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吃了向嵘的亏，向咏枫既不甘心也有些服气。

这么矛盾着，再加上身上伤口的疼痛，他就没有去多注意曾氏和华珍珍两个。在询问了几次，都没问出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之后，曾氏也就不再问了。她只是坐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看了向咏枫半晌。

……

向嵘回到府城，刚刚换过衣裳，就有小厮进来禀报，说是襄国公夫人派人过来，请向嵘到襄国公府去一趟。

时辰已经有些晚了。平时宁氏做事都很有分寸，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让他过去见面。向嵘微微皱了皱眉，倒是什么也没说，就跟着小厮往襄国公府来。

向府与襄国公府就在一条街上，两府的后花园还连在了一处。这个时候往襄国公府去，向嵘根本就无需走大门，只从后花园走过一段夹道，再经过一处有人看守的角门，就到了襄国公府的后花园。

也许是为了让向嵘少走几步路的缘故，宁氏并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见的向嵘。小厮将向嵘引进一处花厅，宁氏正在花厅上，对着窗外的繁花抚琴。

琴声悠扬，向嵘在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是嵘儿来了吗？”宁氏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然后琴音就停了下来。

“伯娘。”向嵘绕过屏风，到宁氏跟前行礼。

宁氏穿着家常的衫裙，脸上未施脂粉，乌油油的头发也只在脑后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只插了一根白玉的簪子。

即便是如此，灯光下的宁氏也是艳光四射。

宁氏很少这个样子见人，也只有在襄国公和向嵘的跟前，她才从不掩饰自己的年轻和美貌。

“这里没有别人，嵘儿，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娘吗？”

屋子里确实没有别人服侍，只有宁氏一个。即便是最心腹的老嬷嬷，也被宁氏给支开了。

向嵘不为所动，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出宁氏语气中隐藏的情意和淡淡的忧伤。他只是很冷淡地跟宁氏说：“我娘远在两广，陪在我爹身边。伯娘这笑话，可不好笑。”

向嵘向宁氏行了礼，然后又说道：“伯娘要是没别的事吩咐，我这就告退了。虽说我是伯娘的侄子，伯娘年轻，侄子还是要避嫌的。”

“你！”宁氏被向嵘的话说的就有些下不来台。然而只是转瞬之间，宁氏的脸上就又带了笑，仿佛刚才的瞬间的失态不过是错觉一般。“嵘儿，你对我偏就这样毒舌。”

“我有话直说习惯了，伯娘不要见怪。”向嵘又冷冷地说道。说是不让宁氏见怪，却又说他说的本是直话。

宁氏苦笑，纵然她有千般妙计和手段，但是在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面前，却是一点儿也使不出来。向嵘应该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让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人。

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所谓儿女都是债吧。她这个儿子，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可谁让她当初狠心将他过继了出去呢。她虽然从来不肯承认，但是心里却是知道的。为了这件事，向嵘这辈子都不大可能原谅她。而为了这件事，她这辈子也确实是亏欠了向嵘的。

“坐吧，站着做什么。”宁氏收敛了心神，招呼向嵘到自己身边坐。

向嵘往宁氏身边看了一眼，就微微皱了皱眉。这间屋子宁氏应该是让人特殊的收拾过了。屋子里只有一张椅子，就在宁氏的榻前，几乎是紧挨着宁氏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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