀了她的亲娘,可这孩子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以德报怨。

可谁知没有多久,她就收到了月儿死掉的消息。

秦惠容告诉她,月儿是被晏长风害死的,她不敢相信,忍不住问了一些细节。秦惠容告诉她,月儿是对晏长风记恨在心,所以才去杀她。

可她不信,她当初临分别的时候嘱咐过月儿,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不要报仇,不要企图做任何自以为可以的事,月儿那孩子平日还算听她的话,只要没有人挑唆,她应该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所以她认定是秦惠容利用了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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