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各有算计
林楚玉闻言，浅浅一笑，一边忙着手边儿的药一边儿问她：“琳琅阁目前如何？”
“不出姑娘所料，刚开始几日不算太热闹，但很快便有一个接着一个的贵人们登门了，咱们琳琅阁的首饰大多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每日天不亮，就会有各府的夫人小姐们在外面排队等着了，刚开业这半个月，营收已快有上万两。若是姑娘肯将营业时间拉长，说不定更多。”
“不，就只营业四个时辰，四个时辰以后就关门，但不必熄灯，只整理擦拭里头的东西便是。”林楚玉笑道。
胭脂闻言，只笑着应下。
等胭脂离开，一侧秋月才惊讶的说不出话：“短短半个月，便有上万两的银子！”
白雪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概念，只跟林楚玉道：“小姐，您挣这么多银子打算做什么？”
“嘘，白雪，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秋月忙拉着白雪道，若是让苏家人知道了，还不得把小姐敲骨吸髓生吞活剥了。
白雪赶忙点点头。
林楚玉正要去翻翻上次誊抄来的古籍，就见苏晴芳跌跌撞撞的跑了来：“楚玉，你快去看看祖母吧。”
“老夫人怎么了？”林楚玉看她眼睛微微有些红肿，立即道。
“我也不知道，祖母今儿一早醒来就觉得有些头晕，我请了大夫来，大夫只说是受了凉，便开了些驱寒的药。谁知这驱寒的药吃下去后，祖母就越发的不舒服了，这会儿整个人都晕过去了。”苏晴芳哽咽着道。
林楚玉立即起身便要往荣德堂去，但才踏出清风院的门，就见苏云柔忽然过来了，身边还跟着柳宜兰姐妹。
“楚玉妹妹也出来了呀，刚好，梁妃娘娘刚刚来了人，请我们一道入宫去。”苏云柔淡淡看了眼一侧的苏晴芳，道：“三姐姐倒是不用去了。”
苏晴芳只紧张的拉着林楚玉的手，林楚玉淡淡看着苏云柔，道：“我先去看看老夫人，你们先入宫去吧，若是梁妃娘娘责备，我自会承担。”说完，便直接往荣德堂去了。
苏云柔微微咬牙，柳宜兰只在一侧笑道：“原来外面传言都是真的，四小姐堂堂嫡女，过得竟还不如一个寄人篱下的。”
苏云柔冷冷扫了她一眼：“这话起码轮不到你来说。”
柳宜兰嘴角笑意不变：“是，宜兰知错，四小姐，我们先入宫去吧，可别叫梁妃娘娘等急了。”
苏云柔又看了眼林楚玉离开的方向，嘴角冷冷扬起，她倒要看看林楚玉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荣德堂内，一众下人已经哭得伤心了，仿佛老夫人已经撑不过去了一般。
林楚玉来，刘妈妈才赶紧呵斥了下人几句，才道：“表小姐，老夫人吃过的东西奴婢都叫人拿来了，您瞧瞧。”
林楚玉见她已经怀疑老夫人是中毒，也立即上前探了探老夫人的脉。
果然，刘妈妈料想的不错。
林楚玉在刘妈妈留着的吃食里看了看，却并没有问题。
“老夫人可还接触过别的？”林楚玉问刘妈妈。
刘妈妈摇摇头：“老夫人就跟平常一样，也没有出门，早上焚香礼佛之后，就用了早膳……”
刘妈妈话未说完，林楚玉便径直从内堂走出来，到了老夫人常用的小佛龛前，看了看细香燃烧后的香灰，眉心微紧：“这香有问题。”
刘妈妈立即沉下了脸，让人去把负责每日更换香烛的婆子抓起来，但林楚玉没空管这些，立即写了药方，面色却有些凝重。
“楚玉，怎么了？”苏晴芳看她迟疑起来，悬着心道。
“老夫人所中之毒，十分复杂，不用猛药是无法解毒的，但如今老夫人年事已高，这副猛药下去，我担心……”林楚玉没继续往下说，在场的众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苏晴芳更是崩溃的跌坐在一旁，才失去赵姨娘，若是连老夫人也去了，那她就真是无依无靠了。
刘妈妈也明白林楚玉为何不敢轻易做决定，大夫人想把自己的死栽在里表小姐身上的事还历历在目，若是此番老夫人因为吃了表小姐的药而死了，那表小姐就真的搭上自己所有的名声了。
“表小姐，要不然奴婢去求国公爷请瑞太医来吧。”刘妈妈道。
“等不了那么久了。”林楚玉想了想，嘱咐白雪和苏晴芳：“现在开始，你们守在老夫人跟前，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许踏进这屋子一步，有任何奇怪的人，全部抓起来，我亲自去煎药。”林楚玉不确定下毒的是半瘫的老苏国公还是苏云柔，但不管是谁，一定还有其他准备，所以以防万一在，和药得要她亲自来煎。
但若是老夫人没有扛下去……
林楚玉不敢细想，可老夫人现在也不能死，她一死，这府里就再也没有能护着苏晴芳和她的人了，而她们的婚期都还远……
林楚玉撇去心内杂念，很快便抓了药去厨房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云柔从下马车到皇宫里，心思一直都是在苏府的。只要老夫人一死，她就能让林楚玉再也翻不了身！
“九公主。”
柳宜兰看着穿着锦绣宫裙的九公主迎面而来，立即笑着行了礼。
苏云柔也赶紧跟着行礼，九公主待苏云柔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但也不算厌恶，只跟她们笑道：“母妃难得邀请你们入宫，不过怎么不见林楚玉，她不是也要一起跟来的吗？”
“县主还要梳妆打扮，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柳宜兰道：“公主殿下别生气，县主也不是瞧不上梁妃娘娘，故意拖着不来的，一定是特别在意第一次见梁妃娘娘的形象。”
苏云柔都没想到柳宜兰会这么说，但却只淡淡笑着没出声。
九公主不满的轻哼：“她就是故意拿乔，不过封了一个小小县主，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今儿她敢不来，明儿我有她好果子吃！”九公主气哼哼的说完，这才跟众人一道往梁妃宫里去了。
苏云柔还是第一次见到梁妃娘娘。
梁妃跟九公主的性格不同，九公主刁蛮活泼，但梁妃却好似更喜欢安静，宫殿里也布置的十分雅致。
九公主才过来，就撒娇的依偎在梁妃身边：“母妃，您可是难得请这么多人来您宫里，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啊。”
“哪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着你表哥未来的夫人和你皇兄的王妃，母妃想要看看都是多么不同的女子罢了。”梁妃笑着说完，又看了看美丽高挑的苏云柔和一侧娴静温柔的柳宜兰，十分满意的笑道：“果真都是出挑的人物，景儿跟荣王都是有福之人。”
柳宜兰在梁妃跟前，自然也是十分的乖巧，毕竟将来她嫁给梁景，梁妃也是她的姑姑了。
“多谢娘娘夸奖，宜兰今儿见了娘娘，才知娘娘这样的雍容大度，难怪圣宠不衰。”柳宜兰笑着道。
梁妃特意看了看她，笑了笑，才问道：“还有一位永宁县主，怎么不见她？”
九公主抢先一步哼道：“她故意拿乔呢，母妃就不该叫她的，省得她还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呢。”
梁妃只温柔看了眼九公主，笑道：“你呀，性子还是这么急，兴许永宁县主只是真的有事。”
柳宜兰笑着附和：“娘娘真是大度又善解人意，难怪外面都传，娘娘才是宫里德行的典范。”
梁妃看柳宜兰笑了笑，却并未接话。
过了会儿，梁妃才看到柳宜兰身后的柳翩翩，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生的如此水灵？”
“臣女柳翩翩，见过梁妃娘娘。”柳翩翩自小不在京城长大，身上没有京城大家闺秀的这份矜持端庄，身段略微丰腴却不显胖，眉眼单纯，的确好看。
梁妃看着她，忽然起了心思，就听柳宜兰笑道：“翩翩年纪还小，以前也没入宫给娘娘请安过，娘娘切莫责怪才好。”
“怎么会责怪呢？”梁妃笑着指着身侧另一个位置道：“来，坐到本妃身边儿来。”
柳翩翩以为得了梁妃青睐，自然高兴的上前去了。
苏云柔见梁妃更偏向柳家姐妹一些，虽然她也有帮魏湛拉拢梁家的意思，可这会儿让她附和着夸赞柳翩翩，她实在不屑。
但她还未想完，就听柳宜兰笑道：“翩翩如今也到了年龄了，娘娘这样喜欢她，不如给她指一门婚事吧。”
柳翩翩没想到柳宜兰会这样说，但想到若是要嫁给豫王殿下，的确还得有贵人相助才行，这才娇嗔着道：“表姐真是的，怎么在娘娘跟前说这些。”
梁妃也笑：“还指什么婚，本妃倒是格外喜欢翩翩，不若就把她留在宫里头吧。”
话落，除了九公主不明白，苏云柔和柳宜兰都怔住了。
留在宫里？伺候皇上吗？
柳翩翩以为是开玩笑，只笑着道：“娘娘喜欢翩翩，那翩翩以后日日都来叨扰娘娘。”说完，还跟柳宜兰道：“表姐，你说好不好？”
柳宜兰心底权衡一番，皇帝年事已高，根本不可能再让后妃怀孕了，柳翩翩成为后妃虽然一时风光，可等皇帝一死，没有子嗣的后妃全都要被赶入太庙修行的。
柳宜兰立即笑道：“好，以后我时常带你入宫来，不过以后你若是嫁了人，可还得顾着家里不是？”说完，看向苏云柔道：“不知四小姐喜不喜欢翩翩，若是让她去给你做个伴，也是正好。”
苏云柔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看向巧笑嫣然的柳宜兰，原来她竟是在打荣王殿下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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