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4章不该遗忘
“曦娘,对不起,我也没有保护好青云,是我让他当战龙天骑军团副帅的——”项尘跪在了曦月面前,握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我的决定,也许青云他就不会——”
项小羽也跪在了曦月的面前,红着眼眶道:“曦月姨,对不起,青云是为了保护我才没躲开敌人的攻击的——”
曦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项尘和项小羽的头,揉了揉两人的头发:“将军难免阵前亡,青云他一直渴望能和你并肩作战,这怪不得你,我想即便他知道这一战自己会死,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征。”
“他们都是为了洪荒天和洪荒联盟的百姓而战死,为了洪荒的未来而战死,别人的子女为了洪荒天可以战死,没道理我曦月的儿子就不能为了洪荒天死在战场上。”
“君忆,小羽,你们别有什么心理负担,青云爱你们,我知道你们同样也爱青云,君忆为了青云遭遇了九世轮回的苦,如今就当他为自己的三哥也付出承受一次吧——”
说到这里,曦月和众人的眼泪都忍不住流下,穆青荷更是哽咽大哭,也过来抱住了曦月。
穆锋则独自落寞的看着自己儿子的墓碑。
“锋哥——”白子跃过来,心疼的拍了拍穆锋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清婉走过来,把穆锋抱着,穆锋没说话,也没流泪,轻轻抱着自己的妻子,手中握着一枚天地永恒道印,死死握着,刺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流出鲜血。
战争没有永远的胜利者!
七天后,其他人都走了,在场就剩下了穆锋,曦月,项尘三人在穆青云的坟墓前。
“你骂我两句吧。”
穆锋看着自己儿子的墓碑,对旁边的曦月说道。
“我骂你干什么?他不是你儿子,你心难道就不会痛吗?你比我更难受,我骂你干什么。”曦月眼神也都凝聚在自己儿子墓碑上。
项尘拿出三瓶酒打开,一瓶放在穆青云坟墓前,一瓶递给了穆锋。
穆锋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当父亲是真不合格,三个儿子,一死一叛还有一个也时常在敌后刀尖上行走,我们的江山越来越大了,但是我失去的也越来越多了。”
“短短几十万内胖子,小狂,如今连青云也——”穆锋没说下去,抽了抽鼻子,仰头猛烈灌了一口酒。
项尘也灌了一口酒,没说话。
曦月抢过穆锋的酒,也喝了一大口,然后把瓶子砸了:“穆锋,现在不是你伤春悲秋的时候,不要年龄大了就伤感这么多,当年的你是什么样?现在不要一副年迈雄狮的样子。”
“你在青云心中永远都是那个气吞万里如虎的英雄!”
“我穆家的男儿,女人,妇孺,人可以死,魂可以灭,气不能丧!”
穆锋苦笑,一把搂过曦月,曦月的强势顿时消失,绷不住了默默抽泣着。
项尘识趣离开,让这老夫老妻自己去消化悲伤。
他来到另一座新添的坟墓前,墓碑上铭刻着一行字体,药远山之墓。
那坟墓前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少妇人,带着一名三岁模样的孩子在祭奠。
之前这坟墓前祭奠的人也有很多,如今也就剩下这对母子。
项尘过来,蹲下,也取出了冥币跟着焚烧起来,那少妇人看了眼项尘,不认识他,不过微微躬身示以感谢。
“叔叔,你家也有亲人在这里睡觉吗?”那男孩童好奇问项尘。
项尘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点头道:“是啊,叔叔的弟弟在这里睡觉。”
“哦哦,我爹爹也在这里睡觉,那我爹爹就可以和叔叔的弟弟作伴了。”孩童稚嫩说着,在他的认知之中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以为只是父亲短暂的离开一段时间。
项尘揉了揉他的头发,看了眼墓碑,道:“你叫什么?”
“我叫药思远,你可以叫我远远。”
“好远远,真可爱,叔叔这里有糖你吃不吃?”项尘拿出了糖果,孩童没有立马去接,而是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
少妇人点头道:“快说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小远远着才接过糖果,打开吃了起来,顿时眼眸一亮,惊喜道:“好好吃呀——”
项尘看向少妇人,问:“夫人,我看你夫家姓药,先祖是——”
少妇人道:“先祖是药都创始人药川先祖。”
项尘心中一酸,原来是师父的后人。
“原来是回天药圣的后人,失敬,小远的父亲怎么牺牲的?”
少妇人眼神多了几分黯淡,道:“他父亲是军医,在出征的战斗之中牺牲的。”
项尘闻言看着墓碑,悲沉道:“好样的,洪荒天没有这些出征的人,战火早就燃烧到内部了,我弟弟也是,他们都是好样的,英雄!”
少妇人自嘲一笑:“是啊,别人眼中的英雄,但是人们能记住他多久呢?这个孩子却永远没有了爸爸。”
项尘闻言沉默,没说话。
“不,我会永远记得的,爹爹是英雄!!”药思远脆生生说道。
项尘眼眶都忍不住红润,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爹爹是英雄!”
少妇人抹了抹眼泪:“我很理解他们,没有他们会有无数人失去爹娘失去自己的孩子,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项尘看着她道:“我向你们保证,总有一天洪荒不会再打仗!”
说完项尘向她敬礼,然后又亲了亲小远远的脸,转身离去。
药思远歪着头看着项尘的背影:“娘,这个叔叔好熟悉啊,我好像在我们小班的书上看见过——”
少妇人也感觉这个男人熟悉,仔细想了想,眸子中露出不可置信神色:“是天帝大人!”
走出了南灵墓园,项尘双手插裤兜走在这个父亲崛起诞生的小世界,脑海在思索接下来的谋划。
为洪荒牺牲的人已经走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前行,只是脚步会更加沉重几分,因为肩膀上的责任又多了几分,不只是活着的人的责任,也背负了逝去的人那一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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