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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太子妃坤宁宫晕倒


陆念锦听芸姜说,秦嬷嬷现在是在乾元殿里伺候,才放下心来。皇上这个人,有时候是糊涂了些,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对近身伺候他的宫人也十分体恤,算是个仁君。

回到洛神苑寝房,晚膳已经摆好了。

阿苑、芸姝和云蕙见她进来,三人同时福身行礼,“太子妃。”

陆念锦看了芸姝、云蕙一眼,道,“这里有芸姜和阿苑伺候就好,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是,太子妃。”芸姝和云蕙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陆念锦款款落座,芸姜上前替她布菜。

陆念锦想着浣溪的身孕和萧询的威胁,根本没什么胃口,她味同嚼蜡的吃着食碟里的菜,只用了半碗粳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这些菜都是大厨房精心做的,姑娘要不再吃几口?”芸姜见陆念锦吃得实在太少,忍不住蹙眉劝了一句。

“撤下去吧。”陆念锦摆了摆手,她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去。

芸姜无法,只好和阿苑一起,将桌上的四荤四素装进食盒,撤了下去。

饭菜撤下去后,另一边,虞氏抱着极儿过来了,她给陆念锦行过礼后,含笑道,“太子妃,小公子许是回了家的缘故,今日活泼得出奇,竟是一点也不哭闹,懂事极了,奴婢特意抱过来给您瞧瞧。”

“是吗?”陆念锦说着,面上浮起一抹笑来,示意虞氏上前。

虞氏走上前来,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极儿递给陆念锦。

陆念锦伸手接过,臂弯里的小东西果然如虞氏所说的的一般,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闪着煜煜的光彩,樱红色的小嘴咧着,似乎很开心。

“小机灵鬼!”陆念锦伸出食指,在他额心轻轻的点了点,眼睛弯成一条桥。

极儿感觉到母亲的欢喜,一张嘴,咿咿呀呀的吐出一个泡泡。

陆念锦眼底笑意更深,她将食指递给极儿,极儿一把就握在手里,咿呀的越发厉害,好像在跟她玩什么游戏似的……

母子两玩儿了大概有两刻钟的时间,极儿才困了。

陆念锦哼着摇篮曲,将他哄的睡着了,交给虞氏。

虞氏福身,抱着极儿退了下去。

“姑娘,厨房里热水已经烧好了,您现在要沐浴吗?”过了会儿,芸姝从外面走进来,福身说道。

陆念锦却没有直接回应芸姝的话,而是问,“太子还没回来吗?”

芸姝摇头,“回太子妃的话,还没有。”

“那先去备水罢!”陆念锦道。

很快,香汤就备好了,陆念锦扶着芸姜的手进了净室。

因为担心萧询突然回来,她沐浴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从净室出来了。

此时,萧询还没有回来。

陆念锦晾发时,不由看向芸姜问道,“近日京城是有什么大事吗?”不然萧询怎么加班到现在?

芸姜换了条棉帕子帮陆念锦擦发梢,无奈的摇头,“奴婢已经很久不曾进宫了,便是有什么大事,奴婢也难以听到风声,姑娘若是真的想知道,不妨找蔡大人问问。”

“蔡浥在国师府里吗?”

“在的。”芸姜点点头。

陆念锦从她手里拿过牛角梳,吩咐道,“你让芸姝走一趟,将蔡浥请过来,就说我有些事要问他。”

“是,姑娘!”芸姜说着,福了下身,朝外退去。

没多久,芸姝将蔡浥带了过来。

自然,两人之间是隔着一扇屏风的。

蔡浥在屏风外头躬身行礼,“不知太子妃叫属下来所为何事?”

陆念锦停顿了片刻,才道,“你可知皇上今日为何突然传召太子入宫?”

蔡浥想了想,道,“若是属下没有猜错,应该是为了迎接倭国王子和使臣团的事。”

“倭国王子和使臣团?”陆念锦停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过段时间有番邦小国来云朝觐见?”

蔡浥道了声“是”。

陆念锦心里有了谱,之后又问了几句倭国王子和使臣团的事,便让他回去了。

蔡浥退下后,芸姜从桌上拿了护发膏,一面帮陆念锦涂抹,一面道,“说起来,奴婢还从来没有见过番邦人呢,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我们云朝人生的不一样。”

“到时候见了你就知道了。”陆念锦笑笑。这里的倭国,便是现代所说的日本,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不但见过倭国人,还会说简单的倭国话呢。

当然,这些她不会跟芸姜说。

半个时辰后,她的头发都干了,萧询还是没有回来,彼时,已经是亥时正。

陆念锦思量着,他应该是留在宫里了,便让人将洛神苑的门锁了,又唤芸姜服侍她就寝。

白日里坐了大半日的马车,回国师府后又经了一些事,陆念锦确实是困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昏沉起来。

萧询是在子时过后才回来的,他以为有他走时撂下的那一句话,陆念锦不管多困,都会等他回来,给他一个交代,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踏着月色赶到洛神苑时,等着他的却是紧闭的院门。

来臣见自家主子黑了脸,他绷紧了脸,上前试着道,“属下这就将门叫开?”

“不用了!”萧询冲他摆了摆手,“你先退下。”

“那主子您呢?”

“退下!”萧询又道了一声,来臣才躬身朝后退去。

而萧询,在来臣离开后,他运起轻功,身形一掠,便惊鸿一般的落在了洛神苑内。

院中有守夜的侍卫和婢女,看见他进来,作势便要出声请安,被他摆手阻止了。

他带着一身寒气,直接登堂入室。

推掉靴子和外衣,一上榻就将陆念锦紧紧的揽住了。

他的力气太大,浑身的气势太过冰冷,熟睡的陆念锦很快就被他冻得醒了过来。

“太……”她惊呼出声,下一个字还没发出,就被萧询吞进了腹中。

他死死的掐着她的腰,扣着她的后脑勺,不容许她有丝毫的躲避。

陆念锦半夜三更遭遇这么一匹狼,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咬她,她便挠他。

他咬他多狠,她便挠他多狠。

二人过招,厮杀间,说不出的激烈。

等到结束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萧询平躺在哪里,神色清明,一脸餍足。

陆念锦则是累的没有一丝力气,连根小手指都动不了。

“明日得进宫去给父皇、母后请罪。”沉默许久后,萧询开口,哑着嗓子说道。

陆念锦闻言,脸色一僵,同样哑着嗓子,如猫儿一般,细声无力道,“皇上和皇后也知道我出逃的事情了?”

“你觉得呢?”萧询侧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陆念锦脸上表情微变,“若是皇后不肯原谅我……”

“你只需将姿态做足了,旁人原谅不原谅,是他们的事。”萧询淡声提点,话落又道,“先睡吧,离天亮不到一个时辰了。”

“嗯。”陆念锦咬牙切齿的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她正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呢,耳边突然传来芸姜的声音,“姑娘,姑娘该起来了,今日要进宫!”

陆念锦在芸姜不厌其烦的提醒下,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芸姜将她扶了起来,一面服侍她更衣,一面低声道,“等会儿奴婢和芸姝陪姑娘进宫,姑娘记着,若是皇后娘娘问起小公子来,您一定要说小公子早产两月,胎里不足……千万千万不要提小公子多机灵可爱。”

一提到极儿,陆念锦立刻清醒过来,她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直直的朝芸姜看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芸姜叹了口气,眼神复杂道,“皇后娘娘深宫寂寞,她若有心,那打着疼爱晚辈的旗号,将嫡孙抱到身边教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您与太子都难以阻拦。”

陆念锦听她这般说着,手下一紧,攥紧了床上的被褥,片刻后,低沉道,“你说的意思我懂了,可你,为何要提醒我这些?”

芸姜抿了抿唇,行了个大礼,肃声道,“皇后将奴婢给了太子妃,奴婢就是太子妃的人。若是太子妃再不将奴婢赠人,那您就是奴婢最后一个主子,也是唯一的一个主子。”

陆念锦的视线与她对上,她看得出,芸姜这几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她不愿意最什么无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只想择定一个主子,生也相随,死也相随。这丫头,说白了就是死心眼。

“我不会再将你送人的。”良久后,她冲着她郑重的承诺。

芸姜眼圈一红,含泪冲她笑了笑,“奴婢……多谢太子妃。”

穿好衣裳,陆念锦下地时才发觉自己两条腿都是酸软的,腰也不舒服得厉害。多走两步路,就要扶着腰。

为此,她不知道在心里骂了萧询多少遍。

直到梳洗完毕,又用了早膳,出门时她的身体还是虚的厉害。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宫门口停下,陆念锦扶着芸姜的手下了车,进了宫门,又上了一顶软轿。

软轿摇摇晃晃的,一直将她抬到了内宫的门口,才停下来。

“太子妃,”进宫后,芸姜的称呼就变了,她掀起轿帘,将自己的手伸递陆念锦。

陆念锦搭着她的手出了轿子。

这个时节,刚好是仲夏,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陆念锦刚出了轿子,太阳就直刺刺的射到了她脸上,那光芒太灼人,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挡。

芸姝在旁边提了一句,“太子妃再忍忍,等到了坤宁宫,就好了。”

陆念锦“嗯”了一声,按着熟悉的路线往坤宁宫走去。

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三人才走到坤宁宫门口,这时,陆念锦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坤宁宫正殿外,芸姜让芸姝陪着陆念锦,帮她擦汗,自己则上前去通报。

陆念锦看着芸姜上了坤宁宫的台阶,又容色淡淡的走了回来。

“怎么样?皇后娘娘可是让太子妃进去?”芸姝也怕晒,她一见芸姜过来,立刻问道。

芸姜却轻轻的摇了摇头,“姚黄说,皇后娘娘正在用早膳,宋迎姑姑让太子妃在外面稍等片刻。”

陆念锦想想自己以前的待遇,再想想现在的待遇,哪里不明白皇后这是故意要晾着自己。

她叹了口气,目光在坤宁宫外殿溜了一圈,最后落在东墙下那片阴凉处。

“我们去那里等着!”陆念锦说了一声,便往阴凉处走去。

芸姜想阻拦,但芸姝已经跟了过去,她也只好跟上。

主仆三人在阴影处站定,陆念锦心里喟叹了一声,果然还是阴影处凉快些……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刚带着两个婢女移步,后脚就有人将这消息递到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眼里有恼意一闪而过,她用力的将戴着金护甲的手拍在了矮几上,“这个榆木脑袋!本宫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竟顺着皇上将她聘给询儿。”

宋迎姑姑也觉得这个太子妃没眼色的很,可她身为奴才又不能非议主子,只得深吸一口气,宽慰皇后道,“娘娘,坤宁宫东墙下的阴凉也凉不了多久的……”

皇后听宋迎姑姑这般说着,怒气才散了一些,不过对于陆念锦,还是恼的厉害,她眯着眼道,“原本本宫念着她是询儿的人,想着晾上她半个时辰就够了,既然她这般有办法,那就多站几个时辰好了!”

皇后和宋迎姑姑说话间,外面,东墙下的阴凉处果然少了一半,眼看着,太阳光就要直射过来,避无可避,陆念锦头痛的扶着腰道,“芸姜,你再过去问问,若是皇后娘娘今日不打算见我,我就先回去了。”

芸姜应了一声,顶着大太阳,又朝坤宁宫的台阶下走去。

不一会儿,她再回来,还是之前那句话,皇后娘娘在忙着,要再等一阵子,才好见人。

陆念锦听了芸姜的回禀,只觉得自己的腰更酸了。

她暗搓搓的将萧询拎出来又骂了一回。

骂完后,坤宁宫东墙下,最后一点阴凉都没有了。

太阳直射在陆念锦的脸上,没多久,她白嫩的面颊就泛起红来。

“你再去催一遍。”她扶着腰,冲着芸姜第三次吩咐。

芸姜领命,便又跑了一回。

这次,依旧是老话。

陆念锦黑了脸,不是她矫情,她真真的是站不住了。

“芸姜,”她咬着牙,突然叫了声芸姜的名字。

芸姜朝自家主子看去。

只见陆念锦蹙眉看着她,用只有她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其实,极儿真的早产过,自打那以后,我的腰就不太好,时常会酸疼的厉害,我是真的受不住了……”

她说着,眼眸一闭,就朝后倒去。

芸姜早在陆念锦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她朝后一步,眼疾手快的扶住陆念锦,又朝着坤宁宫廊下大声叫道,“不好了,太子妃晕倒了,快过来帮忙啊!”

廊下的坤宁宫宫女却没有立刻上前帮忙,而是相互对了个眼色,其中一人飞快的朝正殿走去,将这消息传给了皇后。

皇后一听陆念锦晕倒,脸色当即变了,她整个人都慌了起来,朝宋迎姑姑看去,道,“宋迎,怎么办,陆念锦她竟然晕过去了……这事若是给外人听到,他们一定会非议本宫的,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真是气死本宫了!”

“娘娘别慌!”宋迎姑姑上前,轻轻的在皇后的肩头上拍了拍,柔声道,“这件事交给奴婢处置,奴婢保证不让娘娘失望!”

“那你快去!”皇后催促。

宋迎姑姑闻言,又福了下身,然后才朝外走去,她到了廊下,先让人去请太医,然后才唤宫人抬了陆念锦进来。

因为陆念锦在坤宁宫原就有房间,所有宫人直接就将她抬去了偏殿。

等太医过来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此时,皇后也终于赶到了偏殿。

她看见太医进来,立刻道,“梁太医,你快给太子妃看看,她自从生下皇长孙,身子就弱的厉害,不过从内宫门口行到坤宁宫,便晕了过去。你快看看,她有无大碍,这体质还能不能调理的好?”

“是,皇后娘娘。”梁太医答应一声,便膝行着上前,拿了脉枕垫在陆念锦的胳膊下,又在她腕上搭了块手帕,然后才动手替她把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皇后和芸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是怕陆念锦有事,一个是怕陆念锦没有事。

半刻钟后,梁太医把完脉,将脉枕收了起来。

皇后看了眼宋迎姑姑,宋迎姑姑立刻上前询问道,“梁太医,太子妃的身子如何?”

梁太医低了低头,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子妃曾经早产过,底子原就受了些许的损伤,自是比寻常人要不耐热些,晕倒了也是正常,只要以后好生保养,避过寒暑也就好了。”

皇后听完梁太医的话,面上露出松快,但心里却又升起别的想法。

梁太医开了药后,就退了下去。

皇后吩咐坤宁宫的宫人去太医院抓药煎药,宫人跟着梁太医离开后,她又看了芸姜和芸姝一眼,冲着两人道,“芸姜好生伺候着太子妃,芸姝跟本宫过来,本宫想多了解些太子妃的情况,你跟本宫说说。”

“是,娘娘!”芸姝和芸姜同时答应,两人一个跟着皇后和宋迎姑姑离开,一个在床边的锦杌上坐下,用冷帕子轻轻的帮陆念锦擦着脸……

宫里是个有秘密的地方,又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

这边坤宁宫,陆念锦刚一晕倒,另一边政事堂,萧询就知晓了。

他扫了来臣一眼,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臣便将皇后有意晾着陆念锦,而陆念锦体弱承受不住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询听完,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来臣想要跟上,却被萧询摆手阻止。

萧询离开政事堂,就朝坤宁宫走去。

他是当今东宫太子,进坤宁宫倒是不用通报,他进了宫门,二话不说就朝陆念锦住过的偏殿去了。

等他赶到时,陆念锦已经醒了过来,正由芸姜服侍着喝药。

陆念锦想过萧询会过来,但她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哼!”因心里还怨着他的缘故,她只看了他一眼,就冷哼着别过头去。

萧询倒是不在意她的小脾气,他直接朝床边走去,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后,冲着芸姜道,“你出去守着门,药给本宫。”

“是,太子!”芸姜看了陆念锦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将药碗给了萧询,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她走后,萧询在床边的锦杌上坐了下来,搅了搅药碗里滚烫的药汁,舀起一勺,吹凉后递到陆念锦的唇边。

陆念锦看了那浓黑的药汁一眼,却是别过头去,不肯喝。

“良药苦口利于病。”萧询叹了口气,沉声劝道。

陆念锦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我没病!”

“没病你会晕倒?”萧询不信。

隔墙有耳,陆念锦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假晕倒,她只好耐着性子的冲着他解释道,“这药一勺一勺的喝太苦了,你先放在那里,等晾凉了,我再一口全喝了。”

“当真?”萧询质疑。

“自然是真的,就这么一件小事,我还不至于骗你。”

“那本宫等你喝了药再走。”萧询说道。

陆念锦随意的“嗯”了一声,“太子开心就好。”

萧询将药碗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他又看了陆念锦一眼,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末了,只能干巴巴的问一句,“你心里在怪本宫,是吗?”

“妾身不敢。”陆念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反驳。

萧询拧眉叹息,“你又来了,每次言不由衷时,总是下意识的自称妾身。”

陆念锦闻言脸色一僵。

又过了片刻,她扫了眼他身上的太子蟒袍,忽然问,“太子等会儿还要回政事堂吗?”

萧询点了点头,顿顿,又道,“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陆念锦便直说了,“政事堂的政事若不是很要紧,太子等会儿能否迟去片刻,先将我送出宫门?我不想再在宫里呆下去了。”

萧询知道陆念锦今日会晕倒,有一半是因为他的缘故,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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