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有勇有谋
“没事,检察官同志,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不怕这狗日的潘唔能,要是怕,我就不会再海州亲手抓住他了……”张伟大大咧咧地:“这狗日的手里拿枪我都不怕,何况他现在是个囚犯……”
“哎呀——对了,这潘唔能就是你从海州抓住的,对,对,”检察官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着张伟,竖起大拇指:“小张,不简单,抓持枪歹徒,有勇有谋,佩服!”
“嘿嘿……小事一桩,要不是我脚底打滑,他那一枪都打不中我,我那飞刀就能直接刺中他喉咙,一刀毙命……”张伟突然来了兴致,开始吹嘘。
陈瑶碰了碰张伟的胳膊,示意傻熊别把牛皮吹破了:“张伟,咱还是开始办正事吧,先配合检察官同志工作。”
“哦……对,对,先工作,你们问吧!”张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挠头皮。
于是,陈瑶和张伟开始诉说,将潘唔能欺压他们的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包括潘唔能拍刚子带人到瑶北来绑架他们。
二位检察官记录得非常详细、认真。
等张伟和陈瑶说完,他们又问了陈瑶和张伟一些牵扯到潘唔能的相关问题。
问完后,张伟又忍不住问道:“潘唔能什么时候枪毙?”
“这个要由法院来判决,我们只不过是调查完毕之后向法院提起公诉,”检察官说。
“哦……潘唔能一定会被枪毙,是不是?”张伟又问。
“呵呵……这个我们说了不算,得由法律说了算,我们提起公诉的材料越充分,证据越确凿,对伸张正义就越有利,所以,我们千里迢迢来找你们调查取证。”
“哦……那你们可要把证据弄好弄齐,弄得有理有利,不能让他逃脱了,这家伙可是有人命的,不光是李燕,我也差点成了他的刀下鬼,两次,一次被他指示人追杀出兴州,另一次被他派出的人绑架扔到海里,差点就做了他的冤魂……我看,不能让他活了……”张伟说。
两位检察官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一位看着张伟和陈瑶:“张先生,陈小姐,如果让你们去做检方证人,你们愿意不愿意干?”
“检方证人?什么意思?干嘛的?”张伟不懂,问道。
“就是出庭作证啊,在法庭上做证人,人证,证明潘唔能勾结黑社会对你们的迫害和欺压,这样,对审判会更加有利。”
“我就不明白,光凭那爆炸案不就可以枪毙潘唔能了,为什么还要我们这些证据呢?有用吗?”陈瑶插言问。
“有用,当然有用,而且很重要,”检察官表情严肃:“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判决一个人的生死,更重要是要伸张正义,让所有的冤屈和正义得到公平的对待……要让所有的正义和公理大白于天下……”
张伟一听,看了看陈瑶,握住陈瑶的手,对检察官说:“行,干,我们愿意去做检方证人,我要亲眼看到潘唔能是如何被判处死刑,如何上绞刑架的。”
陈瑶刚要说什么,张伟握住陈瑶的手用力一攥:“姐,这次你听我的,咱们一起去。”
陈瑶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冲两位检察官点点头:“我听他的,他说去,我就去。”
“太好了,感谢你们对我们的支持,这样,我们终于可以在爆炸案之外,再确定涉黑这一项起诉了,终于多了一个佐证!”检察官很高兴。
“怎么?你们没有抓到他别的罪证?起诉他的就只有爆炸案和涉黑?”张伟很奇怪:“潘唔能吸毒、赌博、受贿……谁不知道啊?怎么都不立案?”
“呵呵……”检察官们笑笑:“这些……我们有办案纪律,不能多说的!不过,你要知道,在咱们国家,司法不是独立的,法制也不健全,有些事情,并不是完全由法律说了算……我们都是要讲大局讲政治的。”
张伟和陈瑶似懂非懂,点点头。
张伟又问:“什么时间走?怎么走?”
“最好明天就走,我们马上就要提起公诉,此案即将开庭,”一位检察官说:“至于怎么走,我们是坐飞机来的瑶北,然后坐公共汽车来的瑶水,明天我们从瑶北坐飞机回杭州,你们怎么走,就看你们自己的想法……”
张伟看了看陈瑶:“咱们走陆路吧,反正时间来得及。”
“听你的!”陈瑶顺从地对张伟说。
“那我们开车去,走高速奔杭州,明天出发,明天晚上或者后天就到!”张伟说。
“那行,到了之后你们直接和我们联系!”检察官写了一个地址和号码给张伟:“到时候食宿有我们负责。”
“不用,我们自理就好,”张伟说:“我们喜欢自由自在,也不用你们派人保护……”
陈瑶看看天色已晚:“今晚我们请你们吃饭吧,吃这里的特色。”
张伟也说:“是啊,到了俺们这地方,请你们吃山里的野味!”
二位检察官欣然答应。
晚饭前,张伟对陈瑶说:“吃完饭时间就比较晚了,今晚咱们在公司住吧,反正兵兵有妈妈看着,也没什么问题,明天一早,咱们直接走,去杭州……”
陈瑶说:“你妈妈还要我们回去吃饭的呢,最好是说一声。”
张伟一听,就打通了家里的电话,正好是妈妈接的。
“妈,今晚我和陈瑶不回家了,有事情,明天我们要去杭州,一大早就走,兵兵你在家里看好了。”张伟说。
“什么?啥?不回来了?明天就要去杭州?”妈妈一愣,接着说:“不行,今晚你必须得回来,嘛有重要事情和你说!”
“哦……什么事啊,电话上说吧?”张伟说。
“不行,当面说,电话上说不清,听见没有,吃晚饭,抓紧回来。”妈妈又叮嘱:“别让小陈知道妈要和你说事。”
张伟看了看陈瑶,陈瑶在旁边听见电话里的声音了,抿嘴笑着冲张伟点点头。
张伟回答说:“那好,吃完饭就回家!”
打完电话,陈瑶笑着对张伟说:“哟——怪不得我来之前你妈一个劲嘱咐咱们回家吃晚饭,原来是有重要事情要告诉宝宝哈,还得瞒着儿媳妇……”
张伟挠挠头皮:“什么事情啊还非要我回去说,还不让你知道,真是的。”
陈瑶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事:“回去听听就是,应该是好事,我回去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晚饭后,张伟和陈瑶辞别二位检察官,开车直接回了张瑶村,回到了家里。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爸爸妈妈正在堂屋里看电视,兵兵在堂屋和里间来回跑着玩。
“来,儿子,跟娘去睡觉觉,”陈瑶抱起兵兵:“有没有惹爷爷奶奶生气?”
“木有,兵兵很乖很听话!爷爷奶奶好喜欢兵兵的。”兵兵搂着陈瑶的脖子亲热地不得了。
大家都笑了,妈妈看着陈瑶这么喜欢兵兵,神色里露出几分欣慰。
“莹莹,带兵兵去睡觉吧,我和妈聊会天……”张伟记着妈妈要和自己谈重要事情。
陈瑶抿嘴一笑,冲张伟挤了挤眼睛,抱着兵兵去了西厢房卧室,爸爸也起身去了里间,堂屋里只剩下妈妈和张伟。
张伟迷惑地看着妈妈:“妈,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
妈妈站起来关上堂屋的门,然后进屋坐下,看着宝宝,神色很郑重:“宝宝,妈给你说个重要的事。”
张伟看见妈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想笑,强忍住:“好的,妈,您说,俺听着!”
“宝宝,这个事俺和你爸商议了好长时间了,俺心里也琢磨了很久了,越琢磨这事越不能拖,正好你们明天又要去南方,干脆就今晚和你说了,你们明天就去办了,俺们也安心了……”
“什么事啊,你安心了?你这都琢磨的什么啊?莫名其妙。”张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天你们俩就去登记结婚!”妈妈盯着张伟。
“啊——这么急,干嘛这么急?”张伟有些发懵:“这不是都给你们说好了,春节结婚,这不就还有半年多时间吗,干嘛这么急啊?”
“傻孩子,俺和你爹都是过来人,自然有俺们的考虑……你们俩到春节结婚可以,但是,得抓紧登记,现在都讲法律,从法律上你们俩登记了,这娘和爹就放心了……”妈妈说。
“放心?你们有啥不放心的?”张伟一瞪眼:“你们怕我把陈瑶蹬了?”
“你这个死孩子!”妈妈伸手打了张伟的后脑勺一下:“你看你能的,谁怕你蹬陈瑶了,你有这个难耐吗?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难找,你要是敢蹬了陈瑶,我和你爹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张伟嘻嘻一笑:“妈,我怎么舍得呢?”
“妈知道你不舍得,看你把陈瑶天天疼的,放在嘴里都怕化了,妈现在是担心人家陈瑶看不中你啊,别那一天,看你不顺眼,把你一脚蹬了……唉……咱们老张家就你一个单传,好不容易祖上积德,找了这么一个好媳妇,要是跑了,你说,咋给老祖宗交代?”
张伟乐了:“妈,你放宽心,陈瑶是绝对不会跑的,她跟定我了,这儿媳妇绝对跑不了。”
“那可难说,这没上上保险绳,谁也说不准,你三大爷家的狗子哥,不就是找了个媳妇,都过门1年了,就因为没登记,结果月黑头里,跑了……”
“嗨——您这是说哪里了?狗子那媳妇是花钱买的,不是合法婚姻,人家当然要跑了,就那样的,过10年,有机会,人家一样跑……咱这个不一样,是自由恋爱,跑不了……”
“你可不行,还是弄个保险的好,先登记,法律上是两口子了,登了记,你们想啥时结婚就啥时结婚,俺们心里就安慰了……”妈妈继续坚持。
“那——等我们从南方回来再说吧。”张伟说。
“不行,明儿个就去县里登记,登记这么简单,几分钟的事,办完你们再走……”妈妈的口气很坚决:“今儿个这事你们必须得依妈,登了记,到结婚的时候,咱们正儿八经专门办,正式过门,明媒正娶……”
“可是,时间太急了啊,明日我们要去杭州啊。”
“我知道,登记很快,你以为我不明白?”妈妈拧了下张伟的耳朵:“你是不是脑子里还有什么歪主意?”
“没有,娘,行,我答应你,不过,这事我还得和陈瑶说一下,征求下她的意见。”
“行,明早给娘回话!就这么说定了!”妈妈看张伟答应了,满意了,松开张伟的耳朵,坐下来:“儿啊,其实,妈还有一个顾虑,想来想去,觉得你们还是早登记的好,登了记,随时都可以结婚……”
“什么顾虑?”
“你们俩这天天住在一起,你这个初生牛犊,不听话……这万一陈瑶要是有了,那咱可不能让村里爷们说闲话,说咱们未婚先孕,这陈瑶的脸面往哪里搁,这咱家的脸面往哪里搁?所以,妈想了,万一陈瑶怀孕了,爸妈就立马给你们俩办婚事,立马就成家,也不让人家说三道四……还有,这乡里查计划生育的也很严,你们登了记,先领个准生证,到时候也让他们抓不到把柄……”
张伟一听:“妈,你考虑问题可真长远啊,连这都考虑到了……你是不是想孙子想疯了?”
“妈当然想抱孙子,你这都29了,儿啊,这早生子早得福,孩子以后早成家立业,你们以后也少操心……”妈妈说。
张伟大乐:“行了,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和陈瑶商议,商议好了,明天俺们就去登记,保证让您把心放到肚子里。”
妈妈很满意地站起来:“对了,兵兵你们明天打算带走吗?”
“这个我也得和陈瑶商议,听听她的意见。”张伟知道爸爸妈妈肯定是希望把兵兵留下。
“呵呵……俺家宝宝媳妇还没过门就成了妻管严了,不错,你这个马驹子,就得有人管着你……”妈妈貌似很高兴:“这陈瑶说话办事很得体,考虑问题很周全,你以后啊,遇事就得多和她商议,多听她的话……这女大三,抱金砖,这大点的女人知道疼人,找个比你大的女人,疼你,知冷知热,妈也就放心了……”
张伟很高兴。
“对了,宝宝,”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嗓门:“这陈瑶你说都这么大年龄木有结婚,是不是……”
“什么?”
“是不是结过婚了?”
张伟一愣,忙摇头:“你净瞎捣鼓什么啊,人家是纯纯的小女生,俺是纯纯的小男生,什么结过婚啊,净胡说……那我这么大木结婚,是不是也是离过婚的呢?”
“呵呵……妈多嘴了,胡思乱想了,”妈妈忙笑了下:“那就好,其实啊,这年头,观念都开放了,也木有人这么介意这些了……”
“你说的?那要是陈瑶是离过婚的,你高兴不高兴?”
“傻孩子,妈说的是别人,不是说咱们,这陈瑶细皮嫩肉的,水灵灵的,哪里是结过婚的女人呢?一看就是大姑娘家……”
张伟汗颜,大道理谁都知道,这要是真轮到自己头上就不行了,看来,陈瑶结过婚的事打死也不能向外说。
“好了,妈,您该歇息了,我要和陈瑶说事去!”张伟拔腿就去了卧室。
兵兵已经睡了,陈瑶正靠着床头的台灯在看书。
“哟——宝宝,回来了,妈咪给你说完事情了?”陈瑶笑嘻嘻地放下书本,揉揉眼睛:“亲爱的,累了吧,早歇息。”
“咦——奇怪,”张伟脱衣爬到床上,半靠在床头,搂过陈瑶,随手抚摸着陈瑶的胸部:“你怎么不问问我妈和我说了什么重要事情呢?”
“嘻嘻……不用问,我能猜到……”陈瑶说。
“你真能,说,俺娘和俺说的什么事?”张伟低头亲吻着陈瑶的脖子。
“你娘说咧,让你明天和俺去县里登记,怕俺跑咧……”陈瑶模仿着小品《相亲》里魏淑芬的声音说道。
“呵呵……你还真能啊,你咋知道的?”张伟轻轻柔搓着陈瑶。
“别揉了……等会嘛……”陈瑶拿开张伟的手,弯腰给兵兵盖好毛巾被,拍拍兵兵胖嘟嘟的小屁股:“俺儿子告诉我的!”
“哈……兵兵说的啊,想不到……他咋说的?”
“我把兵兵一抱回来,兵兵就趴在我耳边说爷爷奶奶商议要老爹和娘娘明天去县里登记,说怕娘娘像狗子媳妇那样跑了……”陈瑶笑呵呵地说。
“哈哈……这个小东西,鬼精啊,记大人的话还真准确……”张伟笑着摸兵兵的屁股:“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别的没说,就这些,唉——俺这里人生地不熟,想跑也找不到路啊,傻熊,你说,我什么时候跑啊……”
“你做梦,想跑?”张伟伸手搂住陈瑶:“我已经把你的心留下了,你是跑不掉的……你绝对不会跑的……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跑的。”
陈瑶心中一震,心里那种不祥之感又冒出来,自己真的能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坚守在张伟旁边吗?自己真的能让张伟和他的家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接受自己吗?自己真的能从心里接受让张伟没有自己的孩子、张家无后的现实吗?
想到这里,陈瑶不由伸手摸小腹,心里升腾起一股希望和期冀。
张伟一看陈瑶伸手摸小腹,突然笑了:“嘿嘿……其实,俺娘要咱们明天赶紧登记,还有一个顾虑……”
“什么顾虑?”
“俺娘担心我太能干,把你肚子提前弄大了……所以她就打算,先登好记,一旦怀孕,随时举办正式婚礼……”
陈瑶一听也笑了:“你妈考虑的还真是周到,你别说,这是很有道理的,这山里人挂念比较保守,未婚先孕,一般接受不了的……像你这么勤奋的老黄牛,这地耕来耕去,难保哪天就会怀孕……要是真怀孕了,我就生下来……做妈妈的感觉一定很好,我还没有做过妈妈……”
陈瑶说着,眼神不由痴痴地发起愣来。
“那——妈要我们明天就登记的事你答应了?”张伟看着陈瑶:“我本想说不着急,等我们从南方回来,可是妈……”
“傻熊,你一定答应了你妈了,是不是?”
“是啊,我答应了,不过,我还说了,要再问问你,你答应了才行。”
“你答应了,我当然也得答应啊,不然,这婆婆还不怪罪我啊,这好人让你当了……”陈瑶嘻嘻一笑:“亲爱的,早晚的事,就遂了老人家的心愿吧,明天,咱们就去登记!”
“哇塞,姐,真的?”
“真的!”
“哇——那我明天不就是你正儿八经的丈夫了?”张伟有些兴奋:“我就是你男人了,你就是我女人,就是我妻子了……这一天就这么来到了?怎么感觉好像怪怪的。”
陈瑶看着张伟幸福而兴奋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经历过了婚姻,没有这般的好奇和新鲜感,张伟是第一次,觉得很新鲜,很冲动,很好奇,可以理解,可以接受。
“是的,从法律上来讲,我明天开始,就是你的妻子,你呢,就是我的丈夫了……”陈瑶幸福地靠在张伟的肩膀。
“这——这好像太简单了点吧,要不要我们搞个什么隆重的仪式庆祝一下……”张伟的心中突然感觉有了很强烈的责任感,搂住陈瑶的肩膀。
“不要,这只不过是个法律程序而已,对我来说,我更注重心灵的结合,我更在乎公众认可的婚礼,那才是我们真正的结婚,才是我心中真正的登记……”陈瑶轻轻地说:“法律将我赋予给了你,但是,我希望在我们的婚姻中,在我们的爱情里,不存在法律,不存在登记,我们的心,交融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登记……登记,那是做给别人看的,那是互相对自己的保护和对对方的防备,我们,不需要……”
“嗯……我明白了,莹莹,你说得真好,”张伟紧紧搂住陈瑶的身体:“亲爱的,对,我们,不需要,我们,永远都会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陈瑶喃喃自语了一遍。
“对,不离不弃,”张伟又重复了一遍,低头亲吻着陈瑶的脖颈:“老婆,明天开始,我就是你正儿八经地老公了,老子以后和你睡觉就正大光明了,在外面开房间,就不会担心被查了……”
陈瑶“扑哧”笑出来:“傻熊啊,原来你还一直担心在外面被查,是不是你以前有过这个经历啊?”
张伟嘿嘿一笑,亲吻陈瑶,边说:“木有……”
“到底有木有?”陈瑶一拽张伟的耳朵。
“真木有,打死也木有!”张伟心虚,强词夺理地说道。
陈瑶一看张伟这样子就明白了:“傻熊,别辩解了,我一看你这神态就知道了,恐怕你木有一次吧?”
张伟做贼心虚,一把搂过陈瑶,将脑袋抵在陈瑶的肩膀:“老婆圣明……”
“傻熊,我一看你那眼珠子就知道你在说谎……”陈瑶轻轻地说:“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管,也管不到……以后,你给我小心点……”
“绝对不会,有你这么好的老婆,我谁也看不上了,你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我发誓……”
“不要发誓,说在嘴上,不如放在心里……”陈瑶说:“对了,傻熊,兵兵怎么办?”
“你说呢?”张伟问陈瑶。
“我刚才问兵兵了,他想跟爷爷奶奶在一起,说山里好好玩……真好何英也没精力带,我们也不方便……”陈瑶说。
“那正好,太好了,妈妈就想兵兵在身边呢,这样老人也增添不少欢乐……”张伟说。
“OK!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两件大事都敲定了,咱们明天就可以办完放心南下了!”陈瑶笑呵呵地说。
“嗯……来,宝贝,过来。”张伟将灯灭掉,在黑暗中将陈瑶搂过来。
“你不累啊,今天忙了一天,明天还有那么多事情……”
“不累,再累,今晚的地也要耕……”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张伟和陈瑶辞别爹娘和兵兵,驾车直奔县城。
夏日的瑶蒙山,郁郁葱葱,生机无限;夏日的瑶水河,清澈见底,激流欢畅。
张伟大学毕业后,户口就落在了县城,所以,他们直接去县城登记。
路上,张伟开着车,心里老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停地问陈瑶:“莹莹,今儿个咱们就真的要成为两口子了?”
“是的,当然,登机了,从法律上讲,我就是你妻子,你就是我丈夫,我们就是夫妻,就是两口子了,”陈瑶扭头看着张伟:“怎么?还在留恋单身时代?”
“呵呵……说不清,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张伟傻呼呼地看着前方的山路:“虽然是计划憧憬了很久,可是,这一天真的来到,仍觉得很突然,唉……我从此后就是你的丈夫了啊……我成为一家之主了啊……”
“是啊,怎么?不适应?”陈瑶笑看张伟。
“嗯……不是不适应,而是觉得身上的担子和责任突然大了,这美女的丈夫,一家之主,责任不小啊,我得养活你,养好你,还得养活我们的家庭,维护好我们的家庭……怎么搞的,不登记平时咋没这感觉,一登记,多了一张纸,多了一个证件,咋就不一样的捏?”
“呵呵……这今后啊,你就是有家的人了,走到哪里都多了一份责任,一份牵挂,一份期待,做事要多为家里考虑,多为家庭考虑,多承担家里的事情……”陈瑶看着张伟好奇而兴奋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歉意:“傻熊,和我结婚,你会不会觉得吃亏?”
“什么吃亏?我能和你结婚呢,幸福都来不及,能和你在一起厮守一辈子没事我最大的梦想和愿望,有你,我这辈子足够了,值了,咋还能吃亏呢?”张伟扭头看了一眼陈瑶:“你这脑瓜子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是结过婚,离婚的人,有过不幸的婚姻史,还流过产,你呢,是头一茬,第一次,找了个二婚头,你不觉得吃亏,我还觉得对不住你……”陈瑶闷闷地说。
“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咋能这么想,这么说呢,我可是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是结过婚的人,从来没有觉得你结过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我心里,在我眼里,你永远是纯洁无暇的,永远是新鲜高雅的,反而是我,觉得对不起你,母命难违,匆忙之间和你登记,显得太仓促了……”
“呵呵……”陈瑶笑了:“傻熊,只要你这么想,为妻的我也就知足了,你可不要觉得对不起我,这登记本来就是简单的一个手续,没有什么值得大张旗鼓庆祝宣传的,再说了,这都是形式,我不是那么在乎形式的人,我在乎的是婚后的日子幸福不幸福,这仪式再隆重,结婚后天天吵闹,同床异梦,有什么用?”
“嗯……你这么想,你这么说,我就心里安稳多了,不然,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很仓促……”张伟嘿嘿一笑。
“登记从来都是低调的,婚礼仪式从来都是张扬的,哈哈,春节的时候,咱们就在你老家登记结婚,我要骑着小毛驴进村,你牵驴……”陈瑶很开心。
“木问题,”张伟哈哈一笑:“我实现得找头毛驴训练训练你,别到时候毛驴尥蹶子,把你掀下来。”
接着,张伟给那两名检察官打了电话,他们已经到了瑶北机场,很快就登机返回杭州。
“我们大约在今晚或者明天到杭州,时间来得及吗?”张伟说。
“没问题,不用着急,你们3天之内到都可以!”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张伟回答。
放下电话,张伟对陈瑶说:“姐,大仇得报,就是咱们登记的最好礼物,我要带你亲眼看到潘唔能被宣判死刑,被枪毙!”
“傻瓜,高官现在一般不枪毙,太不人道,都是注射死刑!”
“哦……是这样,”张伟点点头:“我就很郁闷,为什么说只能起诉潘唔能爆炸和涉黑两条罪状,他贪污受贿一定很多,为什么不起诉这个?”
“这就不是我们所能管得了的了,这其中的道道一定是很多的。”
“肯定是潘唔能在经济上和很多高官扯不清,那些大官害怕,才不敢牵扯这一块,这么一来,岂不是便宜了潘唔能?”
“便宜什么啊,这贪污受贿现在没有死刑了,受贿100万和1个亿都是一样的徒刑,没什么区别,这个又要不了他的命……”
“那就是便宜了那些和潘唔能一起的贪官了。”
“难说难道,你没听昨天那检察官说的话,这潘唔能交代的东西,或许包括牵扯经济问题的那些人,现在不追究,不等于以后不追究,大领导手里有了某些人的小辫子,随时都能拿人一把,这个东西,留着也是很管用的……再说了,就因为潘唔能可能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一出事,非得死不行,绝对不可能留下活口的,不管潘唔能检举揭发立多大的功……不然,会有很多人睡不好觉的。”
其实,陈瑶听到昨天检察官说的事情,心里突然安稳了许多,这么说,老徐就安全了,起码目前是安全了,潘唔能为了立功赎罪,不会检举揭发这么小的老徐的,一定会拣大的说,拣重要的说,这样,老徐就脱险了。
想到这一点,陈瑶心里很是安慰。
到了县城,直奔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照相、登机,手续很简单,也很方便。
负责婚姻登记的那小姑娘看着张伟和陈瑶,一个劲夸赞和羡慕:“郎才女貌,真好啊,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绝配!”
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则看着张伟和陈瑶发呆,突然说:“咦?我怎么越看你们越面熟呢?”
张伟一愣:“哦……你认识俺?俺木记得见过你啊。”
陈瑶站在张伟身后微笑不做答。
那小伙子摇摇头:“俺不认识你,但是,俺就是看你眼熟……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们俩,都在电视上……”
“啊——”那小姑娘也来精神了:“你们俩是不是演电视的?我就觉得你们这么俊,特别是你妻子,太想那个演员陈数了……不过,比陈数年轻,你呢,很想那佟大为啊,这么帅气……老天,不会是你们俩要结婚,为了甩掉狗仔队,跑俺们这山旮旯里来登记吧。”
张伟和陈瑶闻听哈哈大笑,张伟对小姑娘说:“丫头,你这都哪跟哪啊,俺们就是咱瑶水人,哪里能演电视呢?”
“你搞错了,”那小伙子对小姑娘说:“他们俩在电视上不是演戏的,是那个……那个瑶北新闻里播放的新闻里,咱们县里伞人经贸有限公司的老板和老板娘,开发柳编和草编出口的。”
“呀——原来是你们啊,是啊,我想起来了,我看过报纸,是他们……”小姑娘很高兴:“很荣幸啊,能给你们登记结婚,你们的产品,那草编的太阳帽,好漂亮啊,俺想去买,可是,你们的产品都是出口的,俺买不到……”
张伟笑了:“你很喜欢?”
“喜欢啊,俺们处里的同事都喜欢,都在询问去哪里买呢?”小伙接过来说。
“那好,你们要是真喜欢,我每人送你们一套草编工艺品,从帽子到拖鞋,从茶杯套到花篮,每人送你们一套,作为俺们登记结婚呢的请客……”张伟大方的说:“你们婚姻登记处多少人?”
“真的?太棒了!”小姑娘高兴地蹦起来:“俺们处里在职的正式工,3个人,加上退休的4个,还有临时工3个,共1他们,今天就俺们俩在这里值班,其他人都回家出去忙了。”
“好,木问题,我这就安排!”张伟接着打电话给吴洁,吩咐给婚姻登记处送13套草编产品来。
“太激动了,太高兴了,”小伙子搓着手:“能见到全县大名鼎鼎的草编大王,还有草编大王美丽年轻的妻子,很荣幸!”
“草编大王?”张伟看了看陈瑶,又看着小伙:“呵呵……谁这么叫的啊?”
“大家伙私下聊起来都这么叫啊,你现在在咱们瑶水是大名人了,谁不知道啊,”小伙子羡慕地看着张伟:“外出打工返乡创业的青年致富标兵,青春立功带头人,你是俺们青年学习的好榜样,看了你的事迹,俺都想去南漂一下子,找个美女老婆,再学一门手艺,回来发财……”
“那你先得弄个色子撒一下……”张伟一般正经地说。
“干嘛?撒色子干嘛?”小伙问。
“算一算啊,算算你能不能遇到美女,撒好了,说不定就能撒出个美女来。”张伟继续回答。
陈瑶笑得花枝招展,伸手在张伟屁股上拧了一把,让他不要逗人家了。
“那你这美女妻子就是撒色子撒出来的?”小伙继续问。
“是啊,我先撒筛子,撒出了美女,才去南漂的。”张伟含笑回答。
“咦?敢情这南漂还得撒色子,这美女还能撒出来,真怪!真离奇,你不是诳我的吧?”小伙子笑起来:“你一定是在骗我的!”
“兄弟,是真的,”张伟揽过陈瑶的肩膀:“不信你问问我妻子,她就是被我撒出来的。”
陈瑶微笑着点点头:“是真的,是他撒色子遇到我的!他撒筛子组合号码加QQ好友……”
“啊哈——真好啊,真浪漫,真刺激!”小姑娘又蹦起来:“如果不是亲眼多见,我都不能相信……”
小伙子脸色通红,显得很激动,突然就往外跑。
“喂——正在上班,你干嘛去?”小姑娘在后面喊。
“我去买色子!”小伙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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