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1章

而今，他又上升到了另一个新的层次，他自身便是万法，世间诸法，皆可掌握！

这是极其荒谬的事，再强大的至尊，也不可能一身万道，但因为拥有混元圣体，莫殇却可以！

因为，他这体质便是万道之始，天地之源！

恐怕当初他背叛萧羽时，就已经隐约触摸到了如今的这一层次，当年他的化身在十后世界时，便曾施展萧羽各个弟子所修之道，令萧羽以为，他是对那些弟子做出了抹杀之事，强取了他们身上的道。

一身万道，集世间诸道于一身，这便是莫殇的超脱之路！

他一个人，便是所有大道！

“这便是弟子的超脱之路，不知师尊以为如何？”莫殇收回封天图，此图再次化成一枚大印，没入他的眉心。

“一身万道？混元无极？”萧羽双目微闭，似有所悟，但内心之中，也像压了什么东西，无比沉重。

他以不灭阴阳经演化混沌，而莫殇的混元之道，却还要在他之前！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其中的“三”，是天、地、人，“二”则是阴与阳，“一”则为混沌。

混沌化分阴阳，阴阳也是天地，再经过天地交合，阴阳演变，世间方有生灵万物，因而阴阳与天地，是为万物之母，而混沌，则仍在阴阳之前。

“一”代表了混沌，然而，在这个代表混沌的“一”之前，还有一个“道”！

道生一。

这个“道”，便是混元之境。

“一”是太极，而“道”则是无极。

无极生太极，太极为“道”，而后才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简而言之，萧羽演化出的混沌，是“一”，而莫殇如今的混元之境，是还在“一”之前的“道”！

“师尊，你的道心乱了！”莫殇开口，将萧羽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萧羽睁眼，眼中有着茫然，多少年了，他的道心已经多少年没有动摇过，如今，在面对自己的弟子，在面对莫殇的混元之境，他的道心居然动摇了。

“重走这一世，师尊，你的道心已经不再纯净，有了牵扯，沾染了红尘。”莫殇轻轻一叹，似有无限惋惜。

“我的道心，沾染了红尘？”萧羽喃喃自语，前世和今世经历过的种种，一一浮上心头。

这一世，他的的确确，和前世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前世的他，一心向道，动辄闭关数万年，连身边的弟子，都经常几万年不得相见，连莫殇早早生出了异心，都没有察觉。

他甚至不曾想过儿女之情，为求大道，明明自知心有月神，也仍刻意回避，让月神等了他几十万年之久！

他前世无亲无故，旧人都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化为尘土，心无牵挂。

而这一世，他有了父母，有了许多生死之交，还拿起了儿女之情，心中有了诸多牵挂，再不像前世那般，能够一心向道。

他的道心，就如莫殇所说，沾染了红尘，不再纯净。

“难道求大道，便是无情？”萧羽陷入了茫然，有些不知到底前世的路是对的，还是这一世的路更加正确。

茫然之中，他的道心愈加混乱，莫殇的混元之道，加上两世不同的路，不同的经历，令他陷入了的前所未有的局面。

若是无法明悟，恐怕不用莫殇出手，他便会自己，走向自毁。

“叮！”

便在这一刻，一声琴间破开虚空，跨越诸多大世界而来，传入了萧羽的耳中。

他瞬间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道心不再混乱，双眸重新变得深邃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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