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朱重八的悲惨记忆，惨惨惨
“爹……”
朱重八逮着空，想要来到父亲身旁，但朱五四只是摆摆手，没让他上前。
“怎么，是出不起这四口徭役了？”
“那本官还有别的办法，能让你避了这徭役，想不想听？”
看着朱五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小吏露出玩弄一般的笑容。
“想，想！”
朱五四连连点头，“还请大人，为俺指一条活路！”
“不想出人服徭役，那就交钱。”
小吏笑的更欢实了，“我给你算一笔账。”
“你家这一共八口人，得出四口人的徭役。要不想服徭役的话，每口徭役就得出四两银子。”
“这一年，就是十六两银子！”
“这修河道堤坝，花费钱粮无数，是个大工程，少说也得修个二十年！”
“十年是一百六十两，那二十年可就是三百二十两。”
“你把这银子交齐了，本官就不难为你了，你看怎么样？”
明明是炎热天气，朱五四却如坠冰窟。
这是指点自己活路？分明就是让自己死！
“大、大人……你就是把小人这把骨头拆了卖了，也凑不出二两银子啊。”
朱五四已经绝望，跪地磕头。
“哼，没用的东西！”
旁边衙役看到小吏使的颜色，主动上前，一脚把朱五四踢翻在地。
“去，搜一下看看他家里面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拿去充公！”
“这等刁民，就得让他见识见识厉害！”
小吏趾高气昂，指挥起来。
他刚刚问朱五四要三百多两银子，也不是指望真的能能掏出来这么多。
穷成这样了，根本不可能。
而主要是想设置一个朱五四给不起的钱，正好借此有正当理由，可掏空朱五四家底。
最主要的，是可以震慑一下附近围观的“刁民”。
都给我放老实点！
不给好处，这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爹！”
朱重八带着哭腔，把朱五四扶起来。
“咳咳。”朱五四痛的身子都佝偻到一起，强撑道，“快，进屋看看……”
“知道了爹！”朱重八应了下来，连忙跑进院子。
只见那衙役带着长刀，进到屋子里后，几乎家里面全部东西，都遭了殃。
破烂桌子劈成两半，碗筷全部破碎，仅剩的一点衣物全部剁碎。
“晦气，晦气！”
这个衙役翻了一会，骂了几句。
“这穷家破屋，进来都脏了我的鞋！”
【好恨啊！小吏跟衙役，就能把一个人家里面折腾的不像样，这天底下没王法了吗？】
【是啊，就不能告官？县官什么的？】
【王法？封建时代，尤其还是乱世，要什么王法？这些小吏衙役，在朱五四朱重八眼里，怕就是最大的王法了！】
很多观众看着大屏幕上的这一幕，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前去，把人撕个稀烂。
而衙役翻找一通未果后，刚要走出去，突然在屋子里的角落，看到一个用布层层包住的小包裹。
他用长刀直接刺了上去，开了一道豁口，看得出来，里面是一些稻谷。
“哼，可算被我找到了。”衙役将包裹拿到手里面，掂了掂。
虽然没多少东西，但好在可以交差。
“就这点东西？根本不够！不过看在你家穷的份上，本大人有大量，勉强收下好了，网开一面。”
小吏趾高气昂，冷冷说道。
“大人，大人啊！”
“这不是能吃的，是稻种啊大人！”朱五四顾不得将要散架的身躯，跌跌撞撞爬了过去，抱住小吏的脚。
“我三儿子饿死的时候，都没敢动这稻种。”
“眼看马上就能播种，你把它拿走了，我家里这么多人，真就走上绝路了啊！”
“绝路？跟本官有何关系？”小吏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容却更加阴狠。
他直接把包裹的豁口撕了，将稻种捧在手心，来到一旁拴着马旁。
这马更是丝毫不客气，打动响鼻，三下五除二就把稻种全都吃下肚中，甚至到最后还意犹未尽舔舔舌头。
【一家人生的希望，全部让他给破灭了……】
【可恨，可恨！这稻种对小吏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有可无。可对朱五四一家来说，没了就等于天塌了！】
【就是在使坏，想让朱五四一家人死！】
在看这场直播的观众，全都群情激奋。
甚至不少在家里面的人，一时之间根本忍不住，冲着小吏挥拳，把屏幕都给打碎。
做完这一些事情，小吏拍了拍手，仿佛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
在他看来，这一个村子里，并不都是朱五四家这样的穷种，还是有几户人家有些油水可刮。
在朱五四这里立了威，去刮别人油水，那就要简单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
朱重八扶着倒地的朱五四，突地朝着小吏喊道。
“哦？还询问上本官的名讳了？”小吏笑的很猖狂，“难不成是看本官今日对你家仁慈，网开一面，想要对本官报恩？”
“那不妨就告诉你好了，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帖木儿・兀鲁思！”
他说完，便是没有再行停留，带着几个衙役，去往别人家搜刮油水。
村子里其他人看着这一幕，皆是不忍，心有有戚戚焉，但却根本无一人敢上前相助。
只有朱重八，还略显稚嫩的脸庞中，面容坚毅，咀嚼着六个字。
“帖木儿・兀鲁思！”
“我记住了……！”
一颗复仇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
【唉！看的人难受死了！】
【这朱五四跟朱重八也是，反正死路一条，怎么就不敢跟这个小吏拼了？】
【就是，种粮没了，都没活路，不如死拼！】
【说的简单轻巧，在古代杀官等于造反，可是九族都要被诛的那种！】
【何况他俩人，一个比一个瘦弱，几个衙役健壮，手上带刀，怎么能反抗的了？】
【苟活也是活，活下去吧朱重八！】
“帖木儿・兀鲁思……”
清北学府中，那个老教授深思。
“这不似是汉人的名讳……！”
“这个小吏的打扮、长相，跟其他人也确实不太一样。”
“难道他们所处的朝代，是汉人江山已亡，中原被入侵的年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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