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那个来了


舒心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是江然的电话,接起前她还看了眼时间,17:45。

“怎么了?”她的嗓音还沾染了些刚睡醒的哑。

江然轻松口气,听声音听出她是在睡觉,放下心来,温和问她:“要不要起来吃晚餐?”

舒心其实并不想起床,但为了不让他担心,她还是说:“好,你给我点外卖吧。”

“想吃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吃,脑子里转了一圈,点了个看起来热乎些的:“拉面。”

江然说:“好,我留你的号码,你留意外卖电话。”

舒心翻了个身,想起他每次晚回家身上都会带着酒味,关心道:“嗯,你晚上会喝酒吗?少喝一点。”

饭局已经开始十五分钟了,他是特意出来给她打的这个电话,听她语含关切,唇角不由上扬,“我会的。”

挂下电话,他用手机给舒心下了外卖单,这才迈步回包厢。

舒心放下手机,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可能是身上不适的感觉让她忽视了饿意,她没有一点胃口。

外卖电话打来时,她还不太清醒,只说让他把东西挂在门上就好,后来又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江然结束应酬,司机送他到家,他下车走到大门前,那个包装完好的外卖袋在门把手上挂得极为显眼。

他脚步顿住,上前取下外卖,解锁进了家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安静得好似没有人。

他怔了下,右手掌心缓缓攥紧,打开一楼全屋的灯,随手把外卖放在玄关的柜面上,换了拖鞋,朝里面喊了一声:“心心。”

无人应答。

他趿着拖鞋往里面走,忽然想起什么,快速抬步往二楼跑去,推开虚掩的卧室门,先打开一盏地灯。

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裹紧被子的身影,江然攥紧的手心终于放松地松开。

他走到床前坐下,舒心以一个从前不会有的姿势躺在大床边缘,双腿屈在身前,整个人缩成一团,即便是睡着,眉心也紧紧蹙起。

他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试探了下温度,一切正常。

他放下心来,想到她没吃晚餐,虽然不忍心,还是轻轻拍她,将她叫醒:“心心,起床了。”

从江然的手贴上她额头时,舒心就已经有些醒了,她拉着他的手,轻声说:“你回来啦。”

看她一脸虚弱,江然俯身捧着她的脸,心疼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舒心睁开眼睛看他,对于生理的自然情况,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她笑笑,“那个来了。”

江然摸摸她的脸,“难受吗?”

舒心摇摇头,“睡了一觉好多了。”

她说着撑着手起身,江然见她想坐起来,抱着她让她整个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把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我去给你做晚饭好不好?”

舒心握着他的手,回头说:“你都累了一天了,我自己来就好。”

江然温柔地抚摸了下她发顶,她的头发质地柔软,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乖巧软糯。

他笑着说:“心心,多麻烦我一些。”

这是他昨晚刚说过的话,舒心笑了,“那我想吃阳春面。”

江然环着她的肩膀,竖起枕头,让她靠在枕头上,说:“好,做好喊你。”

他出卧室大约过了五分钟,舒心起床跟着他下了楼。

走到厨房,江然锅里的水刚刚开始冒泡,见到她,他关了火,对她说:“等一下。”然后快步上了二楼。

舒心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乖巧地坐在餐桌前等他。

两分钟后,江然手里提了一件棉质的睡袍过来,走到她身边,把睡袍披在她身上,“我看网上说,这个时期,会怕冷。”

他不说,舒心都没发现,一楼竟然没开冷气。

她抬头望了眼江然额头渗出的细汗,抽了两张纸,踮脚帮他擦去,“可以开空调,没这么脆弱。”

江然回到灶台边重新打了火,“不行,会受寒。”

舒心无奈摇头,也不知他在网上都查了些什么,走到空调面板前按下开关键,科普道:“太热了人也会不舒服,适宜的温度最好,我把温度调高一些就好了。”

七月底这么热的天,他又是一身衬衫西裤的,不开空调她怕他捂出痱子来。

关心则乱的江然此刻思维逻辑终于上线,他扶额轻笑,然后有条不紊地煮起面来,说:“我还煮了一些红糖红枣茶,一会儿吃过面你再喝一些。”

舒心坐回到餐桌前,“嗯”了一声。

不得不说江然真的很会做饭,普普通通的阳春面都能让他做得很好吃,没什么胃口的舒心不仅吃下了一整碗面,还喝了满满一大杯红枣茶,此时饱得直犯困。

江然进浴室洗澡,她懒懒地躺在卧室窗边的摇椅上不愿动弹,手边摊着一本书,眼睛定在白墙上发呆,没看进去一个字。

这时,江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舒心看看浴室,里面的水声还在持续,她起身上前,瞄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徐芷岚”。

看名字就知道是个女孩子,她没动手机,安静地在床边坐下,朝里面喊了一声:“你手机响了。”

水声收起,江然没有出来,只是问她:“谁的?”

舒心低头又望了眼那个名字,字正腔圆地说:“徐芷岚。”

她好像听到里面的人笑了声,因为隔着门,听不分明,就听他接着说:“帮我接一下。”

“我接?”舒心双手撑在床两边,歪头看着木门上的洞洞元素,眼神诧异。

水声伴随着江然一声肯定的轻“嗯”又响了起来,对这个电话好像完全不上心。

舒心坐在原位上没动,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认识我怎么接?”

长时间未接听,铃声渐息,对面收了电话,她才又喊了声:“她挂了。”

江然声音平常:“不用管。”

可是屏幕刚暗下不到五秒,铃声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舒心无奈地说:“她又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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