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要!哲凯,不要……啊!”
王燃从噩梦中惊醒。她梦见李哲凯知道了她被强暴的事情和她分手了,她苦苦哀求着,可是李哲凯依然拂袖而去。梦中李哲凯鄙视嫌弃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王燃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的心情异常烦躁,在家什么也做不下去,今天吃饭时因为一点小事还和弟弟吵架了。王燃想给弟弟道歉和好,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又想回到学校了,在家觉得有点无聊,不知道林亦诚他们在做什么呢。
林亦诚一觉醒来都八点多了,找工作的经历一直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他不敢奢望今天能有什么进展,他只关心接下来怎么生活。他打着哈欠端起脸盘准备去洗刷,李哲凯在门口正灿烂地笑着,望着林亦诚。林亦诚猛地睁大两眼,忽然又闭上,再睁开,之后又使劲揉了揉眼,没错,是李哲凯。
“你不是在做梦!你小子门也不锁啊,不怕小偷啊。”李哲凯被林亦诚搞得哭笑不得。
“呵,我有啥可让人偷的?倒是你,怎么来了?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又和你爸闹翻了,还是被赶出家门了?”
“你小子就不能说点人话啊。工作找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很顺利,正准备上班呢。你做什么呢?”林亦诚敷衍地说。
李哲凯走倒林亦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嘞,小子,快洗脸收拾东西先去我家,然后明天我送你去我爸朋友那里上班吧,给你找好了,还愣着干什么啊?”
林亦诚没想到李哲凯会为自己做事:“谢谢啊,不过……”
“不过什么啊,快洗脸去……”
李哲凯打断林亦诚的话把林亦诚推了出去。
林亦诚边刷牙边琢磨:真是太好了,不用那么辛苦找工作了,可是,李哲凯为什么帮我找工作?
刘珂和表妹在去超市的路上叽叽喳喳地聊得甚欢:“姐,北京很大吧?你们学校不错吧?”
“北京是很大,不过我没有去过几次主校区,学校就是那样,感觉和高中差不多。”
“学校里有很多帅哥吧?姐姐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哎呀,今年都高三了,满脑子想什么呢,真是的。不过你说对了一点,就是我很漂亮,呵呵。不过没有人追,再说我也不稀罕,在我的眼里谁也没有陈涛好看,你说他死哪里去了啊?真是急死我了。”
“啊,你还和陈涛有联系啊?他到底哪里好啊?
“你少废话,快进超市买东西吧。”
“你给我买点我最爱吃的东西吧,否则我把你和陈涛还交往的事实告诉我妈妈。”
“你,算服死你了。学习不怎样吃倒挺在行。”
陈涛一个人在酒吧里喝着酒,他还在想在青岛读书的慧,真想见她一面,哪怕就一面也好啊。一个人逃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想想也够可怕的,不过总算在这里能站住脚了,但他心里还是很不平衡,看那些有几个臭钱的大款,夜夜笙歌,凭什么啊!有点钱就这么了不起啊!我现在挣的根本不够花的,经理顶个屁用啊,连打个长途电话的钱都没有,得想个办法弄点钱,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
一个罪恶的计划在陈涛的脑子里再次闪现。
“你家几辆车啊,光我就看见你们家三辆不同的车了。”林亦诚问李哲凯。
“四辆。”
“三口人四辆车?不错,我跟你回家不会打扰你们吧?”
“说什么呢,我爸妈都认识你,你在我家住一晚,明天我爸的朋友会派车接你,我明天也送你去,前提是你今天要陪我去跆拳道班报名。”
“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好,还用车来接我,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报名吧,把事情办完再回家,省得再出来了。”
“也行。”李哲凯报完名后就带着林亦诚回家了。
车在李哲凯家的别墅前停下了,林亦诚上下打量着这幢豪华的别墅。只有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过如此豪华的别墅,林亦诚这次是开了眼了。
走进李哲凯的家门,林亦诚有点不好意思脱鞋,他的白袜子变了颜色不说,更要命的是他还有脚气,袜子还破了洞。李哲凯看出了林亦诚的顾虑,笑着说,进来吧,别斯文了,我家现在没有人,别太客气。林亦诚长舒了一口气。
李哲凯给林亦诚倒了杯水,进自己的房间去换短裤。林亦诚坐在客厅里,眼睛没有闲着,四处张望,犹如刘姥姥进入了大观园。知道李哲凯家境不错,但真的没想到这么有钱。
“看什么呢?水烫吧?要不要来点饮料或凉茶?”
“不……不用了,你家真豪华啊。”
“豪华有什么用啊,又不是我的。把你的包放我这屋里吧,来看看我的房间。”
林亦诚跟着李哲凯去了他的卧室,李哲凯的卧室很大,布置得也很温馨,他家连李哲凯的卧室都比不了。
“我给燃燃通个电话,看她在做什么。你在我屋随便点,别拘束就好了。”李哲凯进来说。
电话铃响了,王燃立即跑到电话机旁,电话那端传来了李哲凯那熟悉的声音。
“亲爱的,想我了没?在家做什么呢?刚才我去学校一趟,把林亦诚接到我家了,我爸帮他找了一份工作,他现在在我的房间呢。”
“哦。知道了。”
“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啊?有什么事吗?怎么感觉你不高兴,到底怎么了?”
“没有什么,就是有点心烦,真的没有什么,我改天给你打电话,先这样吧。”
“燃燃、燃燃,你,怎么了?”李哲凯很紧张。
“和王燃通电话呢?”林亦诚出来问道。
“她心情不好,你帮我问问怎么了。”李哲凯捂住话筒对林亦诚说。林亦诚接过电话:“燃燃,还好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林亦诚的声音,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林亦诚说,语无伦次地把自己的苦闷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林亦诚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一旁的李哲凯显然很生气,他想不通王燃怎么有那么多的话和林亦诚讲,对自己却什么也不说。
“燃燃到底怎么了?你们聊了那么久。”
“没有什么,只是她很想你,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而已。”
“真会说话,这话我爱听。”
这时,李妈妈买菜回家了,李哲凯和林亦诚结束了关于王燃的话题。李妈妈很热情地招待了林亦诚,尽管有点不自在,但林亦诚还是很开心,对李哲凯的看法有点改变。
“林亦诚,你说什么是幸福?”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幸福吗?”
“也许吧。”
“我从不知道幸福是什么,在遇到燃燃以前。”
“现在知道也不错。”
“燃燃对我很重要,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她很爱你,这谁都知道。”
“我也很爱她,你会祝福我们吧。”
“你今天说话怪怪的,一点也不像你,看你们在一起很幸福,我很开心,真的。”
“你也爱燃燃?”
林亦诚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哲凯,沉默不语,气氛有点尴尬。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送你去宾馆。”李哲凯化解了尴尬,只是他心里更加不爽。
第二天一早,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口。林亦诚和李哲凯下车,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宾馆的名字,又非常有默契地会心一笑。
“加油吧,亦诚。这就是你将要工作的地方,不错吧?”
“谢谢你,帮我谢谢叔叔和阿姨。”
“快进去吧,我还要去跆拳道班呢。”李哲凯提醒自己,以后说话要彬彬有礼,不要大吼大叫带脏字。
和李哲凯分别后,林亦诚被一个很漂亮的小姐领到一个房间,在简单的欢迎仪式过后,林亦诚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宾馆很给面子,毕竟是高官委托,自然不敢怠慢。
工作不累,但也不很轻松,每天就是整理房间,林亦诚很知足,一月一千五也不少了,还包吃住,整个寒假能挣不少呢,想到这,林亦诚工作的情绪很高涨。
不知不觉林亦诚在宾馆工作几周了,快过年了,林亦诚很想家。
除夕夜,林亦诚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是我,家里还好吧?我在宾馆上班,挺好的,你的手好了吧?该准备年货了吧?我领了工资给家汇点钱。”林亦诚有太多的话想对妈妈说,他知道妈妈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好,好,好,我们在家都好,不用汇钱,村里给低保发了一些补贴,够我们过年了。你一个人在外,多留点钱在身上,买些好吃的,这是你第一年没在家过年,一定照顾好自己,别太惦记着妈,电话贵,以后响三声就挂了,妈就知道你在外面安好了。”
从小到大,哪怕再苦再苦,妈妈都不愿他受一点委屈,什么好吃的都紧着自己。林亦诚眼眶一热,恨不得连夜就回去。可是啊,回去只会成为家里的负担,让家里雪上加霜。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妈妈你好好照顾自己。”
挂掉电话,林亦诚蹲在电话亭号啕大哭,为何老天这么不公平,贫富悬差这么大。妹妹该上高三了,学习也很紧张,他在宾馆的这些日子,真的体会到了为自己而失学打工的小妹的辛苦。每每想到这些,林亦诚都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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