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拒绝
沈澜送上鸡蛋面，陆奕辰立即将他刚才提过来的纸袋递给沈澜：“生日快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因为没时间挑选，请将就着笑纳。”
沈澜将袋子接过去，里面是一个风格古典的精致礼盒，拿在手上还挺有分量。
“什么呀？”
“打开看看呗。”
沈澜打开盒盖，一道银白的光在眼前闪耀，原来是一个银色的杯子。
“哇，银色杯子，好漂亮。”沈澜惊呼一声。
“纠正一下，是999纯银杯。用纯银器作为茶杯喝水，据说可延年益寿。”他一边吃面一边纠正，告诉她这不是普通的银色杯子。
“延年益寿？哈，有没有洪福齐天？”沈澜忍不住笑了。“纯银啊。那很贵的吧？太贵我可不收啊。”
“一般一般，杯子杯子一辈子，对吧？寓意多好啊！”他自鸣得意。
“你的意思是可以用一辈子？对了，可以用来试毒吧？”沈澜突然想起武打小说里用银针试毒。
陆奕辰白眼她，摇头苦笑，简直鸡同鸭讲。他干脆不搭她的话，低头专心吃面。
“看来是真饿了，这面比较素。”沈澜看他很快将一碗面吃完。
“我清心寡欲，吃素。”他吃完面，一副酒饱饭足的样子，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
沈澜看了他一眼：“吃完了，礼也送了，早点回家吧？奔波一天挺累的吧？”
“催我干嘛？我还没开始聊正事呢！”他很不满意她的表现。
“你说庆典的事？我们把方案发群里了，你看了没？”
“那个我看了，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我认为拍视频宣传片的费用不要太省，拍就拍一个比较高大上一点的，这是厂子的脸面，不光为了庆典，以后很多场合都可以用。文案也要讲究一些。”
“对，我也是这样的意见。”沈澜觉得他俩意见完全一致。
“杯子喜欢吗？”他又重新回到杯子的主题。
“喜欢啊。不会太贵重吧？如果太贵重，你生日的时候我还礼有压力。”沈澜莞尔一笑。他今天赶回来向她说生日快乐，居然还真的准备了礼物。不管礼物轻重，这份情谊，她已经很感动。虽然嘴里没说，其实心里，有花开的声音。
“嘿嘿，不要有压力。一杯子，一辈子。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为东宏当牛做马一辈子？”
“喂，沈澜，你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笨？”
“什么意思？”
“沈澜，你好讨厌，硬是逼我讲这种难以启齿的话。一杯子，一辈子，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啊。”他深情凝望着沈澜，此刻，神情极其认真。
沈澜呆了两秒傻傻地问道：“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别闹了，我们不可能。”沈澜一口回绝，没有任何犹豫。不管真假，她都不能意马心猿。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赵卓然？你们难道已经......”他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澜。
“陆奕辰，我和赵卓然有没有可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和你，绝对不可能。所以，我不希望你在这方面开玩笑，更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情谊。”沈澜严肃又认真地声明。
“沈澜，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了不是开玩笑。你知道我刚才千里迢迢地赶回来，一路兴冲冲地想着和你欢聚，和你一起过生日。没想到，我一进屋居然看到一个男人在你屋里，你知道我刚进来的那一瞬间有多么愤怒吗？别人居然想动我的东西。我能够心平气和地和他讲话已经是十二分的容忍了。”陆奕辰用双手紧紧地握着沈澜的肩膀。沈澜能够感觉到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她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复杂表情，严肃、专注、愤怒相交织。
她不敢再怀疑他是开玩笑。
她苦楚地笑了笑，轻轻将他的手拿开：“陆奕辰，别激动。咱们好好谈谈。”
“你想谈什么？”
“我想说，我们，真的不可能。不管你现在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当你今天什么也没说过，好不好？”
“你以为我说这种话很随便是吧？我是随便告白的人吗？我酝酿了多久你知道吗？你不信任我？还是你心里有别的男人？比如刚才那个姓赵的？”陆奕辰不懂沈澜内心的苦，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的表白会遭拒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合拍。他甚至以为她其实已经默许了那种暗生的情愫，只是彼此没有挑破那层纸。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不想再那样彼此迂回试探。然而，她拒绝了他，并且拒绝的时候没有半刻的犹豫。
“我......我不知怎么和你说。总而言之，不可能。咱们不合适，不管从哪方面说都不合适。今晚的事，你知我知，就当没发生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不会给彼此制造麻烦的，对吧？保持原来的关系就好。”沈澜说得相当艰难。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嘴里拒绝得非常干脆，可心里，却莫名地悸动。只是她知道，这是一份不属于她的浪漫。与其以后无尽的苦难，不如不让它开始。不开始，就没有痛苦。
沈澜说完，低头不语。她怕和他对视，她怕她一不小心说出心里的秘密。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他站了起来，回了一个字“好。”
他推着旅行箱准备出门，沈澜站起来追到门口，怯怯地问他：“咱们，还能够像原来那样相处吗？”
“你觉得呢？”他冷冷地扔下四个字，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澜的心里莫名的刺痛。关上门，她一头扑到自己的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狠狠地哭上一场之后，沈澜冷静下来。
怎么办？明天怎么办？真的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忘了今晚的一切？两个人还能正常相处吗？她应该可以做得到，他能吗？
以他的条件，现在依然是单身，应该算过尽千帆皆不是，那么，他今天对自己所说的话，也许不过是一时的冲动。沈澜啊沈澜，你在他所经历的人生中，也许连帆都算不上，可能只是一条小舢板。他只要回去冷静一想，说不定还会后悔今晚的冲动。
可是，虽然拒绝了他，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在呐喊：要是父亲和陆学良之间没有过节该多好啊！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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