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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没凶你


一个四岁的孩子都懂得克制,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

“当你拿一个四岁的孩子诅咒时,你的善良又去了哪里?”

慕念晚拨开林诩,她直视跪在地上的女人,迎上她愕然的忘记哭泣的面容,一张脸冷得就如这寒冬里最坚硬的那根冰棱。

“他给你泼咖啡呢?还是辱骂了你?”慕念晚凝视的目光太过锐利也太过直白,看得对方下意识的就瑟缩着肩膀。

分明是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年纪,却生生让她有种如芒在背的刺痛感。

“还有你们……”慕念晚抬头又看向其他几位,也都纷纷止了哭泣,懵然的看着她。

“不需要在这里给我道德绑架,没有造成伤害就活该承受那些侮辱?”

她泠泠一笑,“法律上的未遂都要承担责任,更何况她们是即遂。”

几人早已经被人陡然变得强势的姿态唬得忘记言语。

等她道出那声“即遂”方才如梦初醒般。

“啊……”

嚎啕的哭声再次响侧在剧组外。

林诩时刻小心注意着,就怕这几男几女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然而没有,除了一点点逼近的哀求,就是悲鸣般的乞求。

看似激动实则冷静。

林诩眯了眯眸,在圈内浸淫多年,如若还没察觉出什么,那么这么多年的饭也就白吃了。

本就黢黑的眼更深,略微思考后就打算带慕念晚先进去,避开那些人。

有时候别人同情的往往不是受害者而是自以为的弱者。

“慕小姐,可她们只是孩子啊……孩子不懂事难道不应该给机会原谅吗?”有男家长似是无法克制,歇斯底里的质问。

对,孩子犯错该在情理范围内可获得原谅。

那也仅是一个“可”。

更何况她们还仅仅只是个孩子吗?

她又笑了,对上那家长愤怒得恨不得撕自己却又偏要维持冷静的目光。

她缓缓道:“年龄不是评定一个人是否成年的唯一标准。”

“正如并非所有达到十八岁的人都可以用健全的成年人来评判。有些达到十八岁的人也必须有人监护一样。”

“追星没什么,有喜欢的人想要努力变得跟她一样完美这是一种自我的完善,该支持。”

“但如果追星成了她们理所当然的去伤害他人的理由,就该警醒。”

“我不过是在警醒着那些自以为举着未成年、不懂事大旗就可以胡作非为的少男少女。”

“她们该以这件事为戒,凡事三思而行。”

“同时也是提醒着某些父母,平日该承担的责任别用物质来替换,不然发生不可预计的事再来后悔也无济于事。”

那几对父母被说得面红耳赤。

像是被人挖出最不可示人的那部分。

“你……”

本就是男人,更好面子,过来低声下气求人,被拒绝不说还被一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女人说教,火气再也控制不住,上前就要动手……

林诩当即就将慕念晚离开,抬脚刚要掠到前方,却在一下秒顿住脚步。

深冬的影视城,路边树叶簌簌落下。

寒风里,男人一袭黑色毛呢大衣,衣襟敞开,一身深色西装,踩着双定制皮鞋,凛冽而来。

他眉目疏淡,迎着目光,矜贵雅致的容颜仿若刚才极地冰川挖出。

抓住男人手的并非霍靳深,而是他随行的保镖。

他看都未曾去看那几对男女一眼,径自越过,来到慕念晚跟前,垂眸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没有看到明显的伤口方才悄然吐了口气。

却仍旧是将人带到怀里,亲了亲她的脸:“有没有受伤?”

慕念晚怔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

霍靳深摸摸她在寒风里被吹得冰凉的脸蛋,眉头跟着拧紧,低斥,“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里面等吗?”

慕念晚没说话,微微垂着头,情绪看着有些低落。

霍靳深看着,语调顿了顿,还想说什么的他转瞬变了语调,带着明显哄慰的意思,“没凶你。”

说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只是怕你受欺负。”

“啊,放开放开……”

保镖的手劲不小,那刚才还想动手的男人被拽得连连惨叫。

霍靳深这才回过身,递了一眼过去,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那眼神,有如实质一般,营造的恐惧竟赛过手腕快被捏碎的痛楚。

“我们回去吧。”

慕念晚不想再继续纠缠,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而且……

这个点有不少人经过,早已经被吸引了过来。

“好。”

霍靳深拥着她,径自往停在不远处的车边走去。

常年处于高位,自内而外散发的威压令那些人竟然一时都不敢造次,眼见着两人上了车,才如梦初醒一般,在想阻拦已无济于事,被保镖挡在了一侧。

车并未离开开车。

霍靳深降下车窗,目光依旧冷戾得刺骨,他一一扫过那家长脸,算是来这里第一次正式的打量着几人。

“呵……”他突兀的笑了声,那笑满是戾气:“要告你们女儿的是我,下次找对正主。”

他都小心捧着供着的人,谁给他的狗胆敢这样欺负!

那些人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从剧组回去,慕念晚一路无言。

她靠着后座,像是疲惫至极。

霍靳深去拉她的手,放在掌心捏了捏,“我已经让戚呈均介入,最快这两天就有结果。”

慕念晚看着窗外,没有应,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直到男人将她拢到怀里抱着,方才扭头看他。

霍靳深轻叹,摸着她还未完全回温的小脸,“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别……”

慕念晚摇头,眼底掠过暗光,“我想自己来。”

这事她看似强硬,实则留有余地。

那日特意说的一句“全权交给你”并非完全安慰陈玄,也是她软化的态度。

小姑娘泼咖啡,她本只要对方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

但她当时怒在此事给叮当造成影响,所以放任阿玄的起诉。

但起诉并非真的要问罪。

只不过吓吓小姑娘,等受到惩罚自然就会去撤销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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