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0章 自作自受
第二千六百三十章 自作自受
凡叔迟疑着暗示道：“这样的事不要问我，作为钦天令的一员，我一定会劝你大义凛然地拒绝林尘一切要求。到底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毕竟命是你自己的。”
檀郎明白凡叔的意思。
他不该问凡叔如此难以回答的问题，这样只会把凡叔拖入火坑中，显得他太不仗义了。
檀郎寂寥地说：“你说的对，这事只能我自己决定。谢谢凡叔，你已经尽力帮我了，只要我能躲过这一劫，我一定会报答你今天对我的帮忙。”
挂了电话，檀郎犹豫了半小时就再也扛不住，毒性已经开始侵入他的神经，浑身如针扎一样的疼痛此起彼伏，让他痛苦地死去活来。
檀郎擦了擦满脸的冷汗，事不宜迟，终于拿起手机给林尘拨打了电话。
林尘接到电话就知道檀郎打电话的原因。
他想了想，接通电话，冷冷地问：“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我还没有找你兴师问罪，你怎么就自己跳出来了？”
檀郎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昨天的嚣张和狂妄，残酷的现实让他只能低头。
林尘又问：“你现在到哪里了？”
檀郎不想泄密，只是含糊其辞说：“我在钦天令的总舵。”
林尘笑了笑：“那就是梨花浦了，敏先生就在那里，你是找他汇报工作了吧？”
檀郎没想到林尘瞬间就判断出他的位置，只能说明林尘对钦天令已经非常了解。
他不想回答林尘的问题，只是气无力地说：“林大侠，我知道错了，趁着毒性没有完全发作之前，我一定要向您致歉赔罪，忏悔我犯下的所有罪孽。”
檀郎说话很有技巧，他只是说自己知道罪孽深重，但一句话乞求林尘救命的话也没有说。
他能低头认错已经是底线了，如果还要开口向敌人求救，似乎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尘奇怪地问：“你中毒怎么会变得这么深，太让人意外了。”
檀郎气不打一处来，林尘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这个时候还不忘要羞辱他。
但他又不敢发脾气，只能低声说：“林大侠好手段，我也是现在才发现，真不知道您是如何让我着道的……”
林尘明确否认：“我没有下毒，对你也用不着下毒。”
檀郎有点懵，他没想到林尘会否认。
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林尘是响当当的江湖大侠，如果被人知道是用毒害人，似乎不够光明磊落，恐怕会对他的人设影响很大，所以他才会矢口否认吧。
于是，檀郎勉强陪笑说：“我确实不够资格让您下毒，但我确实中了毒，除了您这样的身手，我实在想不出，谁还能和您相提并论。”
林尘不紧不慢地说：“你身上的毒性很厉害，胃部不断痉挛很快会出现穿孔，肺部会逐渐丧失功能，心脏冠状动脉粥样硬化，血流速度不断降低，血液含氧量快速减少……”
檀郎长出一口气，苦笑道：“您对我身上的毒药了如指掌，您还说不是您下的毒，这不是和我开玩笑吗？只要医治好我的病，我保证不会对外说是您所为。”
林尘叹息道：“你误会了，真不是我用的毒。”
檀郎终于忍不住动气：“您这样讲就不够意思了，既然已经说出我的症状，您还否认，有意思吗？”
林尘从容回答：“中医诊断病症时讲的是‘望闻问切’四种方法，我只是听了你说话时的气息，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能以此说明就是我所为。”
檀郎张口结舌，无力反驳。
他只好忍着气，问道：“那您认为我中的毒是什么毒，是谁给我用的药？”
林尘明确答道：“你中的毒是你自己的毒药，信石九型散，是你咎由自取，和我有什么关系？”
经过提醒，檀郎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中毒症状确实和信石九型散是一样的。
他惊呆了，难以置信地问：“这……怎么可能……我提前服用过解药……怎么可能会中毒？”
林尘笑了：“你的解药是可以控制信石九型散的发作，但不能根除毒性在体内的累积，所以前两天你不会表现任何症状，但由于你不按时服用解药，毒性会在四十八小时后再度发作。”
檀郎的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床头柜的解药，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抽搐起来。
按林尘的说法，他在四十八小时之前就已经中毒，那就绝不是林尘下毒造成的。
他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自己下毒给自己……”
林尘解释道：“信石，是砒霜的原料，如果内服过量砒霜就会成为烈性毒药，但钦天令研究的毒药是信石的变异体，烈性减弱，耐药性增强，为的是制造出无法破解的毒药。”
檀郎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他是钦天令毒药研制的指挥官，对毒药相关知识并不陌生。
林尘继续说：“信石有很强的渗透性，其实用胶囊就可以解决毒性渗透，但你们采用的还是药包，那就不可避免地由纸张上的分子间隙隙渗透到皮肤上，再通过毛孔渗透入体内。”
檀郎目瞪口呆，他只顾着算计别人中毒，但没想到自己也跟着中毒，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林尘接着说：“你觉得这款毒药用着特别顺手，所以先是毒杀龙屠天，接着又下毒给轩文皓，虽然害人的时候你很得意，但你用了两次毒药，毒素也两次侵入你的皮肤，冥冥之中注定你会遭到报应。”
檀郎灰头土脸地说：“所以昨晚你本来就看出我已经中毒了……”
林尘打断他的话：“你说的没错，如果当时你可以表现的友好些，我或许可以及时告诉你诊治的方法，但是你不但狂妄，而且还踏过底线挑衅，我怎么还能救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呢？”
檀郎被骂不敢还嘴，沉默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已经得到教训，想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请林大侠给我一个机会吧。”
林尘干脆地拒绝：“不可能了，我即使想救你，敏先生也不会让你活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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