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萧珃拿着自己的数据找姜莱时，姜莱的同桌趴在课桌，状态不那么好的样子。
姜莱用嘴型示意萧珃：“我们去外面说。”
萧珃点头，两人走出教室对着小花园。
萧珃托着下巴，苦丧小脸：“太可怕了，我居然估到了600，可是我真的没有瞎算，等成绩出来很低怎么办啊。”
姜莱盯着楼下，那个位置她只要瞥到都会控制不住身体发抖：“分高是好事，相信自己，都是你应得的。”
走廊上涌出很多学生，来来往往稍不注意姜莱被撞向栏杆，她吃痛收回视线，向萧珃那贴了贴。
“姜莱。”
盛旭真是阴魂不散。
姜莱：“你好。”
“你昨天说不想那么早估分，现在应该算出来了吧，怎么样？”
这话听得萧珃皱紧眉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这么自来熟，别人不理睬还死追不放？
“和三模差不多。”姜莱抢在他开口前阻止，“马上要开会了，我们先回班准备了，再见。”
被姜莱拉进班级萧珃压低声音问她分数，她同样没答。
十点五十，甄苗苗站到班级前门准备组织排队去礼堂，看着班级里孩子们端坐乖巧模样她不由感叹，要是他们早这么乖，高考一人至少能多拿个五分。
不过这都是甄苗苗无依据的胡乱猜想，事已至此一切便是最好结局。
“同学们，楼上高二在上课，我们安静点排队去礼堂。”甄苗苗停止想象后轻拍两下手，上下楼平时无冤无仇大家都自觉轻手轻脚出门。
去校礼堂的路上阳光暴晒头顶几乎能将人直接蒸化，甄苗苗带他们走了条树荫庇护的小路，躲过一段，但到达礼堂一个个也小脸红扑扑，挂着汗珠。
八班位置向来正对舞台，姜莱和萧珃无意坐到全场正中，调试灯光时，几次追光落在她们头上，闹得姐妹俩不好意思光明正大聊天，只能肩与肩靠着，小声嘀咕。
萧珃向姜莱吐槽宁市天气多么酷热难耐，口袋里手机抖成筛子，甄苗苗在场她不敢大呲啦啦拿出。
她灵动的大眼四处转动确认没有危机藏伏在暗处后乘人不注意偷偷按亮屏幕，自以为隐蔽地低下头边回复边说：“宝，许轶问我们几点结束，他要请我们吃饭。”
身边姜莱一直没有回应，她放不下手上四方屏幕，只好用胳膊肘撞了两下姜莱手肘，视线依旧没有转移：“宝，问你话呢。”
忽然，萧珃头顶出现一团黑影，黑影面积呈现不断扩大直趋势，至将她整个人罩住，只听其开口，是甄苗苗：“看什么呢，能不能给我看看？”
尽管临近毕业，但班主任与生俱来独有的压迫感不减，萧珃本就摔碎的手机垂直掉在大理石地面，彻底报废。
突如其来的坠响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注意，大家把目光投过来，灯光老师贴心地把追光对准几人，这次还带上了刚设置好的摄影机，一并投上两侧屏幕。
萧珃连忙用手遮住脸：“我错了。”
甄苗苗不自在转过身，背对摄影机：“赶紧捡起来，一会儿放学了想怎么玩怎么玩。”
不用甄苗苗多说，萧珃主动收拾好现场，不再造次。
待甄苗苗走远，她贴近姜莱与她耳语，吐槽手机质量太差，回家马上要换咯。
姜莱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反驳话，是块板砖这么摔法也得稀碎，更何况手机这种电子产品设计初衷不是为了泄愤，防砸。
不过她不逆着萧珃说，惹朋友不高兴，便是给自己找不愉快。
本以为只是一场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年级大会，不想校方还给毕业生安排了彩蛋。校长发言后，年级主任、班主任依此上台简短总结。
数分钟过去在大家觉得结束时，现场到了位往届优秀毕业生。
他一出现，全场沸腾。
“大家好。”
“学长好！”
“学神！学神！好帅！”
“”
姜莱抬眸盯着台上的少年，最简单的纯色t恤搭配工装长裤脚踩篮球鞋，大街上随便扫一眼便能瞧见的穿搭，在他身上有着说不出的亮眼。
摄影老师竭力记录每个同学兴奋表情，镜头落在姜莱附近他发现这个姑娘尤为淡然忍不住在她这多顿几秒。
“宝，我劝你笑一笑。”
“什么？”
“你看看屏幕上的脸熟悉不？”
姜莱猛地回神脸上闪过一丝失措，怕出丑她竭力保持镇静，飘忽不定的视线撞上了台上那人闪烁碎光盛满笑意的长眸。
耳畔好像听到砰的一声，烟花炸开了。
全场安静后陈澈开始演讲，一如两年前他还是校学生会主席一般，自信大方侃侃而谈。台下的学弟学妹听了他的校园故事对大学生活更添期待，有甚者直呼要报考北京高校，体验他的同款校园生活。
台上陈澈笑言：“好好，你们来，学长亲自接待。”
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却又好像不是，因为他始终盯着某个姑娘。
陈澈只是学校请回的“助演嘉宾”，完成任务后被礼仪领到第一排落座，乘着主持人报幕后面表演节目，姜莱做了高中三年来最不守规矩的事——顶风作案，偷发信息。
美少女姜：你怎么来了？
美少女姜：是上面让你保密的？
姜莱第一次干坏事心跳骤热加速，心脏甚至有从嗓子眼蹦出的迹象，刚刚萧珃被当场抓包，她更担心自己未知的下场。
一旁萧珃瞧跟兔子似的胆小劲儿，保护欲直线上升，主动揽起防风的活儿：“老班过来了。”
姜莱顾不上查收陈澈信息，胡乱塞好手机赶在被抓包前恢复认真状，抱住萧珃的胳膊：“宝，有你真好！”
萧珃点着她额头把她推开些许：“你一胆小如鼠就别学我在危险边缘徘徊了，许轶刚刚问我们几点结束，估计人一早就商量好不让咱俩知道，故意探我们口风呢。”
“就是、就是，道德谴责！”
陈澈邻座是他先前的数学老师，寒假能去姜莱家给她补课，多亏了他帮忙拉线搭桥，无意被安排坐在一起，师生两节目表演不看，直接聊开。
得意门生坐下，蒋明把自己没开封的矿泉水推到他手边：“在北京生活习惯吗？我没想到你答应过来，听前几届上t大的学生抱怨t大期末前课题多，还有各种实验报告，不过是你，我相信要比他们要游刃有余。”
陈澈回：“蒋老师谬赞，大家都一样，我手上的课题最近没什么进展，在北京是僵着不如回来换换脑子，能被邀请是我的荣幸。”
陈澈实话实话，课题确实卡壳严重，硬推进过没有什么成效，再继续往下只会越做越错，索性和小组成员放个短假，待大家充好电状态恢复后再战不迟。
周子豪作为小组成员原本定了票和陈澈一起回宁市，课业受挫和女朋友异地，双重打击下，他急需和女朋友见面贴贴，奈何女朋友太贴心，直接瞒着他飞去北京。这是周子豪唯一能向陈澈得瑟的点，他把握住机会，成为陈澈黑名单最新一位。
“你这小子跟我还谦虚。”蒋明看陈澈横看竖看说不出自豪，“还没当面问问你，也不缺钱这么还干上家教了，不过真是有点东西，我听小张说那姑娘数学成绩半年提了三四十分，不容易啊。”
“假期闲着没事”话说一半，信息提示音响起，嘈杂声几乎将它盖住，陈澈却敏锐察觉到，“不好意思蒋老师，我回个信息。”
知道小兔子发这条信息冒了多大险，怕亦是她少有出格操作，他心情没由来得好，敲击键盘的手指都轻快几分。
陈澈：惊喜吗？
姜明带陈澈三年数学，小伙子忙课业同时忙学生会大小事，却总能把一切安排妥当，有能力不傲气，课上私下接触彬彬有礼。
几年相处他见过他雷厉风行，见过他意气风发，就是没见过这副少女怀春样，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有情况了。
陈澈编辑完文字发送，正欲回头继续被打断话题，再看蒋明一阵疑惑从心生。
“处对象了？”蒋明冷不丁开口，仔细观察少年表情变化，他心想八九不离十，继续说道，“老师八卦一下，是同学？”
猝不及防砸过来的问题，像是平静湖面落了块大石，原先只不过是湖底暗潮汹涌，一切被端到明面，再完美的伪装也被看透。
他难得产生名为局促的情绪，是偷藏的感情被看透？
好像不是，只是他有点儿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满腔热血倾注全部感情，球到临门一脚，结局还是未知。
陈澈从不后悔所作的决定，对姜莱的感情也不会因为外界原因轻易放弃，他给足她空间、时间，也坚信着会收获好的结局。
他坚定道：“没，还不是女朋友，还在追。”
陈澈这话倒是惊住蒋明，在他眼里这位学生已经是极优秀的存在。
他心中疑惑却不乱发言：“你喜欢的女生，必定是最好的，女孩子娇羞，你就主动些，年轻人的感情太多来得快去得也快，放慢步调，以后也会更为长久，老师相信你能早日追到。”
陈澈眼前出现姜莱明笑脸，稍愣神几秒：“嗯，她在我眼里确实是最好的，不过之前有些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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