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乃黄庭观主!
又是一日。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今早碧空如洗,就连郁翠的竹子上都挂着露珠。
“宁道长,大巴还有二十分钟到您那里,麻烦准备一下。”
“好的。”
听到电话里娇滴滴的声音,宁危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换了一身暗红色的道袍,前襟口能看见繁复的花纹,袖口则是暗金色的符纹。
整体并没有多么花哨,但能感觉到这一身不简单。
“没想到这么早就穿上观主的道袍了。”
宁危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内心感慨万分。
他这次是代表黄庭观去的。
哪怕此时的他还是个十八岁的高三生,也要表现出黄庭观观主的威仪和气度。
除了天师穿紫袍,其他观主之流最高规格也就是红袍或黄袍。
宁危站在那里,有如一株松柏。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飘逸出尘。
小雨有一句话绝对不是客套。
宁危前世出世修道二十年,修到五转修为,内蕴神光,可不是普通道士可以比拟。
宁危去殿内上了炷香。
“愿祖师保佑。”
拜完之后,他又从神像后面的暗格取出一柄剑。
“输什么都不能输牌面啊。”
宁危端详眼前这把剑。
这明庭剑是第三任观主所留,一直传到现在。
这几百年蕴养出来的剑,放到海外老外看见,怕是直呼圣剑。
这剑确实不简单。
剑身藏在皮质剑鞘内,平平无奇,因为剑鞘会腐朽,每一代观主都会换。
宁危不是那种铺张浪费的主,在网上网购的太极剑剑鞘。
他抽出宝剑一截。
在抽出宝剑的瞬间,外面顿时风声大作,不知道哪里的鸟兽惊走一片。
明庭剑通体约有四尺,剑身雪白,寒光慑人,上面画着繁复的花纹。
“明庭,带你见世面去了。”
宁危爱不释手。
他拿出一张符纸,在明庭剑剑身上擦拭了一遍。
原本就雪白的明庭剑,此刻更蕴神光。
一阶剑符,三百人气,哪怕在一阶灵符里也算上等。
剑符可蕴养宝剑,一定时间内外放剑气。
现在超凡没有完全显露,那些道承能打拳冒个气旋,挥剑冒个光之类的异象就顶天了。
而宁危这时候要是能外放剑气……
那画面就太美了。
宁危弹了一下剑镡,仙剑入鞘,转身就走。
只剩神像静默的看着这一幕,原本威严的表情,此刻仿佛也柔和了少许。
…… ……
“宁道长今天好帅啊。”
小雨早已站在大巴车前等候。
大巴正前方挂着‘明州道协交流会’的横幅,车内坐满了人。
“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黄庭观,有什么可等的。”
大巴上,青羊宫一位身着青底道袍的小师弟语气发酸。
小师弟跟宁危年纪相仿。
青羊宫的主持道长剜了他一眼,小师弟顿时不敢说话了。
“呵呵,刘师兄,赵师侄年纪还小,勿要怪他。”
旁边鹤鸣观微微发福的道长帮这个小师弟开脱。
“哼,要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对这小子爱护的紧,就他这辈分有资格来?”
刘南青冷哼一声,“回了观,定要收拾一下这小子。”
这次青羊宫的人最多,约有五六个。
个个面带傲气,毕竟都来自号称川省第一观的青羊宫。
人的名,树的影。
只可惜这青羊宫并不在山上,没有靠山,超凡时代就被远远甩在后面。
青羊宫的名气能让万世无虞,但也不能保证永远立于山巅。
命运这东西,谁说得准呢?
她远远就看见,一个道长从山上不紧不慢的走下。
小雨眼前一亮,她就知道。
只见宁危一身深红道袍,飘逸出尘,怀里抱着一把四尺古剑,仿若画中走出的谪仙人。
正值暑假,虽然没人去黄庭观,但爬山的人多啊。
路过的游客都在那个大巴上看来看去。
里面坐满了道士,都在好奇这是干嘛的。
然后就看到了从山上走来,宛如谪仙的宁危。
宁危走下最后一个石阶,天色猛然一暗,一阵山风呼啸而过。
这阵风不同寻常,就这么一阵,树木被压到了一片,惊走一大片鸟雀。
放在游客眼里,就像是看到了神异的一幕。
这么一个谪仙,配上这个特效。
啪啪啪打着闪光灯一通狂拍。
“看来祖师爷在给我送行呢。”
宁危苦笑,冲着小雨走去。
“小雨师姐。”
宁危微微俯首,“久等了。”
“呵呵,哪里哪里,宁道长光这一身,怕是就能带动黄庭山的文旅了。”
小雨刚刚看呆了,她脸红彤彤的,夸个不停。
她承认,她早早下车等在这里,有赌的成分。
结果证明她赌对了。
今天的宁危实在是太帅了。
就刚刚宁危下山,天色一暗的效果。
都不用加特效,保底兜音百万播放量。
“拍到没有,我问你拍到没有!”
“肯定拍到了,我录着视频呢,原本想采风,没想到遇见这么帅的道长。”
“隔了几十米我都能感觉那仙气儿飘飘的感觉,是黄庭山里的道长么?”
“唉,我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有仙气儿的道士,跟漫画里出来的一样。”
爬山的游客都议论纷纷。
“快上车吧,宁道长。”
小雨笑容满面的招呼,“不然还没出发,兜音上就都是你的短视频了。”
宁危跟着上了大巴。
刘南青和鹤鸣观发福的胖道长看了过来。
宁危这一身仙气,就连他们两人都颇为诧异。
小小一个黄庭观,竟能养出这么一位谪仙人来?
光是这一身气质,就不敢小瞧。
几位道观的主持道长都不敢小瞧。
还有七八位穿着道袍的少男少女,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宁危。
“刘道长,李道长,这位是黄庭观第七十五代观主,宁危宁道长。”
“宁道长,这位是青羊宫主持这次活动的刘南青道长,这位是鹤鸣观的李隆道长。”
小雨简单介绍了一下。
“哼,什么观主。”
青羊宫的小师弟忍不住冷哼一声,“年龄不就跟我差不多,这能当上观主,不就是后继无人么?”
他年纪小,看小雨对宁危态度那么好,心里不舒服。
堂堂川省第一观青羊宫的弟子,不比什么黄庭观强哪里去了?
看到师叔还用那样礼貌的态度,他更不爽了。
一个人丁凋敝的破观,凭什么?
凭什么师叔那么礼貌?
凭什么小雨对他态度那么好?
就凭只剩下一个观主的破观?
偏偏大巴车内很小,他这嘀咕大家都听到了。
刘南青脸色很难看。
就连鹤鸣观的胖道士李隆也神色一僵。
“这位哪家的?”
宁危皱了皱眉头。
上车时,宁危表现的不温不燥,有如谪仙。
但此话一出,车内氛围立刻冷了下来。
“我是青羊宫的赵青松。”
小师弟不愿丢了脸面,梗着脖子道,“有何指教?”
刘南青狠狠瞪了他一眼,正欲说话。
宁危却开口了。
“第一,哪怕我年龄与你相仿,我也是黄庭观的观主,如此跟我说话,便是无礼。”
“第二,青城峨眉此次前来明显来势汹汹,不怀好意,所以领导才组织明州道协参与这次交流会,破坏团结,便是无义。”
“第三,仗着自己是青羊宫门徒就可妄议他人,你可知传出去了,这对青羊宫有多大影响?愧对亲师,便是无信。”
宁危罗列罪名,愣是列出来三项。
说的赵青松脸色发青。
刘南青脸色更是如此。
是的,宁危这三点都是他心中所想。
他刘南青照样看不上黄庭观,但这话就是不能说出来。
因为他是青羊宫的!
就比如和尚娶亲,和尚开大奔这种事,传出去不难听么?
青羊宫名气大,大家对它的期望就高。
既戴王冠必承其重。
你仗着自己是川省第一大观,就可以嘲笑小道观后继无人,传出去别人怎么想?
这话往兜音上一放,猜猜结果如何?
你能有今天,那可是祖宗、香客捧出来的!
真把祖宗的荣誉,当成自己的荣誉,把自己当根葱了?
没有青羊宫,你什么都不是!
你仗势欺人,那别人也可以仗势欺你!
“宁道长教训的是。”
刘南青黑着脸,冲着赵青松吼道,“给我滚下去,这次交流会你不用参加了!”
这刘道长也是性情中人,话一出口,大巴都震了一下。
“老刘,你这何必呢……”
胖道长想要劝两句。
就连阳平观,川王宫,老君阁的几位主持,也想劝慰一下。
“赵青松,你给我过来!”
刘南青伸手就去抓赵青松,像抓小鸡仔似的。
这举动让宁危高看了一眼。
这个刘南青显然比其他人格局大多了。
想一想,赵青松那一番话要是在文旅交流会上说,会怎样?
到时候文旅局的人、青城峨眉、三市道协的人都在。
到那时候,说的每一句话,代表的是明州,代表的就是青羊宫。
赵青松说错话了,青羊宫就要替赵青松背责。
青羊宫听话的话,可以是川省第一大观。
但要是不听话,鹤鸣观也可以是川省第一大观。
大人物一个念头的事情罢了。
现在让赵青松下车,既是保护赵青松,也是保护青羊宫。
谁知道赵青松这个嘴上没把门的,文旅交流会上会不会爆典。
“刘道长,不必了。”
宁危拦下刘南青,呵呵道:“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为明州出力,何必这般动怒呢?”
“可是这……”
刘南青皱着川字眉。
“是啊,宁师弟都说没事了,老刘,何必跟小孩置气呢?”
胖道长劝慰。
其他几家同样如此。
刘南青按着赵青松的头给宁危道了个歉,表示让赵青松回去写检讨。
“对不起,宁师叔,我不该那么无礼,破坏团结,非常对不起。”
赵青松这才被留下。
但看得出他表情仍旧不快,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要给这个破道观道歉。
宁危坐到了小雨的旁边, 眼神冷淡的瞥了赵青松一眼——
等文旅交流会开始了,有你爆典连累青羊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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