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舒清秋端着药膏瓶的手在轻轻颤抖。
往常她总是不能理解旁人为什么总用那种贪婪的眼神看着云枫叶,今日她仿佛才领略到了两三分。
他实在是太美了,美到让人心生侵占之欲。
她责怪于自己竟生出了这种令人羞愧的想法,于是垂下了头去,不敢看他。
云枫叶看着她的反应,亦是一僵。
她是看见了他骇人的累累伤疤吗?
转瞬间,他眉梢间的风情褪去几分,而浮起了半分脆弱。
“妻主,是不是很丑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舒清秋抬起头来,“丑什么啊?”
“我……丑。”他的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
“啊?”
“我丑……”他的声音愈发小了几分。
在他心里,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从而希冀祈求妻主的怜爱,是非常不知廉耻的事情。
再怎么说,他也毕竟是个男子啊。
他的小屁股微微挪动,试图换个姿势,掩盖自己的情绪。
“枫叶不丑,”舒清秋满眼都是认真,“枫叶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妻主不必安慰我,”云枫叶的眼尾又红了,“我知道,我早已人老珠黄。”
舒清秋宛若被雷劈了。
人老?珠黄?
这两个词和他有半点联系吗?
她的嘴张了张,却因太过震惊而不知如何安慰他。
因为这就像身无分文的人去安慰百万富翁不要担心自己穷一样荒唐。
云枫叶望着她,吸了吸鼻子。
鼻尖泛起了红,鼻翼也因为痛苦而轻轻煽动着。
妻主一直夸他好看,说到底,就是在骗他。
那日隔壁的李狗二又被妻主玩弄得半死,扶着腰哭泣向邻居诉苦,邻居大叔们都纷纷安慰李狗二说,只有妻主喜欢自家夫郎时,才会每天日日渴求。
那时那群大叔甚至拿他举例,说他不受宠,才会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那时他嗤之以鼻,可今日一想,才觉得有几分道理。
倘若妻主真的在意他,又怎么会连半根手指头都不肯碰他?
他不由得濡湿了眼眶。
浓烈的羞赧涌上心头,迫使他又钻入了被子里,任妻主缓过神来,在一旁扒着他的被子哄他,他也不理。
刚才他的举动,就好像一个求着客人上他的小倌。
从前他瞧不起父亲用身体姿态勾引女子的行为,偏偏今日的他,又做了同样的事。
最关键的是,他还没勾引成功。
“枫叶好看,”舒清秋终于意识到了他是认真的,不由得心了疼,“枫叶别哭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
“我不信。”
“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云枫叶这才悄悄钻出了被子,“真的?”
“真的。”
云枫叶心下一动,“真的吗?妻主,那你证明给我看。”
他喉结微动,抿了抿朱唇,媚眼如丝,做出了勾人之姿。
眼眶里的泪滴欲落不落,看起来极度惹人怜爱。
他已经拿出了小倌装可怜勾引女人的法子了,他不信她还不明白。
……虽然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怕她还不理解,他又轻轻舔了一下朱唇。
这下他暗示的应该够明显了吧?
舒清秋一愣,放下了药膏。
纵使她再迟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双颊一红,低低地道:“那你闭上眼睛,我……我不敢正视你。”
云枫叶只感到心脏都在扑腾扑腾直跳,就像胸膛有一条鱼不断地扑腾,死活要跳出胸口来。
他不敢想象,期盼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这种感觉,就像快渴死时,终于喝到了一滴甘泉一般。
他简直要溺死在这幸福之中了。
他闭上了眼睛,五指紧紧抓着被沿,直至抓出褶皱,直至他的手心濡湿,骨节都因紧张而泛白。
脑袋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倘若妻主真的亲了他以后,又渴求那件事……那他要给吗?
不行!他还是处子之身呢,之前因为傲气,打小就没听小倌馆里听那些个技巧,若是……若是在床上伺候不好她,她以后都不渴求他了该怎么办?!
可若是拒绝妻主,妻主生了气,自尊受损,到时候再也不肯碰他了该怎么办啊?!
密集的汗滴不断出现在他额头之上,强烈的紧促感与羞耻感一起袭来。
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妻主的一切。
无论是温柔的还是用力的。
然后,他感到妻主不断地向他靠近,温热的气息撒在了他脸上。
然后,他和妻主的距离越拉越紧,妻主温柔如水的声音传递了过来,“枫叶,你准备好了吗?”
他不由得低低地喘息着,“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快来,快来!!!
“好……那我就放心了。”舒清秋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枫叶,有一些事情,我骗了你。”
正把着裤子边缘欲脱不脱的某恋爱脑云枫叶:“?”
还好只消片刻,他就重组了心情。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平静,“妻主,您说什么?”
“没什么。”舒清秋突然打了退堂鼓,欲往后缩。
然而却是不能。
她的手腕被云枫叶死死地扣住了。
疼痛感渐渐顺着手腕传来。
他真的用了很大的力。
她微微蹙起眉来。
看见她的脸白了几分,云枫叶渐渐松懈了力道,“您待我好,只是因为畏惧与愧疚罢了,其实您还是喜欢白切的,是吗?”
舒清秋摇头如拨浪鼓,“不是,不是……”
她慌乱地摇着头,弓着身子,近乎是用半跪的姿势倚靠在他面前。
就像在等待着他的审判一般。
她犹豫了下,“倘若我告诉你实情,你会怨我吗?”
云枫叶深深地吸了口气,酸涩涌入心头。
他低头拿起药膏瓶,试图转移话题,“妻主,我来为你上药吧。”
舒清秋摇摇头,拒绝了他。
“您是不是厌恶枫叶了?”他放下药膏,叹了口气。
“没有,”她半仰着头望着他,“只是我欠你的地方实在太多,我不知道如何弥补,我怕……”
他紧紧抿着唇,拧开了药膏瓶,“先上药吧。”
尽管他的语气很平静,可舒清秋可以看见,他的指尖犯了白,在微微颤抖,以至于拧药膏瓶时都卸了力。
舒清秋低低地嗯了一声,紧张地摩擦着自己的裤缝。
好久之后,他低着头道:“妻主,如果那个人是您的话,我想我会原谅的。”
声音虽然很轻,却带着坚定不移的味道。
迟滞半晌之后,他又补充道:“我是指,那个从小倌馆中将我救出的您。”
舒清秋近乎震惊地望着他。
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她不是原主了?!
她张了张口,“枫叶,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的确是穿越之人。”
“什么是穿越?”云枫叶伏在她胸口前,细细地为她的手上着药,神情仍如往日般温和,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或许您是说,天选之人?”
在他心里,只有“天”这个词可以与妻主相媲美了。
妻主一定是天神下凡,来拯救他的。
他的手上愈发轻柔了几分。
舒清秋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纵使他没有抬头,她也能够猜到他的紧张局促。
因为他的声调不稳。
最终,她选择了隐而不谈,“反正意思是,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因为某种原因,我到了这里来。”
“那您还走吗?”他猛地抬起了眉眼。
语气近乎虔诚。
皎白月光撒在他的脸上,微微照亮了他的脸庞,使舒清秋可以看见,他往常锋锐如刀的眼眸此刻化成了一汪春水,依稀带着泪痕。
舒清秋不由得看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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