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小白是京北书院的一条幼犬,平日性格温驯,靠着学子们的投喂果腹。

今日的小白闻到一股让自己垂涎欲滴的香气,它一路追着味道而去。

几个想撸狗的少年跟在它身后来到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

“你没事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少年看着不停往草堆里钻的小白,“扒拉啥呢?”

少年掀开草丛,只见草丛后的泥地里露出一截布料。

泥土明显有被翻新过的痕迹。

好奇心驱使几个少年扒出布包来一探究竟,布包打开的瞬间将他们都吓了一跳。

几人赶忙报告给夫子。

很快平日鲜有人踏足的荒地就围满了京北书院的学子。

“狗娘养的,那不是我的玉佩吗?我还因为丢了这块玉佩,被我爹打了一顿呢!”

“你被打一顿算什么,我自从丢了我的平安扣就一直走霉运,平地都能摔跤,喝口凉水都得呛着。”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认出自己的财物,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都退后,不许靠近此处。”

赶来的夫子一声令下,学院的护卫将布包围在中间,隔开学子们。

学子们的骂声依旧不断,“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此事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现在都回学堂里去。”夫子板起脸,强行驱散学子。

“你们看,那草枝上面挂着蓝色的棉线呢,不会是偷儿留下的吧?”

“是啊,咱们发现布包的几个人都没穿蓝色,期间没有其他人靠近,肯定是那偷儿不小心被草枝挂到留下的。”

此话一出,又在刚刚安静下来的学子中掀起轩然大波,众人开始互相打量起周围人的衣着。

“你衣服是蓝色的。”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绸缎,颜色质地都跟那棉线不同。”

“谁若是再在此处赖着不走,便罚抄《中庸》十遍,回去之后不准议论此事,认真听学。”

“十遍、抄到死都抄不完,走吧走吧。”

学子们听到这话才不情不愿地退开。

夫子虽是叮嘱学子们不准议论,却也知道肯定是徒劳,眼见事态不可控制,只能捡起那微不可察的一缕蓝色棉线找到山长。

“既然没有别的线索,便从这棉线着手查下去,总得要有个结果,不然难堵悠悠众口。让他们下学之后都回自己房里,不许随便动作,若是有不听的一律按照贼人论处。你们挨个儿搜过,看有没有人的衣服和这棉线一样。”

副山长卢司业有些不赞同,“山长,单凭这棉线认定贼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而且也不一定是学子所为,随意搜身恐怕会得罪人。”

“你不会还想包庇上次那小子吧?”山长加重了语气,“上次是为了顾及书院的颜面才压下此事,现在都已经传开了,难不成还要装聋作哑,或是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顶罪?老夫可做不出这种事!”

卢司业见说不通,也不再强行顶撞。

文谨在山长离开之后问自家上司,“大人,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查,还一副要从学子里面找出凶手的样子,就不怕书院的名声……”

“人上了年纪难免会脑子糊涂,他对我分权的不满已经大过他对书院的维护,他何尝不是打着给我留下一个烂摊子的主意呢?反正他马上就要告老还乡,含饴弄孙了不是?”

卢司业轻叹一口气,“怕就怕,此事还真是针对那小子。”

然后事实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是,凭一截棉线就乱咬人?”韩禧挡在苏成面前。

苏成拉住他,自己上前解释,“这样的衣服随处可见,并非我独有。而且我这衣摆破损已久,随处都可能会留下棉线。”

“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你?”夫子虽然没有明说不信,语气间却透露着质疑。

外面偷听的学子忽然大喊,“上次偷书的也是他,还说是拿错了,根本就是偷的。”

许多人开始跟着附和。

“不是说了不许出房间吗?”

外面的学子嬉皮笑脸地趴在窗口,“夫子,贼人都抓到了,就不用了吧?”

夫子见围观的人太多,只能把苏成带走,“跟我去山长那儿解释吧。”

韩禧还想拦,被苏成摇头制止。

这边卢司业派文谨暗中调查。

“属下问了丢东西的学子,发现那布包里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还都是近期丢的。”

卢司业蹙眉,“看样子还真是专门为这小子设的局。这小子这副样子又对人构不成威胁,为何会有人害他?你确定他姐姐的事,你并未跟人提起过?”

文谨有些心虚,但一想到好友陆修远肯定不会闲到做这种事,又挺直腰板,“属下怎么会呢?再说属下也不知道他姐姐的身份啊。”

“那是他自己得罪人了?”

“据属下所知他平日交往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他脾气很好,不轻易得罪人。虽说上回诗会小出了一次风头,但京北书院的学子大多都还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非得毁了他吧?”

“再查吧,多问问还有没有人见到谁去过那片荒地。”

文谨连着几天问了许多个学子都没有结果,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却有人主动找上门。

他把少年带回去见自家上司。

“弟子林珣见过卢副山长。”

“你说你见到有人拿着那布包?”

“是。”

“为何此前不说?”

“苏成是弟子的朋友,弟子怕说出来无人相信。此前已经有过一回,卢山长想必对偷书一事有所耳闻。

若是弟子强行为好友作证,恐怕会让人觉得我们沆瀣一气。弟子见卢副山长明辨是非,有心查明真相,才敢斗胆一试。”

“那你见到的人是谁?”

“封子炎。”

韩禧正为苏成的事情发愁,苏成的父母却突然找上他,而且已经知道苏成被当做偷儿一事。

是了,这次跟上次不一样,闹得沸沸扬扬的,哪里还能瞒得过他们。

“伯父伯母,你们别着急,苏成是被冤枉的,我肯定想办法还他清白。”韩禧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怎么安抚苏父苏母。

“小韩啊,我们来是想求你帮我们往宫里递个信,你家里做生意的人脉广能不能找着法子?”

“递给苏成的姐姐?”

“对对对。”

“这……”

“不行吗?”苏母险些站不稳。

“倒不是,只是不知道姐姐在哪个宫啊。”

“求你帮我们找找,求你。”苏母差点给面前的小辈跪下。

“找过了,这宫里上万个都快查遍了。”

苏母难以置信,“这皇帝的女人有那么多吗?”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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