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你究竟是走还是留
江州的正确做法是该别说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越说越离谱。
已经偏到了没有边的地界。
他现在该做的是闭嘴吃饭。
踩着南桑给的梯子下来,让突然爆发到控制不住的情绪稳定下来。
因为之前还好好的。
晴空万里,未来可期。
尤其是去医院住院前那晚俩人已经谈和了。
南桑跪地求他,说只要他别再和她闹了,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这些话给了江州莫大的安全感。
让江州知道自己这个人对南桑真的很重要。
江州心里踏实的厉害。
从那一刻开始正式看到了俩人之间的未来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会好好的。
在医院的三天也好好的。
他说让南桑做什么,南桑就做什么。
虽然出现了刘爱丽这个小插曲。
让江州恍然发现南桑的乖巧和温顺好似都是装的。
其实不喜欢见到他,也不喜欢和他说话。
可她还是离不开他的。
就算是她再不喜欢。
她怎么都离不开他,是既定的事实。
闹什么呢?
有什么可闹的。
慢慢来。
未来是光明的。
可……
江州眼前属于南桑的脸突然扭曲了。
扭曲都不止。
脸前还覆盖了一团漆黑的雾。
雾气浓郁到把南桑遮盖的严严密密。
任由江州眼睛瞪大到极点。
依旧看不见分毫。
隐约的。
江州好似连南桑最初的样子都看不清了。
他胸膛不受控制的起伏。
起伏到极点后。
身体动作远比大脑快的多。
哗啦一声脆响。
江州挥手打落了桌面上很辛苦才做好的三盘菜。
客厅里只要南桑停止说话,气氛便冷凝的厉害。
随着哗啦的破碎声响结束停下。
本就冷凝的客厅氛围,安静到死寂的地步。
南桑脑袋微动,看向身边地面的一片狼藉。
往下落。
看碎片弹射到脚背上,扎出来的一抹血红。
她放下手中的米饭碗,抬头问江州,“我的脚被扎烂了,请问我能收拾一下吗?这个收拾有两个指向,一是指地面,还有一是指我的伤口。”
江州情绪起伏不定。
南桑情绪稳定到咋舌。
她稳定到像是一个假人。
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按照之前答应江州的话行事。
就连江州发脾气伤了她,她也要问一声江州才能处理伤口。
江州若是说不行。
南桑好似便不会处理了,任由它血液越流越多。
流到最后伤口发烂发臭,爬满了蛆虫依旧不闻不问。
不管南桑现在这幅样子是真的还是装的,的的确确是江州想要的。
是能让他找回安全感的样子。
江州该高兴的不得了。
可却突然绷不住了。
在南桑青白明亮的眼睛注视下。
手掌一寸寸的合握成拳。
蓦地像是个疯子似的,夺过南桑手里的米饭碗。
嘭的一声巨响。
猛的砸向了地面。
只是一个碗不够。
江州不像个疯子了,就是个疯子。
额头青筋毕现。
哗啦啦的把能看见的全部东西。
当初他自己摆上去的像是家的玩偶和摆件通通砸在地面。
算是他和南桑亲手布置的家。
在这晚,似蝗虫过境,也似大风肆虐。
尽数毁于一旦。
四处可见皆是断肢残片。
唯独餐桌上买菜时给南桑又买的一束玫瑰花。
安然无恙的摆在了南桑身边。
隐隐预示着,哪怕是再过。
江州其实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好哄的他。
最起码。
只要是南桑喜欢的东西。
或早或晚,他都会亲手捧到南桑面前。
前提是……南桑还愿意哄他。
江州走了。
南桑站起身想收拾,却无从下手。
最后没收拾,绕路回房间。
拿着衣服去洗手间。
哗啦啦水流声中,垂头看脚背。
血色被水冲刷到停止了。
南桑当没看见,洗了澡没处理,吹吹头刷牙洗脸上床了。
今晚事情出了意外,江州又发疯了。
南桑该睡不着才对。
可大约是昨晚没睡好。
加上这场生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南桑有点虚弱了。
身体容不得她的大脑说话。
在她躺上床后直接陷入了沉睡。
完全不知道江州后半夜来了。
坐在床边,死寂的看着床上呼呼大睡,对于他被折磨的像是个疯子般好似毫不在意的南桑。
他看了整整三个小时。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天色中又走了。
南桑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吵醒的。
稀稀疏疏的声响不断。
很明显,有人在收拾外面的一片狼藉。
南桑安静躺了会,坐起身看向窗外的烈阳。
眼睛微眯。
发现自己没看错。
的确是江州。
江州在院子里,和个老人说话。
这老头是之前给她看病的老中医。
南桑的眉眼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掀开被子就想起身。
几秒后拉开抽屉戴上口罩。
即便是如此。
依旧遮不住眼底的闪闪发光。
她因为老中医的事晃神了,没细想外面来收拾碎玻璃狼藉的不可能是唐棠,会是谁。
开门后随意扫了眼客厅出现的陌生人就想去外面院子。
眼睛从他身上移开了。
朝外走的脚步却停下了。
南桑本移开的视线重新移回去。
亮晶晶犹在的眉眼定格在客厅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
单膝着地,在把玻璃碎片捡起来丢进地面的垃圾袋。
垃圾袋在地面,碎片砸进去和之前的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场中却不止是这些声音。
还混杂着别的。
摆动间,手铐的响动。
轻挪间,脚链的响动。
南桑眉眼漆黑的和出现在她和江州家中的景深对视。
景深停了动作,单膝着地盯着她,“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他定定的看着她,“走,还是留。”
他在南桑和江州的家里明目张胆的问南桑,你是要我带你离开这里回盐城。
还是要接着在这里待着,和江州厮守。
他眼眸漆黑却绝对。
无声的在问南桑。
你想好,究竟是要走,还是要留。
也是在无声的告诉南桑。
你说想走。
我就可以带你走。
哪怕如今我手铐脚链加身。
我依旧能带你走。
南桑敛眉看他,什么都没说。
在玄关脚步靠近后,视线挪向江州。
他背对光,南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却看到他伸出了手。
声音温柔到像是要化了,“来。”
南桑不知道他笑没笑。
但只是这个声音。
就像昨晚那个发疯到把家里砸了的江州没存在过,只是她的错觉。
南桑视线看向在江州身后的老中医。
唇角提起了笑。
灿烂又甜蜜的朝江州小跑。
被他拉到怀里后。
笑容也好,眼神也好,表情也罢。
和昨天还有之前乖顺的南桑一般无二。
江州揽着南桑。
视线定格在景深身上,两厢对视。
景深眉眼黝黑,无波无澜。
江州眼底火光汹涌。
恨不得活生生的烧死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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