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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回去的路上,  于景渡一直没再说话,只沉着个脸,像是在生闷气。

        倒是容灼因为见了家人,  所以心情极好,一路上一直在把玩腰间的荷包。

        回王府之后,于景渡便把自己闷在了房间里,一直没再露过面。

        黎锋也搞不清他这脾气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既不敢询问也不敢安慰,只能保持沉默。

        临近黄昏时,容灼主动去了一趟于景渡的寝殿。

        黎锋一见他来了,倒是颇为殷勤,丝毫不敢怠慢。

        “容小公子有何事?”黎锋朝他问道。

        “王爷呢?”

        “王爷……”黎锋瞥了一眼殿内的方向,“这会儿在休息。”

        “哦。”容灼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犹豫。

        殿内的于景渡早已听到了他的声音,  既想开口,  又觉得别扭,  索性将书案上的镇纸扫落在地,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殿下应该是醒了。”黎锋忙道。

        “我想问问殿下,  晚上方不方便一同用个饭?”容灼有些拘束地问道,“我们一直在王府打扰,也不知该怎么感谢殿下……”

        “容小公子稍等,我进去通传一下。”黎锋忙道。

        他话音一落,便闻殿内的于景渡道:“可以。”

        容灼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忙朝他道了谢,这才退下。

        待容灼走后,  于景渡便快步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  可惜只看到了少年的背影。

        “殿下……”黎锋进来后,  俯身将地上的镇纸捡起来。

        “你去吩咐一下厨房,弄些好酒好菜,让他们送到本王的寝殿来,不必安排在饭厅。”于景渡嘴角不自知地上扬着,又朝黎锋吩咐道:“你今晚不必伺候,给你放假。”

        说罢他便去翻箱倒柜地又找了身衣服换上,发冠玉带都一并换了新的。

        黎锋在一旁看着,感觉他们家殿下就差坐在铜镜前涂脂抹粉了。

        “去弄点梅花来插上。”于景渡在屋内扫了一圈。

        黎锋刚要离开,他又叫住对方道:“算了,本王亲自去吧。”

        他说着大步出了寝殿,去花园折了两枝梅花回来,插在了花瓶里。

        于景渡十分殷勤地做足了准备,待到了快用饭的时辰,才让人去请了容灼过来。

        但当他看清来人时,整个人就怔住了,因为来的不止有容灼,还有容父。

        容庆淮今日听说了容灼在清音寺的经历,心中对宴王殿下十分感激。

        他原本是想让容灼朝人打个招呼,亲自感谢一番,没想到宴王殿下竟如此客气,将用饭的地点特意设在了寝殿里,这实在是让他受宠若惊。

        尤其看宴王殿下还穿得挺隆重,衣服并非是居家的样式,看得出是精心准备过的。

        “殿下实在是太客气了。”容庆淮带着容灼朝他行了个礼,“下官和犬子一直在府中叨扰,本就十分过意不去,如今想朝殿下道个谢,还要如此劳烦殿下。”

        “容大人客气了。”于景渡很快调整好了心情,“两位请坐。”

        容庆淮闻言这才拉着容灼规规矩矩地坐下。

        “犬子已经将今日的事情都告诉下官了。”容庆淮道:“没想到殿下日理万机,竟还顾得上下官的家事,实在是令下官受之有愧。”

        于景渡心情十分复杂,又不好当面说自己做这些是为了容灼,只能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此番容大人和容小公子帮了本王这么大的忙,本王做这点事情不过举手之劳。”

        他说罢大概是怕容庆淮起疑,又道:“清音寺本来就有本王的故交,本王今日也是顺便去探望而已。”容庆淮是个知分寸的,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也没再多说什么。

        容灼今日跟着父亲,所以一直很乖顺,进门后就一直老老实实坐在桌前,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多说,别人让吃菜他就吃菜,别人让喝酒他就喝酒。

        “小灼,你也敬殿下一杯酒。”容庆淮道。

        容灼闻言忙端起酒杯朝于景渡道:“多谢殿下。”

        他说罢便一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了。

        于景渡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无奈只能也跟着将酒喝了。

        “小灼,你再……”

        “容大人。”于景渡见他有点上头,忙阻止道:“容小公子不胜酒力,别让他多喝了。”

        先前容灼已经稀里糊涂跟着两人喝过几杯,这会儿眼神已经有点飘忽了。

        容庆淮闻言这才罢了手,没再继续让容灼喝。

        其实于景渡今日也看出来了,容庆淮特意带着容灼来感谢他,并非是为了讨好,而是有点无措。于景渡今日带着容灼去清音寺一事,无论他再怎么解释说是顺便,都很难让容庆淮信服。

        因为安排这次见面,在容父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不仅麻烦还要担着风险。

        虽然他也很担心容母和家里的情况,但他在官场多年,知道这种时候除了等没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这些日子,他连给容母去封信的念头都没动过。

        不是不想,而是知道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对方最好的保护。

        但于景渡今日却安排了这么一出,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有点想不通,宴王殿下为何要做这种不在分内且有点多余的事情。

        难道对方和容灼的关系当真好到那个程度?

        可他看自家这儿子,面对宴王时挺拘谨的啊,并不像很熟的样子。

        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没底。

        再加上先前吃过太子的亏,所以他不得不多想。

        “容大人,其实有件事情本王一直没好意思朝容小公子提。”于景渡道。

        容灼和容父都是一怔,有些紧张地看向了于景渡。

        于景渡佯装不知对方的心思,状似随意地道:“你们应该也知道,本王素来不爱结交什么人,在京城唯一交好的几个朋友,也都是少年时便结下的情谊。”

        “是,王爷洁身自好,这个咱们都知道。”容庆淮附和道。

        “但是近来父皇对本王有些不满。”

        他话音一落,容家父子明显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父皇觉得本王太独了,这样不大好,所以那日偶然提起,说让本王多结交一些尚未入仕的学子,也好改改世人对本王的印象。”于景渡道。

        世人对他的印象不必展开说,在坐的人也都知道。

        宴王暴戾,这凶名可是在外许久,京城谁人不知?

        若是他和文人学子结交,倒是确实能对他的凶名有所缓解。

        “本王想着容小公子也算是国子学的学子,如今又正好住在王府……”于景渡说罢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苦笑,“只是不知容小公子是否介意和本王交好?”

        “我……”容灼喝了酒反应略有些迟钝,“我不……”

        “不介意,犬子自然是不介意。”容父忙道:“殿下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此前不知道于景渡的心思,容父反倒忐忑不安,如今听他这么说,当即放下了戒备。

        至于于景渡今日的举动,他便理所当然的理解为王爷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交朋友的分寸,这才如此兴师动众。

        越是如此,他反倒越觉得宴王殿下耿直。

        一个运筹帷幄之人,还能保有这样的耿直,这可比太子高了不知道多少。

        于是,容灼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自家老爹安排了。

        “殿下,有一事下官斗胆相问。”容庆淮放下了戒心之后,面对于景渡便坦诚多了,“私兵营的事情应该快有眉目了吧?”

        于景渡点了点头,“本王若是没猜错,父皇应该已经找人查探过了。”

        “那多半是年后就要动手了。”容庆淮道。

        于景渡摆出一副晚辈地姿态朝他问道:“容大人突然问起此事,可是有何见解?”

        “按理说老夫不该置喙此事。”容庆淮道:“但念着王爷对犬子的知遇之恩,老夫就冒昧多一句嘴。私兵营有数万之众,且远在豫州,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出大乱子,此事就是块烫手山芋,殿下能躲则躲。”

        于景渡此前也想过此事,知道他这话算是掏心窝子的忠告了。

        “什么意思?”容灼小声问道。

        “这么多人,万一处置不好容易闹兵变。”于景渡耐心朝他解释道:“在加上豫州刚遭了灾,民心不稳,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很可能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容灼喝了酒脑子本就转得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确实不好办。”容灼道:“可此事若是殿下都办不好,旁人不是更办不好?”

        容庆淮无奈道:“你什么都不懂,别瞎掺和。”

        “殿下是朝中最有本事的人了,他如果……”容灼还想说什么,却被容父一个眼神制止了。

        但于景渡对他何其了解?听到此处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不得不说,于景渡心里还挺高兴的。容灼对他总是那么有信心,哪怕在他自己都心虚的事情上,容灼也从不怀疑他的能力。

        当晚,容庆淮很快便带着容灼告辞了,以免他酒后胡言乱语。

        两人走后,于景渡立在窗边良久,心中一直在想容庆淮的话。

        这块烫手山芋,他自己其实也没想好要不要接。

        但容灼今日的话,却像是在他心里埋了一颗种子一般。

        当夜,于景渡去了一趟容灼房里。

        容灼喝了酒,这会儿睡得正迷糊呢。

        于景渡在榻边坐了一会儿,最后索性将少年连人带被子往里挪了挪,自己和衣躺在了旁边。

        容灼睡到半夜口渴,醒来之后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但因为他酒意未消,再加上这人是于景渡,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又将人当成了青石,还翻身往对方身边蹭了蹭。

        “醒了”于景渡问他。

        “你怎么没盖被子?”容灼说着将被子分了一半给他。

        于景渡身上凉,怕冻着容灼,便将手臂在被子上一压,阻止了他的动作,“我来是想问你个问题。”

        “嗯?”容灼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全然没了清醒时的戒备和疏离,这让于景渡恍然有了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仿佛他还是青石,对方还是那个与他无分彼此的小纨绔。

        “你觉得我该去豫州吗?”于景渡问他。

        “该去啊。”容灼理所当然地道:“将来你是要当皇帝的,豫州是你的江山,百姓也是你的百姓。若是交给旁人办不好差事,吃亏的不还是你吗?”

        他这话听着有点歪理,却直接切中了要害。

        若是依着趋利避害的原则,于景渡自然该躲得远远的。

        但如果跳出来这个思维来看,他将来会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如今他逃避责任所带来的一切后果,将来还是会由他来承担。

        “而且我知道你能办好的。”容灼道:“你带兵这么多年,懂得怎么跟那些人打交道。”

        “你这么了解我?”于景渡挑眉问道。

        容灼似是又有些犯困,将脑袋埋在他颈窝蹭了蹭。

        于景渡被他蹭得喉咙发干,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嗯。”容灼也不解释,连要喝水的事情都忘了,就那么窝在他颈侧迷迷糊糊睡着了。

        其实容灼最早对于景渡的认知,来源于对方在原书里的设定。

        宴王殿下运筹帷幄,杀伐果决,最后理所应当做上了个那个位置。

        但是后来渐渐的,容灼对他的认知就不再只是局限于书里那个模糊的设定了。

        这段时间,容庆淮朝容灼说过很多自己对朝中事情的判断,这里头自然也包含了一部分对于景渡的评价……

        “宴王这个人和太子最大的区别就是,顾全大局。”容庆淮先前曾朝容灼道,“单说豫州贪墨钱粮一案,其实有更多的法子可以揭露太子的行径。不说别的,只要挑拨豫州的百姓,引起民变,届时事情闹大了传到京城,就算陛下有心护着太子想息事宁人,文武百官也不会罢休。”

        以于景渡的心思,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他没这么做,因为这样一来会让许多无辜的百姓卷入其中。

        所以他选了最温和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情,甚至到了最后,都没把太子牵扯进来。

        好处就是,朝廷及时补充了钱粮,豫州的百姓算是得救了。

        以容灼的心思,原是想不到这么深的。

        但是他听容庆淮说过以后,便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正因如此,今晚听了容庆淮那番话之后,他才会不大赞成。

        他认识的宴王殿下,是个运筹帷幄心系家国的人,他觉得这才是于景渡最后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原因。

        筹谋算计这朝中从来都不缺,可要想成为江山的主人,光有这些东西是不够的……

        于景渡看着身边熟睡的少年,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柔软。

        次日一早,他就动身回了宫。

        皇帝这几日大概也是焦头烂额,原因是和薛城讨论了许久,都没找到稳妥解决私兵营的法子。

        “景渡,你可算是来了。”皇帝一见到于景渡,眉头都舒展了不少。

        “父皇可是没有睡好,面色看着有些不大好。”于景渡一脸关心道。

        皇帝叹了口气,示意他坐下,“豫州的事情,朕不说你也该知道是何人所为吧?”

        于景渡点了点头,也不隐瞒,这种事情傻子都能猜出来,他也不需要避嫌。

        “如今这私兵营摆在那里,几万人之众,如何处置是个大问题。”皇帝开口道:“若是稍有不慎导致了哗变,后果不堪设想,豫州的百姓肯定也要遭殃。”

        私兵营是太子养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太子去处置。

        可皇帝如今对太子早已失望透顶,不可能再给他这种机会。

        “数万人的私兵营,若是真打起来,豫州必然会民不聊生。”于景渡道:“届时若是传到边关,难保不会引起敌国注意,说不定边关又要乱上一阵子。”

        到时候那可就真是内忧外患了。

        皇帝念及此,心中对太子的失望更甚,恨不得将人直接拖过来打死算了!

        “儿臣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于景渡道:“要想制住私兵营,最稳妥的法子还是从内击破,擒贼先擒王。”

        皇帝想了想问道,“你有把握?”

        “不好说有把握,但总归要试试。”于景渡道:“父皇可有派人去查他们的底细?”

        “薛城的人去办了。”皇帝道。

        “最好是能将私兵营所有将官的底细都查清楚,挑几个有软肋的拿捏住,剩下的不好拿捏之人,直接杀鸡儆猴。”于景渡道。

        他说这话时表情没什么波动,显得略有些冷血。

        但皇帝却露出了欣赏的表情,在他看来为君之人,该当如此。

        对百姓仁慈,对该杀之人却绝不姑息。

        “这些留下来的人呢?”皇帝问:“策反他们?可他们是有过反心的人,如何敢用?”

        “父皇,这支私兵营并不一定是有过反心的。”于景渡提醒道:“他们的士兵不过是拿俸禄办事,至于将领们,他们跟着的主子是太子,那是未来江山的主人。所以在他们心里,说不定将自己看得与其他正规大营一般。”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反驳。

        只是他想到太子那心思,便觉得窝火。

        自己还没死呢,儿子已经养好了私兵,随时准备当江山的主人了。

        明明他也没藏过私,对太子一直纵容有加,为何换来的却是这些?

        “届时找个有魄力的将领任主帅,假以时日定能将私兵营收为己用。”于景渡道,“毕竟私兵营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也是太子偷了朝廷的钱粮养出来的,真放弃了太过可惜。”

        皇帝闻言倒是被他这副“精打细算”的架势逗笑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过日子。”皇帝揶揄道。

        “儿臣常年在军中,知道养兵不易。”于景渡道:“若是一时意气将他们都杀了,倒是能震慑一二,可这朝中又有多少人需要这样的震慑呢?旁人就算有这样的贼心,也没这样的实力和胆量。倒不如四两拨千斤,届时等将他们收服了,无论是散往各处大营,还是直接派往边关,都比杀了要强。”

        于景渡之所以这么想,还有另一层原因。

        那就是黎锋带回来的消息中提及,很多私兵营的士兵,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私兵。

        太子招兵时定然是让人用了一些话术,导致私兵营的很多普通士兵,都以为自己待着的是个密营。毕竟他们拿到的军饷,甚至穿着的军服都与正规军无异。

        换句话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非但没有反心,甚至可能对朝廷还挺忠心。

        “很好,景渡。”皇帝伸手拍了拍于景渡的肩膀,“此事朕就交由你去办吧。”

        于景渡一愣,“父皇?你就不怕儿臣……”

        “父皇若是连你都信不过,这江山将来还能托付给谁?”皇帝道。

        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太多明显,几乎已经等于是在明示于景渡了。

        一旦太子被废,于景渡毫无疑问会成为最合适这个位置的人选。

        于景渡闻言适时地表露出了一点惊讶和无措,甚至还在眼底流露出了点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

        皇帝推心置腹道:“朕的这些儿子里,你与朕的性情最像,所以朕了解你。你有能力,有野心,但不会像太子那般猪油蒙了心。你与朕一样,无论多么想要得到权利,但始终能记住将家国和百姓放在心里,这是朕信任你的缘由。”

        于景渡适时红了眼眶,起身朝皇帝行了个大礼,“儿臣谢父皇信任。”

        “心里不要有任何负担,放手去做。”皇帝道:“出了事,朕给你兜底。”

        若是太子听到这番话,多半又要气得发狂了。

        但于景渡面上感动不已,心中却没什么波动。

        因为他知道,皇帝说得好听,但归根结底是因为没有任何更合适的人,所以才会选他。

        但凡薛城愿意接了这个烫手山芋,都不会有他什么事情!

        “对了,你与容家那个少年如何了?”皇帝话锋一转,问道。

        “他不大喜欢儿臣。”于景渡面色一黯,“昨日儿臣去清音寺看了一趟六叔,顺便带着他去见了一趟家里人,他倒是挺知恩图报,昨夜和容庆淮特意朝儿臣好生感谢了一番。”

        皇帝见他连这种事情都不瞒着自己,心中越发满意。

        “你能学会恩威并施,这很好。”皇帝道。

        于景渡心道,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吗?

        “容家这少年虽然这些日子耽误了功课,但到底是季修年的爱徒,你与他交好可以借机和季修年也走近一些。”皇帝道:“届时他的学生科举入仕后,也会念着恩师的情分,对你更亲近一些。”

        “儿臣还是觉得与他们这些读书人说不上话。”于景渡道。

        “哈哈。”皇帝一笑,“这样吧,往年年关,朕偶尔也会在宫中设宴。今年除夕,朕也让人再办一个宴会,届时让季修年挑几个人学生一起过来,你们兄弟几个也跟着热闹热闹,互相熟络熟络。”

        “是。”于景渡道。

        “让容灼也来吧。”皇帝道。

        于景渡一怔,“可他如今……”

        “豫州的事情已经有了章程,不必再避讳太子了。”皇帝道:“朕已经吩咐人了盯着东宫,若他敢胡来,这个年就换个地方过吧。”

        于景渡闻言心中一凛,知道皇帝这是打算敲打太子了。

        或者说不是敲打,而是早已不将对方放在心上了。

        “那容灼那边若是有人问起他这些日子的动向,该如何回答?”于景渡问道。

        “别把你牵扯进来了,免得旁人说你不睦兄弟。”皇帝道:“就说是朕将他们安排了在了庄子里,宫宴上你也别对他太关照,多结交结交旁的学子。”

        于景渡闻言忙应是,也没再多说什么。

        离开御书房之后,于景渡原本是打算回福安宫。

        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便去了一趟绣房。

        宫中有专门负责皇家服制的绣房,里头的绣娘各个都技艺精湛。

        绣房里管事的女官见来的人是宴王,顿时有些不安,还以为是先前给宴王制的衣裳出了纰漏。

        “无事。”于景渡在绣房里四处看了看,“本王想弄点小玩意送人。”

        “不知殿下想要什么?下官好吩咐人去办。”那女官忙道。

        于景渡看了看绣娘们正在绣着的纹样,状似无意地开口道:“荷包。”

        “敢问殿下想要什么样的荷包?”女官问道。

        “你们这里有多少纹样?”于景渡问。

        “约莫有三十来种。”女官道。

        “那就每种各来一只吧,越快越好。”于景渡道:“本王回头让府里的人过来跟你算银子,钱从本王的私库里出。”

        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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