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神女泪


古籍散乱,季清鸢一页一页地翻找,一无所获,只好又将书放回书架上。

却不想她正要将书放进书架里时,一张有些旧的黄纸却忽地轻飘飘地从其间飘了出来,如凋零的花瓣一样慢慢落在了地上。

季清鸢一愣,直觉这张纸或许便是什么重要的线索。

她蹲下身,捡起这张纸,摊在月光前,赫然发现这是一张地图。

只见上面画着一大片汪洋,标着“西海”二字,东侧边角处露出一个小小的岛,标着“蓬莱岛”三个字。

蓬莱岛正下方则是一座画的更加详细篇幅也占的更大的岛屿,小楷标着“神女泪”三个字。

而吸引季清鸢目光的,则是那座名为神女泪的岛上,正中央是一道起伏的山,则苏山三个蚂蚁大小的字正标在上面。

旁边则标着些“问情谷”“隐云泊”等地名,季清鸢细细看着那张地图,记下则苏山的位置,又将这发黄的纸翻了过来。

这纸已经发黄发旧,上面的笔墨却不知是何材料,到现在依旧未曾褪色。

背面正写着几行字,几行小楷秀美而不失大气,颇为好看。

“神女有泪,落九洲,西海出。

生灵现,万物生,爱恨消,问生灵于世,问情爱于谷……”

一大段似是而非的文字叫季清鸢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又看了两遍,看不懂,遂放弃。

将地图放进储物袋,季清鸢打了个哈欠,又爬上床榻去睡觉。

宋听澜现在越来越黏她,她明日一睁眼,宋听澜定会坐在她床边端着温度恰好的药等着喂她喝药。

距离浮屠境开还有两日,季清鸢被黏了两天,直到最后一日才松了口气,陪着宋听澜回听雪阁收拾东西。

去秘境,带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抵就是带些衣物和法器符篆丹药灵植仙草。

宋听澜已有大半个月未回青溪阁,但有外门的打扫弟子定时打扫,倒也没落太多灰。

宋听澜给她拿了个汤婆子,又在躺椅上垫了两层厚毡,才让她坐在躺椅上,看着他收拾东西。

这一日宋听澜没再练剑,一直握着她的手同她说话,或者无声而缱绻地紧紧盯着她看,似乎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心里。

季清鸢知他内心不舍,便强撑着精神一日未睡,陪了他一整日。

离别的前夜,宋听澜尤为缠人,浑身的不安和眷恋似滔天洪水,压也压不住,最后滚滚而来,将人吞噬得一干二净。

季清鸢喝完药,宋听澜却没走,反倒躺下身来,薄唇不经意擦过她的唇角,压不住满心的涩然:“阿鸢。”

五年,又是五年。

他九岁那年,被她从火海中救出来,她陪了他五年,直到他十四岁拜入天极宗,她自此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在天极宗等了她五年,等到他十九岁,她才再次出现,回到他的身边。

但好景不长,她未在他身边待满两年,便又再次消失,师尊告诉他阿鸢是去了秘境历练,叫他无须担心。

但她却足足去了五年,在释迦殿再次见到她时,她满身是伤,经脉大损,几乎丢了大半条命。

他总是失去又得到,得到又失去,如今二人好不容易互通心意,他却要再次与她分离,一人前往浮屠境。

又是五年。

可他不去,就没办法找到解药解开她身上的蚀骨花。阿鸢身上有蚀骨花在,灵力受限,入浮屠境反而更不好养伤,危险更大。

无解,又是无解之局。

季清鸢听着身后人叫了一句阿鸢,正等着他下文,却不想身后人久久都没有动静。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一边翻身想要转过身子去看他一边问道:“师兄,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她刚转过身,唇就忽地被人堵住。

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宋听澜即使与她亲热,也是温柔而缠绵的,今夜却不知为何,骨子里的疯又透了出来,几乎有些发狠地掠夺走她所有的呼吸与声音。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撬开齿关,压着一寸寸舔吻,一丝空间都不曾放过。季清鸢挣扎不开,涨红了脸,只绷直了脚尖,脑子里一片眩晕。

向来对她温柔细致的人今夜身上泛着惊人的侵略性,好似是一只盯上猎物的豺狼,恨不得将猎物吞吃进腹,撕咬个干净。

她喘不上气来时,才被松开。

此刻的宋听澜有些陌生,更像是当初坐在听雪阁里疯子一般割血还魂的少年。

或许他骨子里就疯,只不过他不屑于与外人往来,又生得一副神清骨秀好皮囊,所以人人只道他皎皎如月,清冷疏离。

季清鸢的唇被亲得发痛,她抿了抿红肿的唇,盯着趴在她上方神色不明的宋听澜,小声又有些委屈地喊了句:“师兄……”

她不知她今夜想干嘛,只觉得此刻有些捉摸不透他。毕竟往日的宋听澜,向来不舍得弄疼她一分。

宋听澜位于她上方,垂眸瞧着她,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层好看的阴翳,琥珀色的眸子里晦暗不明地盯着她泛着潮气的眼。

“阿鸢。”他抬手抚去她额上粘连着的碎发,微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诱哄,“亲我,好不好?”

欲壑难平,他又深陷其中,强烈的不安需要恋人主动的亲昵和甜言蜜语来抚平,爱欲在他的心里下了一场大雨,滋润着贪念长成一颗苍天大树,扎根深入,理智如枯草,他的心口已寸草不生。

季清鸢抬眼,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眸子,最终手慢慢勾上他的脖子,仰头亲在了他唇边。

耳边微微一震,季清鸢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嗤笑,接着湿润的吻便在她脸上一寸寸蔓延。

温热的指腹碾磨着她红肿的唇,一下一下按压揉捻,宋听澜吻在她脖颈,温热的吐息叫季清鸢下意识伸长了脖子,白皙修长的脖颈如同湖中优雅的白天鹅。

季清鸢被撩拨得晕晕乎乎,只听到有人不停在她耳边忽远忽近地说话。

“阿鸢心悦师兄,对不对?”

她若不应,脖颈上便会被人惩罚性的,不轻不重地咬一口。

迷迷糊糊地,她只好跟着说:“我……心悦师兄。”

“阿鸢要乖乖等我,好不好?”

“阿鸢想不想和师兄结为道侣?”

“阿鸢……”

“……”

温软呢喃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第二日,季清鸢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宋听澜不在她床边,那大抵已经是走了。

宋听澜向来守礼,陪她的大半个月里未曾有一日留宿与她共眠。昨夜虽亲得凶了些,但也未曾再往下,堪堪停留在肩膀上。

天已经亮了。

季清鸢站起身来,想着昨夜宋听澜昨夜抓着她十指紧扣一下又一下亲的模样还是浑身发紧,脸上一阵热意。

她欲洗漱,坐到铜镜前,却看见铜镜里印出的自己。

唇又红又肿,像被人狠狠蹂躏过。白皙的脖颈、锁骨上全是暧昧的红痕,季清鸢倒吸一口气,转了转头,却不想耳后也有。

宋听澜昨夜当真是……吸得太狠了。

但幸亏他当时有分寸,只是亲她,未曾太过逾矩。

季清鸢摸着脖颈上的红痕,不由得“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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