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孙如雁寻死
“你救人就救人，咋就把全村的人都给吵醒了呢？”
楚榆想到这事就脑瓜子嗡嗡响：“还把人都带来了我家，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没人还好，现在估计大半个村都知道楚瑶半夜在他家里了。
无媒苟合，也就是他这十几年来名声太好，再加上跟楚瑶也是青梅竹马，不然非得抓去浸猪笼不可！
楚太明这才想起这茬，顿时就好奇起来：“你跟瑶瑶，咋就住在一块了呢？这还没成亲呢！传出去多不好听？”
瞥到楚榆吃人的眼神，他这才改口道：“那什么……不是出了人命我心里害怕嘛！”
“嚷嚷的声音大了点，就把花儿她娘给吵醒了，她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这一嚷嚷，可不就大伙全醒了嘛！”
楚榆彻底无语了。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楚家庄的人又大多心地善良，孙如雁寻死，那些人跟着跑来找自己去救人，也不是说不通。
唯一的受害者，就是自己……
想到楚柱子愤怒的模样，楚榆长叹一口气。
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很快，两人就赶到了孙如雁家。
村里不少人也都跟了过来，拿着火把，倒是把整个院子照得跟白天似得。
“阿榆来了，都让让！”
楚太明一边说，一边带着楚榆进了门。
楚榆一进去便道：“大家都散了吧！聚在一起喘不过气，我救人也不方便，都回去睡觉，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在他的劝说下，众人这才一一散去，院子里便只剩下楚太明和楚花儿她娘周氏。
“这孙寡妇也不知道咋的。”周氏叹了口气：“也多亏了太明他儿子哭闹，不然等到明儿早上，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咯！”
说着又担忧道：“阿榆呀，你快看看，人还有救没？”
楚榆拧眉道：“先看过再说吧！”
其实孙如雁身体被灵泉水加强过，楚太明又抢救得及时，肯定不会死。
不过话自然是不好说太满的。
进了房间后，楚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孙如雁。
以往都喜欢穿得灰扑扑极不起眼的孙如雁，此时却是换上了一身嫁衣，面上还细细描了眉染了唇，静静的躺在床上。
若是忽略那惨白偏青紫的肤色，倒是美艳无比。
周氏站在门口摇头道：“这身嫁衣，是当年她跟她相公成亲时穿的，换上这身衣服寻死，别是想她相公了吧？”
“造孽哟！年纪轻轻就守寡，还不如另找一个嫁出去呢！”
楚太明跟着点头。
楚榆却知道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当年孙如雁她丈夫死的时候她都没死，又怎么可能现在还寻死呢？
他叹了口气，伸手往孙如雁鼻尖探去。
呼吸极其微弱，但是好在没断气，那就有救。
楚榆长出一口气，开始施针救人。
很快，孙如雁的脸色便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了些。
不过片刻，人便醒了过来。
见她睁眼，周氏张嘴便要询问，却被打断。
“周婶，天快亮了，劳烦你去熬个粥吧！”
楚榆吩咐道：“如雁姐刚醒过来，身体还虚得很，要吃点东西补补才行，还有太明哥，你也回家去吧，别让春兰姐担心。”
孙如雁见他把人支走，眼底闪过一丝感激，紧接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等人走了之后，楚榆这才开口道：“说说吧，为什么要寻死？我花了那么多精力替你治病，结果你一转身就上吊。”
“要是不想活，那你早说啊！何必浪费我的时间？”
作为一个医生，楚榆最是看不惯自杀的人，这会话里便带了几分怒火。
孙如雁抬手掩住眼睛，泪水顺着姣好的面庞流下来：“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楚榆盯着她：“我问的是为什么要寻死！那么多人拼了命就为了活着，你却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会觉得羞愧吗？”
孙如雁沉默不语。
楚榆也不说话，就坐在床上冷眼看着她。
最终还是孙如雁坚持不下去了，哽咽着开口道：“楚大夫，你为什么要救我的，让我死了多好……”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去找我治病？”楚榆咬牙道：“我治好了你，然后你又寻死，拿我寻开心是吧？”
说罢，又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如雁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条路，但是你这样做，只会伤害身边的人。”
“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你知不知道，听说你出事，我差点吓死，连我闺女都没管，拿了药箱就过来了，太明哥，周婶，还有村里那么多人大半夜都不睡觉，都担心着你呢！”
随着楚榆一句句话说出来，孙如雁眼泪越流越凶，到最后，终于哭出了声。
楚榆递了块帕子过去，也不劝她，只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她。
良久，孙如雁终于平静下来了。
她靠坐在床头，垂着眼眸低声道：“楚大夫，你……你不是讨厌我，恨不能我去死吗？”
“啊？”
楚榆人都傻了：“话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想让你去死的？真要这样，我还给你治什么病啊！”
开什么玩笑！
孙如雁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再次低下了头：“我前天说了那些话，那么过分……你肯定很讨厌我……”
自己以卑贱之躯，肖想天上明月，被厌恶也很正常。
楚榆却是越发无语了：“首先，我没说过讨厌你，你说的那些话，我虽然有点生气，可也是气你把我当成那种卑鄙小人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其次，就算我真的讨厌你，也没说过想让你去死的话吧？你不能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啊！！！”
嘴里说着，心中却是忍不住嘀咕。
像孙如雁这样的极品少妇，正常人都讨厌不起来吧？
自己之所以拒绝她，那完全是出自一个医者的道德观念，怎么就成了让她去死了？！
孙如雁愣了一下，猛地抬眼：“可是你明明就是这么做的啊！”
楚榆也愣了：“我靠，我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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