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幸存者的复仇
秦风听着周渊之的话,无语片刻。
他不单单知晓这个。
还知晓一库。
还知晓呀咩嗲。
“说些其他的。”
“尊殿下谕。”
而后,周渊之说的一串,秦风就完全听不懂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倭寇那股子味很对!
甚至说的让秦风忍不住握住了拳头,想要给上面前这人一拳。
甚至还在怀疑。
这货是不是倭寇派过来的卧底。
大庆人能说如此流畅的倭寇话,可是不容易的。
可倭寇想要渗透大庆,那可以说相当的简单。
只需要派遣几个娃娃,从小待在大庆地即可。
秦风向身旁伺候的红鸾扫了眼。
红鸾便立即明白,快速离去。
关于这周渊之,必须得派人好好查一查。
以免真的是倭寇潜伏在大庆的卧底。
毕竟倭寇对于大庆的觊觎之心,古已有之。
千年前就尝试过,只不过被一下子干翻,彻底打老实了。
前朝时打了一次。
天下无敌的胡骑,死在了风浪中,也让倭寇突然觉得又行了,如今已然是在忌惮大庆土地。
这点秦风很确定。
否则倭寇祸患,不可能持续这么久。
等周渊之展现完倭话,秦风点头。
“说的很好。”
“且先回去听用。”
秦风冲周渊之挥了挥手。
“谢辽王殿下!草民这就回去准备。”
周渊之躬身退下。
秦风让他回去,换做正常人已经内心忐忑。
可周渊之听明白了秦风的话。
重点不在回去。
而在于听用!
能听用,就说明辽王殿下会用他!
秦风则有两头考虑。
等查明周渊之出身,若真是大庆人,可用。
若是敌人的奸细。
那么就是另外一种用法了。
好在这个结果用不了多久。
关于周渊之的典籍,徐州城内拥有明确的备份。
到了第二天,关于周渊之的情报,便被红鸾彻底汇聚。
“王爷,此人确确实实是大庆人,没有任何问题。”
“也确是位东海边的渔民,年幼时在隔壁村塾就学,那个村塾先生的儿子就在徐州城内,可以证明。”
“州学就在徐州城内就学,他的师长同窗皆在。”
“只是当年许多人嫌弃他的出身,觉得身上总有股子咸鱼味,衣服也穿得破破烂烂的,免不了被嘲笑愚弄。”
“可如今嘲笑周渊之的同窗,如今基本已被流放。”
秦风心中感慨。
这周渊之,还当真运气好。
因为出身不好,没关系,即便考上了举人也做不了官。
应该是当年州学时,得罪了一些同窗,遭遇了打压。
这种事儿在大庆境内,简直屡见不鲜。
只要出身不好,没关系没钱的人,除非有朝一日能入了皇家的眼。
否则就算拥有再多的才华,也会被权贵们压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周渊之便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他更倒霉,一场倭寇灾祸,连累着供养他的族人全给灭了。
周村就是个本分的小渔村,偶尔种地,偶尔去盐场做工。
周渊之考中了举人,本是村里人的大喜事儿。
甚至还帮忙周渊之走动门路,给周渊之攒钱,希望等未来周渊之当了官,能够回报他们的村子里的人。
可惜如今那群充满希望的村民,全都没了。
有的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全。
这其中也包括周渊之在家替他侍奉父母的妻子,以及两儿一女。
人间惨剧,莫过如此。
只是相对的周渊之还算幸运。
他至少还有个举人身份。
当年嘲笑他打压他的同窗,已经被太子给一锅端了。
如果他愿意,加上贫困出身,以及悲惨之事,得到太子赏识并不难。
甚至只要本分,未来有一天未必不能抵达中枢。
相比周渊之,许多在徐州城内务工求学,村子里的家却被倭寇祸害后的人,反而是最惨的。
他们没有周渊之的能力。
却已孑然一人,在这世间如若无依无靠的浮萍。
秦风不免转头。
“对于周渊之这种,家人族人皆被倭寇残害的人,大哥是如何安排的?”
周渊之并非是个例。
更像是这个群体的代表,因为他的身份最高。
“太子已派人安抚,有的收录为徐州吏,有的归乡,有的入了卫所。”
“还有一群人,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样子,得知王爷要覆灭倭寇,选择从官府领了盘缠,去往辽地。”
“周渊之来此之前,曾见过这批人。”
秦风叹息一声。
“都是一群要复仇的人呐。”
“本王如何能不满足他们的愿望呢?”
既与秦风想法相同。
那么周渊之,以及这群满是仇恨的人,秦风准备好好的用一用。
只是。
在用之前,秦风多少延续了大庆人的传统。
就如同庆皇与马后的期盼那般。
先留个后。
庆人注重后代,觉得有了后人,也不算断了香火。
那些村子里的人那么多,有了后代,也算为那些被屠光的村子,延续了香火。
兴许,那些存活者会告知后代当年的惨事,让后人知晓昔日的仇恨。
只不过那个时候,后人仇恨的目标,应该已经被彻底扫清。
在徐州城,最终逗留了半月之久。
当最后的倭寇被捕捉处死后,所有倭寇头颅全部被割下,用土封成了一座小山。
上面还立下了碑文。
以便于让后来人,知晓今时所发生之事。
“该走了。”
徐州城就那么大,跟着秦标除了每天帮忙处理一些军务,相当的无聊。
不过大哥也是真放心。
将自己的安全完全交给了秦风与秦棣。
好在也没出什么事儿。
当然这要被京都官员知晓,怕是得紧张死。
在京都官员看来。
对太子威胁最大的,就是太子最信任的这两个兄弟。
万一起了什么歹念。
那皇朝必然动荡。
只是那些官员,纯粹一天天没啥事儿瞎想。
当皇帝多累啊。
哪里有当藩王来的舒服?
次日又与太子祭拜了泗水亭,而后再度赶路。
秦棣也终于问出疑惑许久的问题。
“大哥为何不走运河,反而要走广宁路?”
秦标目光观望着道路两边的田野。
“这是父皇嘱咐。”
“唯有走在路上,才能得知路旁真正的情况,才知路途劳顿的辛苦。”
秦风不知该如何说。
说白了就是有福不去享。
偏偏要遭那一趟罪。
除了大哥外,也是没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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