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盛柔贞怎么都会恨她。
哪怕颜凉榆故作大度，处处退让，也换不来盛柔贞的好感。除非她怯弱无能，哪哪都不如盛柔贞。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知道这个人嫉妒心重，就不应该时常去激怒她。
颜凉榆考虑的，是督军夫人的心情。
颜凉榆到底不是真的十九岁，她经历过太多。她很明白，母亲对孩子是怎样的心情。
母亲不会因为孩子不好、对她失望，就可以立马停止不爱她。感情不是电灯，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你去吗？”盛柔贞在餐桌上，对颜凉榆说话。
颜凉榆走神，没听到。
张南姝见她恍惚了下，立马接话：“去。正好无聊，一起去赶个热闹。”
又问，“她邀请男孩子吗？”
盛柔贞笑：“你乳娘知道你这么想，会说你的。”
“你们南边风气开化，宴席上自然有绅士们作陪。我乳娘但凡说一句，我就怼她‘乡土人’，她受不了这个。”张南姝说。
夫人：“调皮，不要成天跟你乳娘作对。”
“知道了。”张南姝应了，又对盛柔贞说，“我和猪猪都去的。不过，郭小姐欢迎猪猪吗？郭师长可是很讨厌猪猪的。”
夫人接话：“郭师长有他的立场。作为一名将领，他有他的功劳与能耐。你们不要只看到他的坏处，不敬他的本事。会吃亏。”
颜凉榆听到这里，才隐约明白了什么。
饭后，张南姝送颜凉榆回家。
“……你走神想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你心不在焉的。下午累到了？还是铁疙瘩去打仗，你也担心了？”张南姝一连串问。
颜凉榆：“没有，我在想盛柔贞。”
张南姝：“她坐在你旁边，跟你说话，你想她做什么？”
“……你答应了什么邀请？”颜凉榆转移话题。
张南姝：“你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郭师长的女儿，上次咱们遇到过的，我还指给你看，郭绮年。
时令‘小雪’，你们宜城有个风俗，是什么围炉煮茶？”
颜凉榆：“‘小雪’的时候煮一壶茶，摆上各色茶点，保佑今冬不会冻伤身体。”
“郭小姐趁着这个节令，办个宴会，邀请了很多人。她叫盛柔贞请你。”张南姝说。
颜凉榆：“她怎么自己不请我？”
“盛柔贞不是说了吗，你没回人家帖子。”张南姝说。
颜凉榆：“……”
回到松香院，颜凉榆叫程嫂煮了清燥的花茶，又让冯妈翻出她这段日子收到的请帖。
自从她做了督军府的义女，时常会有各色请帖。
颜凉榆一向是谁也不回应。
说她傲气也好、谨慎也罢，她只是避免太出风头。
一场宴会下来，各种评论，流言蜚语满天飞。
颜凉榆太忙，成日和姜家的人斗智斗勇，又需要管理药铺、制成药。这些交际应酬的宴会，她能避则避。
少些热闹，也少了好多麻烦。
“是这个吗，小姐？”冯妈翻出来一张请帖。
张南姝抢了过去：烫金请帖，装饰精美，里面邀请的文字也写得诚恳。
“是这个。”张南姝道，“郭家也给我送了请帖，字比这个好看，应该是门房上先生写的；而你这个，估计是郭小姐亲自写的。”
颜凉榆了然。
既然答应了盛柔贞，她就叫冯妈去找一张帖子，写了回帖，叫人明早送去给郭绮年。
“……知己知彼，我跟你说说这个郭小姐。”张南姝今晚不打算走了，她要住在松香院。
颜凉榆吩咐半夏重新换干净的被单枕套，又拿出睡衣、准备洗具等。
“郭师长只两个孩子，你知道吗？”张南姝问。
颜凉榆微讶：“是吗？”
她第一次见郭师长，他带着他娇艳的三姨太。三姨太有一把好的玉竹扇，景宪之还特意要过来送给颜凉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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