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失忆将军带回一女子(3)
楚晏和让身后一个小太监去看看。
很快小太监就带着一瘦弱的姑娘走近。
楚晏和认出来此人是谁,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很是好奇地问:“冬雪姐姐,怎么是你在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闻言,小姑娘哭得更凶。
她跪在地上,“六殿下,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在公主跟前为奴婢说说好话,让婢子回到公主跟前伺候。”
楚晏和让她慢慢说。
她便缓缓道来,自己是如何一句话惹了公主生气,然后被打了巴掌调去花房,又是如何在花房受尽白眼,还被其他婢女打骂的,甚至是每次去吃饭,永远没有饭了,她就只能吃一些残羹冷炙。
她说着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小臂上一片青紫的痕迹,这边是那人推搡她,她不慎撞到桌角留下的痕迹。
“求殿下为婢子说句好话,让公主念在婢子多年来尽心尽力伺候她的份上,将婢子调回身边吧。”
楚晏和震惊又为难:“可是……皇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罚人的,更不会罚你们,是不是你那些说错的话,太令皇姐伤心了。”
冬雪面色一僵,随即又说:“婢子已经知道错了,往后断然不敢了,还请殿下救救奴婢。”
楚晏和似是所察,他抬眸看去,就见桑宁就站在不远处,也不知是听到了多少。
“皇姐!”他愈发为难了,求情的话不知该不该说。
桑宁走近,示意身后的人把冬雪带到亭子里慢慢说。
春雨一脸复杂地走近,与夏荷一同把人带去凉亭。
楚晏和也跟了过去。
冬雪不知她是什么态度,又哭着说了一遍自己受的委屈。
“看来照顾花草的活别人干得就你干不得,哭哭啼啼真是好不可怜。”桑宁勾起唇角,茶色的瞳仁看不出什么情绪,“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我公主府做事,是受了什么酷刑,本宫这公主府是个吃人的地方。”
“不是,奴婢……”
她想为自己辩解,桑宁打断了她的话:“谁欺负了你?”
冬雪迟疑了片刻,还是报了一个名字出来:“桐儿。”
“把人带过来。”桑宁侧目,“让柳嬷嬷一同过来。”
人很快带了过来。
桑宁让春雨重复一遍冬雪的话,又问那个小姑娘是否正如冬雪所言。
桐儿头摇成了拨浪鼓。
从桐儿口中又是另外一版本。
嬷嬷分她和冬雪一同做事,偏偏这位冬雪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但凡是没人的时候,她都在一旁躲懒,还说自己公主近身伺候的人,干不来粗活,这才致使她们手头的活永远最后完成,每次去吃饭就只剩下一下残渣。
至于她手臂的伤,是冬雪听闻她家里的弟弟病了,见她偷偷哭泣,便出言讥讽于她,她一时气昏了头,是推了冬雪一下,但冬雪当时并没有撞到桌子,更不可能伤的如此严重。
“公主,她信口雌黄。”冬雪红着眼睛反驳,“奴婢在公主身边伺候多年,公主知道奴婢是个怎样的人,奴婢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
桑宁目光投向楚晏和:“你说皇姐该信谁?”
两人说得都没问题,楚晏和不知该信谁:“冬雪姐姐和皇姐一同长大,应当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她手臂上确实有伤。”
“嬷嬷,两人都跟在你手下有段时间了,你来说说二人性情如何。”
柳嬷嬷原是惠贵妃的奶娘,在桑宁出生后,惠贵妃便求了圣旨让嬷嬷入宫照看孩子,嬷嬷看着荣安公主长大,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看待,平时做事也稳重妥当,处事也公道,她的话还是能信的。
在柳嬷嬷口中,这位桐儿姑娘平时是个老实本分之人,从没有过偷奸耍滑,也不曾听闻她和谁起了龃龉。至于这位冬雪姑娘,她垂眸又说,是金贵了些,她曾看到冬雪不止一次偷偷躲懒,拿着主子的做派去使唤桐儿。
“老奴原想着她是公主看中的人,日后还要回公主身边伺候,对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正是老奴的疏忽这才致使会出了这档事,是老奴做事不当,还望公主责罚。”
嬷嬷早就看不惯了,曾探过桑宁的口风,是桑宁示意由着她去,二人都不会把这话放在明面上。
桑宁在柳嬷嬷要跪下之前,一把将人扶起,亲昵地拉着嬷嬷的手,叹声道:“嬷嬷也是一心为了本宫,何错之有。柳嬷嬷,劳烦你带二人下去,问清二人是在哪起的争执,桐儿是如何推的冬雪姑娘,是否就刚好撞出了这么一大片伤痕。”
柳嬷嬷忙不迭保证一定查个清清楚楚。
一行人下去,小太监和春雨他们守在入口处,凉亭里桑宁以手支颐,看着一脸苦闷的楚晏和:“如此,你觉得皇姐该信谁?”
楚晏和嘴巴张了又和。
“是不是觉得冬雪同你记忆中不同。”
他点头。
桑宁起身轻点着他的额头:“我的傻弟弟啊,你能看到的,是旁人想让你看到的,是非对错可不能只听片面之词,让顺子他们带你去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查出的结果就是冬雪在撒谎。
冬雪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桐儿到底怎么推的她。
桐儿说了两人当时站的位置,离桌子很远。
这样的人自是再没有留到桑宁跟前伺候的机会,柳嬷嬷将人打发到了郊外的庄子里做粗活。
至于桐儿,桑宁拿给她二两银子让她先回家一趟,回来后就到自己房里伺候。
……
楚晏和在公主府住了十天,这十日过得那叫一个快活,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回宫的时候桑宁同他一起。
惠贵妃屏退下人,母女二人说着体己话。
听到桑宁说晏和大了,他这单纯无害的性子该改一改了,惠贵妃愣了一瞬:“怎得忽然说这些?”
桑宁说完了冬雪的事,随即从拿出袖子里的荷包。
她将里面的碎药渣倒在桌上,不疾不徐说:“女儿的药有人加了东西,此药物有毒性,分量轻,一般大夫查不出来。但若是长此以往,毒素慢慢渗透全身,便会不动声色要了女儿的命,平日里负责给我煎药的人便是我身边的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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