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孤寂的灵魂
站在二楼栏杆处打电话的岑远笙将刚才的一幕瞧得清楚。
他看着那听话的狗子再看看女人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孟今安进了岑远笙的开放式厨房。
岛台上除了装在透明玻璃碗中洗干净的蔬果,还插了一束新鲜白百合,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
厨房里倒是干干净净,丝毫没有烟火气息。
想想也是,这男人才回来半年多,多半时间又都在公司,简雅汶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动手做饭的人。
想到简雅汶,孟今安便感觉心口一阵堵塞。
岑远笙说他们之间只是联姻,可她明白这种联姻代表什么,虽然他说可以解除婚姻,可那又如何?自己的身份真的能站在阳光下与他一起吗?
也许这就是人在得到一些不该拥有的东西后随之而来的担忧和患得患失罢了。
孟今安打开冰箱门,里面齐齐整整的摆满了蔬果还有肉类。
这么晚了,他应该不会吃主食了吧?不过刚才他一直在消耗体力,应该也会很饿的吧。
正在犹豫的时候,身后贴过来一具坚硬滚烫的男人身躯。
孟今安身子骤然一紧,伸手拍打他揽过来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娇嗔:“你干嘛,吓到我了。”
岑远笙双臂收紧,将人圈在怀中,低头嗅她的发香,伸手拨开长发,炽热的唇贴在她后背一路亲吻,停留在她布满红痕的后脖。
他轻笑一声:“除了阿姨和佳佳,没有别的女人来过,更没有人做饭,以后你常过来好不好?”
孟今安被他的动作撩拨得心痒,回头睨他一眼,望进他熠熠黑眸中,仿佛看到一个孤寂的灵魂,她点头:“好!”
“我要吃牛排意面。”
男人继续缠着她不肯放手。
孟今安连哄带骗,好不容易解开他圈禁的手。
她在冰冻区内拿出两块原切菲力牛排解冻,又从保鲜区取出两颗鸡蛋,一袋上海青,一包意面出来放在岛台上。
随后又开始熟练地将青菜拆开后撕成一片片,放在洗菜盆内冲水。
岑远笙倚靠在双开门冰箱门边,咕咚咕咚喝下了半瓶矿泉水,看着女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唇角的幅度一直往上,“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饭的?”
孟今安闻言抬眼看他。
脑子里浮现出十岁生日过后第二天放学回家的场景来。
她开开心心地从校车里下来。
没有看到原本每天都站在别墅门口迎接她放学回家的妈妈。
她穿着洁白的蝴蝶结领衬衣搭配着格子背带裙,背着双肩书包,晃荡着乌溜溜的双马尾,轻快地推开了花园的门,口里哼唱着快乐的歌曲,那是她跟沈雯婷要在六一儿童节上表演的节目。
到门口时,孟今安看见地毯上歪七扭八的鞋印子,她不由皱了皱眉。
妈妈是很爱干净的人,爸爸也很听妈妈的话,不可能随便踩踏地毯的。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一声怒吼从半掩的门里传出来,“孟康源,你会遭报应的!”
她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印象里原本温馨和睦的甜蜜家园里一片乌烟瘴气。
妈妈最爱的花瓶和他们一家四口的水晶相框被砸成了碎片,铺满了客厅的地毯。
她那温柔漂亮的妈妈披头散发地坐在地毯上,怀中抱着哇哇乱哭的弟弟,二人手上腿上血迹斑斑,妈妈一脸茫然,还在不停地抽泣。
爸爸则站在一旁,满脸怒气,衬衣被扯开了几颗扣子,胸口和脸上布满了指甲印,身边跟着一个穿着妖艳性感的女人。
女人趾高气昂,穿着红艳艳的真丝连衣裙,戴着墨镜,挺着五六个月的大肚子。
她看见孟今安时假装温柔地走过来,伸手摸她的脸,“这是潇潇吧?”
孟今安用力推开女人的手,怒气满满的双眼带着杀气,“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女人哎哟一声,假装被她推到了肚子,双手护住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
爸爸立马冲过来,抱住女人满脸关切地问他有没有伤到。
他边安慰女人边指着她厉声厉色道:“潇潇,这是月梅阿姨,她怀孕了,是你的弟弟妹妹,你不可以这样推人的。”
孟今安看着爸爸那副维护女人的嘴脸,又看看地上妈妈抱着弟弟满脸痛苦的模样,她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女人捂住耳朵说吵死了,说肚子痛要快点离开。
爸爸带着女人进了卧室,很快拖着他的行李箱出来,揽着女人的腰,看都没再多看他们一眼,走出了一片狼藉的别墅。
孟今安泪眼朦胧中看着他们离开。
耳边是妈妈和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声,妈妈边哭边骂说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孟今安抹了抹眼泪,低头看见地板上他们一家四口笑得幸福甜蜜的合照时停了下来,她冲上去捡起来照片,撕了个稀碎。
她稚嫩的双手被玻璃扎得鲜血淋漓,鲜红的血液滴在那些碎照片上,也刻烙在她的心口上。
从那天开始,他们一家子从那间别墅里分崩离析。
爸爸带着李月梅走了,不再回来。
妈妈带着她跟弟弟去了怡乐居那间常年没人居住的老房子里。
从此后郑淑娟一蹶不振,每天不着家,不是跟人在棋牌室里打牌混时间,就是被人忽悠着去买码看生肖,家务事不做,她跟弟弟的生活起居也不管。
反倒是小小的她每天上学前要给昨天夜里晚归的妈妈做好早餐,还要照顾弟弟吃完早餐后带着他一起走路去学校。
“发什么呆?问你话呢。”
岑远笙看出女人的失神,走到她身后将水龙头关掉,双手撑在岛台两侧,将她圈在怀里。
孟今安回过神来,伸手扯过一张厨房纸擦干手上的水,转过身去看他的脸,“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吗?是在我爸妈离婚那年。”
岑远笙闻言手上力道加重,低头亲吻她的唇,“那一定很小吧?”
孟今安回吻他一口,“哪能跟你比,你生下来就是少爷命。”
岑远笙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看着她红肿的唇,轻轻扬眉,“我应该比你好不了多少,你知道我的身世的。”
岑远笙知道自己作为岑家的后人,从生下来就有保姆和佣人照顾。
可是妈妈身娇体弱,还经常卧病在床,身边根本没有爸爸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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