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万一呢
“邓主任，你作为领导，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张磊压住火气，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的样子。
“我就这脾气，这么说话怎么了？张科长有意见？有情绪？不服？”邓俊瞪眼看着张磊。
张磊心里怒极，反而笑起来：“邓主任，你是领导，怎么说都行，没怎么，我没意见，没情绪，服。”
邓俊哼了一声，心里感觉舒服了一些，这小子到底在自己面前还是不敢放肆的，看来自己这前市委大秘的威风还在，起码能震慑一下这小子。
张磊接着道：“不过，邓主任，咱发脾气归发脾气，在安排座席这事上，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邓俊火气又来了，尼玛，这小子是口服心不服，在给自己玩阴阳两手。
邓俊两眼瞪着张磊，刚要再发火，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回头一看，秦川进来了。
邓俊忙压住火气跟秦川打招呼。
秦川看着邓俊和张磊：“今晚怎么坐安排好了吗？”
张磊道：“我正在请示邓主任这事呢。”
邓俊则毫不客气道：“张科长，你那哪里是请示我，分明是有自己的想法，我可管不了你。”
张磊暗暗叫苦，这小子在给秦川告自己状呢。
“邓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讲，你是领导，我当然是要服从的，只是，我有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力吧。”张磊和风细雨道。
“狡辩，你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邓俊气火火道。
“邓主任，冤枉啊，我怎么敢目无领导呢。”张磊委屈道。
“哼，说的好听，我看你心里就是不服。”
“邓主任实在是想多了，天大的误会……”
“好了，都闭嘴。”秦川打断他们的话。
两人都不说话了，邓俊扑哧扑哧喘粗气，张磊一副委屈的小婆子样，心里却又想笑。
“不像话，实在不像话，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市委办公室主任，一个科长，为了一点工作上的小事，就在这里吵吵嚷嚷，就不怕苏城的同行看到笑话？”秦川瞪眼看着他们，口气有些恼火。
邓俊脸一转看着别处，一副愤愤的样子，张磊则不好意思挠挠头。
秦川然后看着邓俊：“邓主任，说说，你打算怎么安排？”
邓俊转过脸，重重呼了口气，接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秦川听完皱皱眉头，又看着张磊：“说说你的想法。”
张磊接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秦川听张磊说完，一时不语。
从心里说，秦川是同意张磊的想法的，这样显然更合适。
但秦川又不想直接反对邓俊赞同张磊，不然张磊这小子会更得意。
秦川想了下：“你们二位的想法基于不同的出发点，都有各自的道理。其实我也是和邓主任同样的想法，因为这样安排，更有利于加强市领导和商会高层之间的密切联系……”
邓俊蔑视地看了张磊一眼，尼玛，秘书长都和老子是一样的想法，你这兔崽子还自作啥聪明？
张磊眨眨眼，尼玛，秦川在和邓俊穿一条裤子，难道他真的认为那样合理吗？
秦川接着道：“不过这只是我最初的想法，刚才过来之前，我和商会会长沟通了一下，就座席安排征求他的意见，他提出，今晚来参加招待宴会的老乡，都是在苏城事业有成的大老板，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和来自家乡的领导亲密接触，他们都很珍惜，希望让大家都能有和市委领导一起吃饭交流的机会……”
邓俊一听傻眼了，艾玛，秦川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要按张磊的意思来吗？
张磊也听出了秦川这话里的意思，心里一乐，嗯，这就对了。
其实秦川刚才是在说谎，他根本没和会长沟通过这事，只是他既要合理安排好今晚的座席，又不想让张磊得意。他要让张磊知道，如此安排，是尊重人家那会长的意思，并非因为你，你少嘚瑟，于是就临时编了这么一番话。
然后秦川道：“我刚才的意思，想必你们应该听明白了，怎么安排，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秦川转身出去了。
张磊看着邓俊：“邓主任，怎么安排，你指示吧？”
邓俊心里沮丧，尼玛，秦川都明示了，自己还指示个屁。
“我没有指示，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邓俊扔下这句话，转身扬长而去。
张磊苦笑一下，哎，这小子脾气还不小，死要面子活受罪。
然后张磊拿着名单开始安排座席。
第一桌领导是安哲，张磊给自己在下面也安排了个座位，便于搞服务。
安排完安哲这桌，轮到第二桌的时候，张磊看到了一个名字：卫小北。
卫小北，怎么感觉这名字有点熟呢？张磊眨眨眼，嘴里念叨着：“小北，小北……”
张磊突然一个激灵，自己在松北办陈文馨那晚，陈文馨喝醉了，不就是把自己当做了什么小北抱住不放吗？在办她的时候，她还呢喃着小北我爱你我想你啥的。
这个卫小北是江州人，而陈文馨念念不忘的那个什么小北，不出意外，也应该是江州人。
那么，这个卫小北会不会是陈文馨牵肠挂肚的那个不知姓啥的小北呢？
张磊皱皱眉头，觉得应该不会是，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但万一呢？万一真的是呢？
一想到这可能性极低的万一，张磊突然有些兴奋，还有些好奇。
张磊琢磨了一下，决定调换一下座席，把卫小北安排在安哲那桌，安排在自己旁边。
然后张磊看了下卫小北的单位和职务：苏城中天集团总裁。
嗯，总裁，张磊点点头，想起了李有为，能混到总裁这位置的，想必不会太年轻，如此，这个卫小北应该不小了。
既然不小了，那就很可能不是陈文馨牵挂的那个小北。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见见接触一番，万一呢？
一想到万一，张磊心里就有些激动，还有莫名的骚动。
安排完座席，张磊走到宴会厅窗口，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随意往下看着。
这一看就发现了秦川和邓俊，两人正在楼前的草坪上走着，邓俊边走边打着手势，义愤填膺地说着什么，秦川边听边不住点头。
一看这架势，张磊就猜到，邓俊刚才恼羞成怒，一定在向秦川告自己的状，这会儿不知他在添油加醋胡扯什么。
想到邓俊之前的身份和现在的职务，想到秦川一直对自己的不待见，张磊深深皱起眉头，狠狠抽了两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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