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诛贼首
那边，程诺一大正杀四方时，精瘦老者这边个个面面相觑，完全愣住。
“程小哥，真越战越勇啊……”精瘦老者长叹。
“要帮忙吗？”胡须大汉的夫人道，这样站一旁看戏，好像不太厚道。
“不必了吧，”胡须大汉道，“这个情况，完全帮不上啊，我们硬是要上，貌似会越帮越乱的。”
“呃……那……”
“看着吧……”
“……”
战团之中，程诺一的黑枪，大当家的赤色环刀，二当家的铜锤，三种兵器相互碰撞，交映出三色的光团。
嘭！！！
长枪霸道横扫，所及之处无人能挡，一些普通的马贼一旦触及，立即像稻草人一样被击溃。
“混蛋！”
大当家浑身浴血，怒目切齿，那不是他的血，也不是程诺一的血。他身上的血，全部来自于他自己的部下。
眼见自己的部下在眼前被击杀，大当家的心都在滴血，不说别的，这可都是辛辛苦苦收来的小弟，就这么被轻易屠杀，实在心痛。
“呼——呼——”
二当家粗重的呼吸像风箱一般，他可不像大当家，力竭不说，身上被程诺一戳了好几个窟窿，若不是他皮糙肉厚，早就死透了。
“后悔吗？”
程诺一的攻势突然慢下几分，问道。
“啊？”大当家一愣，苦笑道:“后悔，我不应该劫这趟，惹上你的。”
“我不是说这个！”程诺一喝道，“你们独狼帮泯灭人性，坏事做尽，如今落得这样一个结果，难道没有一点悔意？”
“泯灭人性？坏事做尽？”
“哈哈哈！！！”大当家突然癫狂笑道:“你以为你正气凛然，你以为你是救世大侠，如果没有我们这样的人，又怎能衬托你们的侠义？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些人一副和我们势不两立的样子，心里却是巴不得我们越多越恶吧！”
程诺一微微眯眼，道:“看来你不仅没有半点悔意，还有一套歪理，来为自己找借口。”
“这不是借口，这是事实！”
“罢了，浪费口舌，送你上路！”程诺一眼神凌厉，手中长枪一翻，叠浪枪法悍然出击！
大当家提刀上前，赤色环刀如被火烧得通红，卷起滚滚热浪，向程诺一斩去。
铛！
长枪一荡，枪出如龙，击打在大当家的环刀上，将其击飞。
而后冲劲不减，顺势而去，一路的马贼被尽数洞穿。
“呃啊！”
二当家舞动铜锤，怒吼着奔驰而来，那圆形铜球，绽放出夺目的金色光芒，向程诺一压迫而去。
“叠浪枪法第七式！”
此时，程诺一已经将叠浪枪法叠到第七层，面对这一击没有半点退让，直接一枪刺出。
嘭！
长枪所指之处，所有东西都被轰开，二当家也不例外，庞大的身躯翻飞十丈，才止住身形。
噗！
二当家跪在地上，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面前的土地染红一片。
“受死吧！”
程诺一厉声大喝，叠浪第八式打出，自上而下，呈开山之势，立劈而下！
“二弟！小心！”
大当家来不及阻挡，只得大喝提醒。
二当家茫然抬头，立即看到了程诺一，他反应不慢，把铜锤往上一举，想挡住这一击。
但是，他挡得了吗？
答案很明显，挡不了！
黑色长枪落下，二当家手中铜锤直接被砸弯，与枪杆一齐砸在二当家的肩头，半个肩膀都陷了进去。
二当家身上血如泉涌，瞪大了双眼，缓缓倒下。
“二弟！”
大当家目眦尽裂，双目赤红，悲愤不已。
“恨吗？痛吗？相比于你给别人的痛苦，这点痛楚，不足万一！”
程诺一收回长枪，冷眼相视。
“那又如何！”大当家一脸狠色，把赤色环刀刺入自己腹部，道:“只要世界还在，邪恶就不会消散，恶，也是道！”
“呃啊啊啊啊啊——”
大当家把刀从腹部拔出，将血抹在脸上，脸上尽是狰狞之色。只见大当家脸上的血缓缓凝聚，而后发黑，呈现一道道诡异的纹路。
“这是……”程诺一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这大当家所施之术，好像是一种邪恶的秘术。
大当家脸上的纹路慢慢延伸，最后竟然遍布全身，随后，那一道道诡异的纹路中，散发出一丝丝黑色的雾气，萦绕在大当家周围。
“咦？”程诺一一怔，这雾气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这不是在青云门中，那位刑罚长老催动的邪术吗？
程诺一感到一丝不妙，难道刑罚长老与独狼帮背后的神秘组织有关？如果有关，那他们图谋青云又有什么目的。
一时间，程诺一有些发怔，竟然忘了阻止大当家。
“喝啊！”
大当家突然大喝一声，把程诺一惊醒，待得程诺一反应过来，大当家的气息已经完全稳定，那腹部的伤口也几近愈合。
“小子！我们再来战过！”
大当家力量暴涨，手中的赤色环刀轻如无物，刷刷刷一连劈出几刀，刀刀斩向程诺一的要害。
程诺一没有硬捍，暂避其锋，退开到一旁。现在情况不明，不能大意，先试探几招再说。
长枪探出，与大当家过了几招，发现大当家的实力虽然暴涨，但是还停留在塑丹的层次。他毕竟不是青云门的刑罚长老，连使用秘术都需要以血献祭，更不可能突破那个障壁了。
现在的大当家，或许只有力量方面与程诺一堪堪相当，神技就不要说了，一个小马贼帮的当家，会的神技也基本是一些低级货。
“就算变成这样，你还是赢不了！”
程诺一有底气自信，现在的大当家根本没有威胁。
“行与不行！试过才知道！”
大当家不是看不清局面，可他就算知道，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拼命。因为程诺一眼中的杀意表示，两人已经不死不休！
长枪与环刀相互碰撞，程诺一的叠浪枪法一层层叠加，大当家的眼界不足，没有发现叠浪枪法的奥秘，只使用一些普通的神技和程诺一碰对，让程诺一越叠越高。
结果呢？大当家刚开始觉得游刃有余，可随着招数的越多，大当家渐渐不支，而后节节败退。
“叠浪枪法！第十式！”
黑色长枪骤然绽放出光芒，程诺一长枪一收，而后猛然一放，枪尖如闪电般，向大当家刺去。
铮——
大当家将环刀置于胸口，挡住枪尖，可是程诺一出手力气太大，以至于倒退数十步方才稳住。
“嘿嘿，我挡住了！你奈何不了我……”
大当家嘴角溢血，咧嘴笑道，满嘴牙都沾染着鲜血。
“哦？是吗？”程诺一呵呵一笑。
“给我破！”
程诺一再踏前一步，力量猛然爆发，枪尖绽放出耀眼的光彩，只见赤色大环刀轰然炸碎，枪尖直入胸膛，穿胸而过，溅射出一片鲜血。鲜血在昏暗的光度下，显得是那么灰暗。
太阳早已落下，现在的光，不过是余晖。
“你……”大当家手中赤色环刀滑落，双手握住枪杆，缓缓道:“你……赢了……”
程诺一将脑袋伸过去，凑在大当家耳边:“你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大当家眼中闪过一丝神采，道:“做梦，我不会说的，你也别想知道，当你知道的时候，你的末日……就到了！”
“呵呵……呵呵……呵呵！”大当家放声大笑，而后突然滞住，头颅无力垂落，气绝身亡。
“哼！”
程诺一一脚把枪上的大当家踢飞，尸首如垃圾一般坠落一旁，程诺一轻声自语:“无论你在指望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大当家死了！”
“死了？大当家……”
“死了……”
马贼们有些失魂落魄，怔在原地，而有些早已望风而逃，驾着马拼命抽打，生怕落在后头被程诺一追上。
望着这些落荒而逃的马贼狼狈不堪的样子，程诺一不禁回想起当年从龙溪村逃走的时候，恐怕也一般狼狈吧。
不过和马贼不同的是，马贼逃跑只是为了活命，为了自己，而当时的他们，虽然也是为了活命，但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薪火传承。
对于这些无恶不作的马贼，程诺一没有半点好感，同样的，也决不会有半点仁慈，所有未来得及逃走的，被程诺一一并杀了个干净。至于那些逃走的，程诺一也鞭长莫及，没法截住，不过，自有人会收拾他们的。
“结束了……”
程诺一吐气，这一场战斗，从黄昏开始，一直到现在，天都暗了。
杀了那么久，程诺一毕竟不是铁打的，一脱离战斗状态，疲倦立即涌了上来，两个眼皮不断打架，身体摇摇欲坠。
把黑色长枪收回白玉葫芦，程诺一拖着身体走到恐马跟前，拼尽最后的力气翻身上马，而后沉沉睡去。
“怎么了？”
胡须大汉看到程诺一倒下，十分焦急，赶紧跑上前将马牵了回来。
精瘦老者探了探程诺一的鼻息，又把了一下脉，道:“只是疲累过度，没有大碍。”
听到后，众人不禁舒了一口气。
“先往前走一段，再休息吧，”刘管事提议，“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
“你们先走，我把尸体处理一下。”胡须大汉说道。他是厚道人，人死为大，不忍这些尸骸暴尸荒野。
“好。”刘管事应道。虽然马贼不是东西，但是既然已经死了，也没必要以尸泄愤，那太低级。
胡须大汉留下，他夫人自然也留下来帮忙。众人分成两拨，正要离开，却突然发现少了两匹马。
混乱之中，不是所有马匹都能禁得住惊吓的，被吓走再自然不过。
可是少了两匹，就不好分了。
“我们夫妇共乘一匹吧。”胡须大汉建议，他们是夫妻，这样安排也不会遭人诟病。
这样的话，因为程诺一正在沉睡，需要由人带着，所以正好分配。
“把他抬上马车吧。”
这时，马车上传出一道绵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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