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新痕
第二百九十六章 新痕
“秘旨?小明珠,我先去接旨。”
荣二叔脸色沉了沉,放下碗筷起身走了。
只剩下我跟何伯伯大眼瞪小眼。
“何伯伯你多吃些,我先出去了。”
我客气了一下,转身要走。
“丫头……”
他轻轻叫了我一声,语气有些迟疑,“一起用些早膳,再去也不迟。”
我摆了摆手,“我吃过了,还要去给袁真人送一份,再给几个伤员喂饭,有的忙呢!”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黑纱下那双眼睛似乎一直在凝视着我。
奇怪的老头。
荣二叔的屋子大门紧闭,应该在跟秘使谈话。
一排兵士严阵以待,眼神凌厉的巡视路过的每一个人。
不知道皇帝舅舅颁了什么秘旨给神机营,气氛说不出的森严诡秘。
等我端着木盆出去打水的时候,荣二叔的房门打开了。
一瞬间我人傻了。
荣二叔脸色臭臭的,跟在他身后出来的那位秘使竟然是秦湛!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秦湛脸上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挑眉道,“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了?”
我深深吸气,“你怎么来了!别告诉我你就是秘使……”
秦湛高大修长的身躯挡在我的面前,轻描淡写的说,“为什么不是?”
我吃惊的望着他,“秦湛,你故意的吧!你、你怎么说服圣上的?”
我来神机营前的好几日他都没有出现过,难道就是在筹谋来神机营的事情?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秦湛倨傲的勾了勾唇,“倒是你,来了这两日感觉如何?”
“看不到你哪儿都挺好。”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端着满是血水的木盆扭头就走。
原以为来神机营就能摆脱他,没想到竟然又追了过来。
“等等!”
秦湛快步追了上来,从我手中抢过木盆皱眉道,“不是来学东西的吗,怎的让你做这么粗重的活儿?”
“我自己乐意做的,不用你管。”
我狠狠皱了下眉头,想把木盆抢回来。
秦湛将东西交给随从,眼眸幽深的凝视着我道,“意晚,我会留在神机营一段日子。”
“那是你的事情,干嘛告诉我。”
我心头烦躁,看他挡着我的路便狠狠撞了一下,“让开!别妨碍我干活儿!”
何伯伯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远远的看着我们。
“意晚!”
秦湛又叫了我一声,语气淡淡的说,“来之前我去了一趟公主府,静姨担心你在这里不受用,让我带了些东西过来。”
我顿住脚步。
秦湛幽深的眸子扫过何伯伯,冲我甩了甩头,“跟我去拿。”
母亲让他带了好些吃食,还有两套崭新的被褥,说是怕山里阴凉潮湿用来换洗。
秦湛斜靠在桌旁,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收拾东西。
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回头瞪眼,
“别以为想办法跟来这里,就能劝我回去,说什么都没用。”
秦湛云淡风轻的说,“放心,我来这里不全是为你。”
我警告道,
“我不管你为什么,反正你做你的,我忙我的,我们两个互不相干。”
秦湛修长的身躯靠了过来,有些无奈的说,“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你说呢?”
我往后撤了一步,抱着东西就走。
秦湛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拧眉道,“意晚,我有话跟你说……”
我甩开他的手,“我没话跟你说。”
秦湛挡在门口。
“几日不见,有没有想过我?”
“想你做什么?”
“就没有想过……一点儿?”
“没有,半点儿也没有。”
“我想你了。”
“秦湛,我们……”
“郡主,首尊大人有请。”
荣二叔的下属过来,打破了我和秦湛之间的僵持。
“二叔,何伯伯也在?这是我母亲做的点心,请你们吃……二叔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我拿了些点心过去,他俩正在喝茶。
荣二叔面色上似乎缠着一抹阴郁,
“过来坐。小明珠,二叔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与你,还望你能帮二叔一个忙。”
这么沉重的语气让我忽然有点儿紧张,忙说,“二叔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帮你做。”
荣二叔望向何伯伯,低沉的叹了口气,
“何老的身子需要长期静养,我本想过几日亲自送他去袁真人的道观,谁知接了圣上秘旨一时间走不开。
所以我想请你代劳,替我送他一趟,你意下如何?”
“什么时候走?”
我默了默,迟疑的问,“二叔你不是想趁机赶走我吧?我愿意帮你护送何伯伯去道观,可咱们事先说好,我还是要回来这里的。”
荣二叔露出一抹苦笑,“只怕你到时候自己不肯回来……”
我不懂他的意思,“我为什么会不肯回来?”
何伯伯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有劳丫头了。”
两人之间暗戳戳的用眼神交流,何伯伯似乎阻止他说些什么。
我喝了口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也好,秦湛来了,我走,能躲他几天就躲他几天。
他总不能留在神机营不走了吧?
……
午饭,荣二叔命人做了一桌酒菜招待圣上派来的特使。
我惦记着照顾伤兵吃饭,匆匆忙忙吃了几口。
“坐下!”
秦湛夹了一些菜递了过来,蹙眉道,“怎的就吃这么一点儿?你不过来了两三日,脸色都憔悴了。”
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和秦湛以前的关系,一桌人顿时全都看向我。
荣二叔脸色沉了沉。
我躲开秦湛的手,放下碗筷起身,“我好的很,不必客气,我吃饱了。”
秦湛也放下了碗筷,淡淡看着我说,“正好我也要巡视一番,与你一起。”
我鼓了鼓腮帮子,“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敢叨扰特使大人……”
“袁真人呢,还没回来?”
“一大早就去采药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伯伯的随从焦急的吩咐道,“快出去寻他!主子又呕血了……”
荣衡臣手上一颤,紧张的连筷子都掉了,连忙起身出去,
“早上不是吃了药,怎的又呕血了?”
我也担心的跟了过去,一进屋便看到何伯伯伏在案,口角淌着一缕鲜血,气息奄奄。
他没有蒙着面纱,露出的半张侧脸爬满了蜘蛛网般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
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我怔了一下,心头不由惊跳。
不是因为那些疤痕丑陋,而是奇怪疤痕为什么都是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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