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相残杀
无边穹顶之下，星光璀璨，视野所及的范围之内，似乎出现了更多的东西，但是，距离太过于遥远，一时间，却看不清楚。张辽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刚刚所要说的话。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消失了许久的白袍少女，从星空的深处，缓缓走了过来。
她的脚下，仿佛有一条自动会生长的路一样，明明面前还是无尽黑暗，没有落脚之地，但是她走过的地方，却会自动形成一条青石小路。
张辽的眼睛，都直了。而陈耳却注意到，白袍少女走过之后，青石小路很快就消失了。
来到武士塔之后，见到了许多的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物，但是看到那条神奇的仿佛有灵性的小路，陈耳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创造出来了这样的只能用奇迹来形容的青石小路？魔法还是神力？
白袍少女站在了陈耳和张辽的面前，缓缓开口道：
“天阁，已经开启，两位，还请登天路，上天阁吧。”
“可是，这前边，明明就没有路，是一片虚无，我们要怎么过去？飞过去？而且，所谓的天阁，到底是什么，我们两个，还都不知道呢！”
张辽打量了一下白袍少女，疑惑的问道。
“路，就在你们的脚下。闭上眼睛，往前走，你感觉，前方没有路了，就可以停下来了。如果你们在半路睁开了眼睛，那么，一切的后果，都将由你们自己来承担。”
“会有什么后果？”陈耳沉声问道。
“轻则疯掉，重则直接迷失在这无边虚无之中。”白袍少女看着陈耳，认真的回答道。
“那你说的感觉，是什么？我们闭上了眼睛，怎么知道前方有没有路？”张辽有些生气的问道。
“感觉，就是感觉。你闭上了眼睛，但是每天早上，还是会醒来。你的眼睛不在注视着饭桌，但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你仍旧会饿。虚空之中，你的眼睛，是会骗人的，只有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才会带你到达天阁。”
“我还是不太明白。”张辽摇了摇头。
“你的内心，会提醒你。即使你闭上了眼睛，没有了知觉，但是到了那个地方，你仍旧会知道自己到了。只要，你到了那个地方，你自然就会明白。”白袍少女又解释了一番，而后，话音一转，直接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觉得太危险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张辽的脸上种种神色一闪而过，陈耳看了看他，心中一动，然后，问了一个问题：
“是否，所有的武将，都要这样，才能够觉醒自己的武将技？”
“只有被天阁选中的人，才有资格走这条路。资质不够的武将，终其一生，都无法来到这里。”白袍少女回答道。
陈耳奇怪的看了一眼白袍少女，他又接着问道：
“那么，也包括吕布了？”
白袍少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再多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而这，已经够了。陈耳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后者看着陈耳，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并肩向前，正准备要迈步的时候，身后白袍少女却忽然再次开口：
“忘了提醒你们了，你们两个，不能够走一条路。必须选择不同的方向。”
“为什么？”陈耳轻声问道。
白袍少女思考了一下，这才回答道：
“难道你们很喜欢自相残杀吗？”
陈耳和张辽一愣，均是摇了摇头。
“命运，会指引你们，寻找到专属于自己的天阁，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走错了方向，会错过珍贵的东西。你们只要按照内心的指引迈步就可以了。”
陈耳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袍少女。
这话，不是和她上一句话，自相矛盾吗？
他还想要听白袍少女说更多，只是白袍少女却不肯再说话了。陈耳回过了头，给了张辽一个坚定的眼神。
而后，他闭上了眼睛，朝着眼前的无边黑暗中，走了过去。
没有声音，天地之间的一切，好像都完全消失了，陈耳能够听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音。
白袍少女说的没有错，他的脚下，果然有一条路。只是，想到之前白袍少女回来的方式，陈耳的心头，就多了几分紧张。
一片死寂，像是回到了宇宙最为初始的时候，没有生灵，没有光，也没有热量，有的，只是冰冷的黑暗。
只是，忽然，就在一个瞬间，行走了许久的陈耳的耳边，忽然有细微的笑声，传了过来。
像是有鬼魂在他的周围，嘲笑凡人的无知。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错觉，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为什么，好巧不巧，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呢？
视觉被屏蔽之后，听觉就会被放大，再加上身处黑暗之中，人的脑子高度紧张，所以，出现错觉，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陈耳这样安慰着自己，而后，继续朝前迈步。
穿着厚厚的靴子，他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脚下到底是石头还是金属。虽然他看到的白袍少女脚下的是青石小路，却不太确定那材质到底是不是青石。这个时候，他又不能够睁开眼睛去看。
他继续在这黑暗中行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
他自己估摸了一下自己的速度，又算了一下下来的时间，推算出来自己至少应该走了有两三公里的路了。
可是，这还没有到尽头。陈耳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脚下的小路，还在延伸。
这里的空间，真的如此广袤吗？陈耳一时间觉得自己判断似乎出了错。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时间了？毕竟，在这种环境下，人们很容易就产生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或许，是自己一直在绕圈子，毕竟，没有睁开眼睛，缺少参考物，人会发自本能的绕圈子。即使接受过特殊训练的陈耳，也不例外。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来了一种冲动。他想要睁开眼睛，去看看周围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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