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失忆将军带回一女子25
这个橘子不酸,沈垣示意她可以吃。
“你觉得他好吗?”听到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心里舒畅不少,但还是继续追问了这么一句。
这话也是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让对方赶紧死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心下是瞧不起外面那位裴少将军的,也不知道一个曾经叫嚷着要纳妾的人,哪来的脸装深情。
要他看啊,有些人就是贱得嘞,自己如意了,不想别人和自己一样如意,自己若是不如意,就更见不得别人好了。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后悔,世上所有人都得惯着他。
这种人抢别人的幸福,也不怕天打雷劈。
“他好不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好就够了。”
沈垣撩开车帘,手肘撑在出窗沿,故作谦虚地说道:“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也就是比那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强一点。”
话是故意说给裴敬川听的。
对方心里怎么想不重要,反正能听到就是了。
同时也能够警告那人别肖想别人的宝贝。
真要是将人逼急了,他可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干出什么事。
一行人平安抵达上京。
桑宁带着楚晏和进宫面圣,同他们一起的还有沈垣。
惠贵妃一早就知道女儿又娶了位相公,无父无母,没有任何背景。
她想过,若是让旁人知晓,定然是私下少不了议论,放着大将军不要和一个平民百姓在一起。
但那又如何。
她的女儿生来尊贵,只要是她的女儿喜欢的,她都可以给他安排一个拿得出手的身份。
而沈垣的新身份就成了太医院的一员,不过圣上下了旨意,这位驸马兼御医只负责调理圣上的身体,逢五逢十给陛下的请平安脉,所以当值的日子也就每个月的那几天。
沈垣第一次给宣仁帝把脉,想着以民间的说法,这就是自己的岳父大人,难免会紧张,当手指搭在脉搏上,他眉头一挑,少了紧张,心情复杂了起来。
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脸色不对。
宣仁帝一挥手屏退了宫人。
在听到沈垣说,宣仁帝被人下了毒之后,除了桑宁其他人都愣了。
怎么可能呢?
他们想起来宣仁帝身边的试菜太监,一把脉,那太监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毒不是从吃食上来的。
桑宁搅着手中的帕子,拧眉问道:“和我身体里之前的毒一样吗?”
沈垣颔首:“一样,只不过陛下远没有你中毒深,他这毒一不是从口入,当是什么东西上沾染了毒,陛下接触到了,或是衣物,或是人,再加上时间比较短,距今也不过三个月。
这种毒极为罕见,中毒者的身体是一点点垮下来的,就如同是燃烧着的蜡烛,生命力一点点流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油尽灯枯,即便是把脉把出身体有问题,一般人也不会想到是中毒。”
桑宁紧张发问:“既然你都能将我医好,定然也能将父皇医好,父皇的身体就交给你了。”
待沈垣点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是何时中的毒?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宣仁帝紧皱着眉头问道。
桑宁咬着下唇,屈膝跪在地上:“儿臣当年欺骗了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紧接着桑宁同他说,自己当初离开上京,并不是为了去游山玩水,也不是因为被裴少将军伤透心才出宫散心,而是她发现有人在她平时吃的药里下了毒,为了活下去这才离开上京。
宣仁帝脸色大变:“为何当年不说?”
桑宁苦笑一声,红着眼睛说道:“父皇与母妃情深义重,再加上人人都知父皇疼爱我和晏和,儿臣又和裴少将军成了亲,不知有多少人嫉妒而又忌惮儿臣,想要儿臣性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儿臣不敢说,更也不敢去查,唯恐查出了不该查的人让父皇为难,索性是远离上京,也让一些人放下心来。
儿臣怎么都未曾想到,幕后之人竟然敢对父皇动手,若是儿臣早些说出来,父皇定然就平安无事了,还请父皇责罚儿臣。”
而现在,涉及到宣仁帝,肯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桑宁之前藏的人也终于是有了用处。
冬雪被秘密带到宫里。
桑宁离开京城之际,曾经有人想要趁机要了冬雪的命,一把火烧了冬雪的住处,是惠贵妃派的人把人给保了下来,让幕后之人以为她被烧死了,然后将她送到一个没人能够找到的地方严加看管。
曾经看起来明艳鲜活的丫头,脸上落了一块烧伤的疤痕,人看起来和之前几乎是两个人,看到宣仁帝便瑟瑟发抖地跪在那。
她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而这事涉及的人是太子……
这人早就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太子承诺他日成了大事以后,便许给她一个娘娘的位置,再加上她家人的性命还捏在太子手中,她不敢不做。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再圣上跟前也不需要过于聪明,什么事都掌握其中的人。
给桑宁下毒的人或许当真是曾经的太子殿下,但敢给宣仁帝下毒的人,到底是不是太子,一切还不好说。
桑宁相信宣仁帝能够查个水落石出。
用完饭,宣仁帝让宫人带沈垣去太医院熟悉熟悉人,他则是留桑宁说了一些不好在沈垣跟前说的话。
无外乎沈垣的身份低下,她若是想,大可以再把人休了,换一个世家公子。
比如说庆北侯家的公子……
嫡出公子都成了亲,但还有庶出的,再怎么样都比沈垣好。
庆北侯原也是平定叛乱的开国功臣,后来站错了队险些将整个侯府搭进去,后来虽说及时认清了现实,站对了队,但横在宣仁帝心中的那根刺还是无法完全拔掉。
谁不知道庆北侯家的小侯爷可是从小和二皇子一同长大,和二皇子好到穿同一条裤子。
宣仁帝什么意思,桑宁大概也能猜到,不就是想削弱二皇子的势力。
他紧接着又说,除了上京这些名门望族,还有那些寒门出身的进士,若是家中没有妻妾的,都可以相看相看。
桑宁当听不出他的意思,谢绝:“父皇已经给了儿臣尊贵的身份,儿臣所求的就不该再是什么地位了,而是求一人的真心。沈垣或许是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点肯定是好的,他此生此世绝不会有纳妾的心,他对儿臣也是一万个真心,人生在世能有如此赤诚的感情,也算是无憾了,儿臣舍不得负他。”
见她坚持,宣仁帝也没有再多言。
既然不喜欢,也勉强不了。
等桑宁从宫里离开,又是流水的赏赐往公主府送。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深得圣心的公主又回来了。
公主府和她离开的时候没太大的变化,要说最大的变化就是府里彻底没有了裴敬川生活过的痕迹。
公主府也将迎来另一位新主子。
沈垣对一切都很好奇。
公主府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
他和公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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