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非敌非友
纪茗心翻了个白眼,要她说,这些人就是闲的。
穆连城现在什么情况跟她们有毛关系?她们便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既然是这样,她什么都没说,是不是接下来就该王妃来找我了?”
纪茗心对王妃的观感有些复杂,她虽然是使了手段嫁进王府的,可当时定北王是个鳏夫,所以这行为便是让人觉得不堪,也没有影响到其他的人。
而且这些年定北王极少回京,王妃跟守活寡没有什么区别。
若说她当初做错了事,这样的惩罚其实也不算轻了。
最让纪茗心不解的是,定北王不在,王府内外几乎都是王妃做主,这些年她虽有过娇惯捧杀穆连城的行为,却终究没有为了自己的儿子除掉他。
要知道定北王膝下只有穆连城和王妃生的二公子。
如果没有了穆连城,王妃生的二公子就是定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
纪茗心心中想着这一茬,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说起这个,穆连城面上露出少见的冷峻:“王妃应该不会主动提起,她这些年分寸拿捏的极好,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露出马脚。至于她这么多年都没有除掉我?”
穆连城眼中露出讥诮,“我曾偷听到她身边的人说,父王在她入门的当天就说的明明白白,以后我若出了任何事,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会算到她和信阳王府的头上,就算我死了,他也只会找他们报仇,绝不会将王位传给她的儿子。”
“王爷可真是霸气。”
纪茗心不由叹道,定北王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不让人佩服。
说到底那些大家族的妻妾之争,嫡庶之斗都是男人造成的,试想若是每一个男人都想定北王这般,一开始就断了那些继室妾室庶子的野心,哪还有那么多事。
穆连城见她两眼冒光的样子,酸道:“你很钦佩我父王?”
纪茗心脱口道:“那当然了。”
说完见穆连城的神色不对,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解释:“哎呀,钦佩又不是喜欢,你父王这样的英雄人物,难道不值得钦佩吗?”
穆连城才不接受她的狡辩:“可我看你也不是因为父王是个英雄就钦佩他的。”
纪茗心有些感慨道:“你不知道,这世上的人,总没有十全十美的,能做英雄的人未必能管好家事。你看皇上,也算是个明君了,可如今呢?他若是能像父王这般决断,如今的朝堂怕就是另一番场景。”
那些皇子王爷们斗的你死我活,消耗的是大夏的人力物资。
穆连城伸手捂住她的嘴:“你也太口无遮拦了,竟然那皇上跟父王比,还有,什么叫算个明君?”
“这不是在家里吗?再说我也就跟你说说,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穆连城摇头:“不是你说的不对,而是这些话从来都没人敢说,非议君上,这可是重罪。”
纪茗心听过的关于穆连城的传言很多,什么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不仅敢跟皇子打架,在盛京城里更是横着走。
可她认识的穆连城其实一直都很小心谨慎,他的谨慎甚至是刻进骨子里的,看似行事张扬,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清晰的界限。
她转了话题:“算了,我们还是说王妃吧,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凭父王那样的本事,王妃是怎么算计到他的?”
认真想想就会发现这其实很不合理,定北王身边一直都有人跟着,王妃难不成能给所有的人都下药?
说起这个,穆连城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事发生的时候我还小,后来也只是听人提起过,并不知道其中详情。”
纪茗心忍不住八卦道:“你就没有问过王爷?”
穆连城瞥了她一眼:“这种事,我做儿子的怎么好问?”
“也是。”纪茗心也没有办法想象穆连城跑去问定北王你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算计,“这样说来,王妃能算计到王爷,那还真是不简单,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点。”
她说着抬头看穆连城:“你说我明天要去给她请安吗?”
两天也差不多了,再不去请安,真让王妃那边发招,怕是会不妙。
穆连城随意道:“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王妃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你。”
“你这么说,我觉得我还是去的好。”
纪茗心发现穆连城对王妃的态度也很奇怪,“说来说去,她到底是敌是友?”
婆媳相处本就是个难题,现在面对的还是一个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婆母。
穆连城沉默了片刻:“非敌非友,正常情况下她不会对我们不利,不过也不能轻信。”
说了等于没说。
纪茗心也没有继续追问,想要了解一个人光听别人说是没有用的。
两人说着话在屋中待了一会儿,穆连城有些闲不住,便问纪茗心:“你身上可还有不适,要不我带你出门去玩儿吧?”
纪茗心心想闲着也是闲着,而且穆连城随时可能会被安排差事,以后自己想出门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于是点了头。
两人前脚穿戴好出了门,后脚王妃和二少夫人齐氏就收到了消息。
王妃正在屋里描花样子,听到下人的报信,愣了愣道:“外面人说世子对皇上指婚的这位世子妃极好,我原本还不相信,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她身边的李嬷嬷板着一张脸,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只眼角透着几分阴鸷:“这不是好事吗?以前那小子滑不留手,咱们拿他没办法,现在总算有了软肋,也不知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在他心里有多少分量?”
王妃不知想到了什么,拿着笔的手顿了顿,半晌才道:“两人毕竟是新婚,热乎些也是正常的,还是再看看情况吧,咱们来这府上也二十多年了,不差这几日。”
李嬷嬷应道:“王妃说的是,只是那小贱人自回来都没有来请安,这样不将您放在眼中,也该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这定北王府的后宅是谁做主。”
王妃低着头继续描手底那一朵牡丹花:“你又不是不知道城哥儿的性子,此时他们正情浓,城哥儿自然向着她,若是闹起来,她固然有不是,我又能落什么好?我扮了这么多年的慈母,若是为此功亏一篑,岂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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