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和我和好吧
南桑委屈又卑微。
在今晚无声并且无数次的告诉景深,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却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她清清楚楚,但没放弃。
勇敢的问景深,你到底为什么不碰我?
她是真的在问,好似你必须给我一个没有破绽的答案。
这个答案乍一想,有点难回答,好像必须说真实原因。
仔细想想,不是。
她说她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不是傻子,也不是二八少女。
可却没有告诉他,我记得我和你……我们在一起过。
结合之前她的羞涩,像是脑海里对这些一片空白。
所说全是推测,没有真凭实据。
答案的范围面突然就变广了。
景深可以解释说,真的不一样,你不记得了,所以不清楚。
还可以反问,你认为我不想碰你吗,我可以撒谎,身体可以撒谎吗?
或者是直接吻一下,像晚上一样,没表情,却眼神蔫坏的握着她的手。
什么都不用说,让南桑自己去想,为什么不碰。
等等等。
南桑瞧着是想要个真实答案。
其实不是。
假的答案也行。
她在给景深一个台阶,让他们都下去。
当今晚她什么都没有说,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还有……她想要确定景深的确是喜欢她的。
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卑微和委屈没结果。
勇敢的给个台阶,确认一下他是喜欢她的,也没有得到结果。
不管是她想要的结果,还是不想要的。
景深从头到尾只给了一句话。
“睡吧。”
说完盘起的腿屈开,手扶地面像是想站起来。
起身的刹那顿了瞬,似盘腿时间长有点麻了。
也似现在时间太晚了,他起的早,没有午睡,迟迟不得眠,太累所以导致没力气了。
几秒后,景深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话落地。
他已经穿上鞋出去了。
好像忘了他自己亲口说的——问你,是为了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要沟通。
他忘了,留下的南桑也没提,像是没听见过,也没说你的烟抽完了。
只是垂头坐着等。
等了不知道多久,景深还是没回来。
南桑躺下侧身睡了。
闭眼呼吸平稳。
在一段又一段漫长的时间划走后。
景深回来了,躺下背对南桑。
南桑像是睡沉了,无意识一样。
翻身朝前拱了拱,越过那条毛巾,搂上他的腰,脸埋进他后脖颈。
景深垂眸看腰间南桑攥的有点用力的手。
这手出卖了南桑。
她没睡着。
搂过来也不是无意识。
她又在求和。
景深瞳眸晦涩许久,启唇,“很累的情况下,你还能坚持多久?”
南桑脸往下再埋了埋,像是没听见。
景深再说,“半个月能坚持吗?”
南桑还是没回答。
景深也没再问,手覆上了她的手,一瞬后转身把南桑搂进了怀里。
下巴磕着她发顶,手轻抚背,“睡吧。”
南桑一动没动,像是睡着了。
关于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包括终于终于被他拉到怀里,可以被他搂着睡,一无所知。
再睁眼在上午,天未热,因为下雨了。
坐起身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和景深说。
他头顶包,说去引水地看看,南桑身子虚,不能淋雨感冒,别出门。
不等回应直接走了。
南桑穿着睡衣散着长发沉默许久。
起身刷牙洗脸把头发梳理整齐。
吃饭、喝水、手伸进包里,轻触一下桑葚果,没吃。
起身一圈圈的在房间里绕圈走。
累了就坐下,喝醒来已经被景深灌满的茶。
她还是小口喝,但是比之前喝的多。
咕噜噜不断。
不累了起身接着走。
从慢吞吞的,到正常,到加快。
南桑身体是真的亏空了。
外层被缝补了一圈又一圈,像是碎了拼起来的洋娃娃。
里面也是。
她不能饿,不能发烧,不能劳累,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如果不是后来半年一天四顿不间断的药膳和中药。
南桑撑不过来。
她现在胃部有伤,蠕动缓慢。
到如今能吃的依旧只是专备粮糊糊。
开始喝大补的补气血提免疫力,给生命加层保护伞的中药汤,才不过一两天而已。
想气血上来,免疫力跟着上来,不虚不晕不喘。
最首要的是胃。
她身体有抗体。
一般的西药对她作用微乎其微。
加上胃不好,西药副作用太大,不能吃。
想治好,需要针灸加上理疗。
从吃糊糊,到能正常的吃五谷杂粮,吃新鲜的食物。
撇弃各种营养粉末加碳水混合的专备粮。
南桑快走最多五步,眼前黑的厉害。
她不走了,坐下盘腿抱着水咕噜噜的接着喝。
喝好了,眼前没那么晕了。
抱着水杯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几分钟后爬起来继续。
南桑走了好多圈。
腿打颤,身子冒虚汗。
没敢走了,想泡点专备粮。
被雨打湿了全身的景深回来了。
端着锅。
他没进来,在门口蹲下,示意南桑把水杯给他。
南桑抿抿唇,把喝的大水杯,和泡专备粮的都给了他。
空的。
她也是刚想泡的时候才想起来。
景深拧开看了眼,稀释了的水杯是空的,泡专备粮浓稠的也是空的。
不等景深问,南桑开口,“泡专备粮的让我倒进水杯了,吃过饭倒的。”
中药很苦,除非百般斟酌,加不影响药效的雪梨或者是红糖,亦或者是多加高甜的红枣,否则不管怎么样都是苦的。
南桑的水稀释了三次,淡的只是微变颜色。
她嫌苦,喝的时候不止皱鼻子不敢闻味,还要吃东西去味。
现在一声不吭的把浓稠的倒进去。
相当于稀释了一次,甚至都不到。
景深敛眉没说话,端锅朝专备粮的保温杯里倒。
南桑再次开口,并且挑明了,“我倒进去不怕苦,一直喝。是想快点养好身体,和你做到最后一步。”
昨晚她问出那话。
很明显是知道景深说她身子不好,不走到最后一步,是在拖延和敷衍她。
景深当时没回答,直接走了。
南桑睡了一觉起来,重提这事。
明显是在自欺欺人。
但也是再一次给俩人一个台阶下。
景深还是什么都没说。
南桑抿抿唇自己开始说了,“你走了后我起来刷了牙洗了脸吃了饭,然后就开始练习走路了。”
“一圈一圈又一圈,累了就坐下歇着,喝水补充体力。不累就继续,我一直在走,从最开始能快走五步,到你来之前,我已经能快走七步了,和你的步子不能比,距离你的要求可能也差得远,但只是两个小时,我就进步了很多。”
“你信吗?”南桑带了笑,“我们走之前,我一定能跑一百米不喘。”
南桑说话何止带了笑,还隐有得意的味道。
之前是自欺欺人。
现在是粉饰太平,想凭借自己把昨晚的事抹过去。
她现在笑的多欢,多得意,就代表心里有多委屈。
景深倒中药倒不下去了,放下锅,丢了手里防烫的毛巾,手抬起将潮湿的发朝后轻扒。
他发色很黑,和瞳仁几乎无区别。
瞧着顺,是因为发质好且浓密。
但发丝其实是粗硬的。
干的时候是如此,湿了也是如此。
扒起来再放下,垂在额前的弧度不是正常人湿了后的柔软,还是冷淡的,像是拒人以千里之外。
发丝是如此,更别提单膝蹲在门口的姿势。
南桑在他抬眸和她对视一眼后。
睫毛颤动了瞬,蓦地避开了视线。
低头从挎着的保温杯外侧口袋里掏了掏。
拳头竖在正前方。
景深虚虚搭在膝间的手腕抬起,伸手了。
南桑拳头松开,五颗桑葚果落在景深掌心。
景深怔愣住。
这是他昨天给南桑装的。
她那会南桑嘴馋的要命。
嘀嘀咕咕说要最大的,最红的,要这个,要那个。
她恨不得把七八十个都装进她口袋里。
但保温杯外侧口袋小,景深也怕她耐不住嘴馋偷吃,在一堆里精挑细选了五个装进去。
南桑很多天没吃过正儿八经的东西了。
水果也只是尝尝味。
景深给她五个,其实是许她偷吃的意思。
只要别咽就好。
但从昨天傍晚到现在。
她一个没吃。
像是没心情吃。
这会全给了他。
南桑坐在睡袋边角,膝盖微曲,散着长发,看景深定定的看掌心的桑葚果,圈住小腿的手紧了紧。
自欺欺人、粉饰太平、给台阶、求和。
不停在被拒绝。
南桑选择重提昨晚,“我想了想,你生气不理我,不和我说话是对的。因为我太贪得无厌了。”
“我告诉你说你对我的恩,我都记得,我会报答。但从我醒来到现在,我其实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全是你在为我做。”
“吃饭、喝水,每天穿干净的衣服,睡干燥干净的床,不难也不辛苦。但只是在山下。在山上的这个地方,很难也很辛苦。你除了那天睡了很久,剩下的日子里,每天起的比我早,睡的比我晚,中午也没时间午睡。”
“而我,除了吃喝就是睡和玩,然后理所当然的看着你忙忙碌碌。”
“还矫情任性很不懂事的和你闹脾气,将你指责的一无是处。口口声声说记得你的恩。却没真的刻在心里。站在道德制高点,把这件小事无理取闹的放大。要求你不止要顾好我们的生存生活,还要时时刻刻顾忌我的情绪。”
“对不起。”南桑说:“我不该这么任性、贪得无厌、不知感恩、既要还要的。”
南桑眼圈红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南桑的样子可怜到像是要化了。
景深握着桑葚果的手无意识的一寸寸收紧,却什么都没说。
南桑往下压鼻腔的酸涩。
轻声喊:“景柏。”
“景柏。”
“景柏。”
南桑喊了三声,景深都没应。
她把头发拨了下,顺便无人察觉的擦掉眼尾泪痕,挤出笑蹲起身,朝前挪了挪。
距离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停住。
伸手拽住他湿透的裤脚,轻轻晃了下,“你原谅我,和我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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