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月陶一句话都懒得多说,啪的一下就挂了。

方芝瞪大眼睛,缓缓看向宋千文:

“她竟然不要钱?”

这怎么可能?

宋千文沉着脸冷声道:

“收起你那点小聪明吧,只怕你的花花肠子她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妻子一直对沈月陶的天煞孤星命格耿耿于怀。

当初大师说过,这个女儿,最克的就是母亲。

方芝吓得魂不附体,刚出了月子就亲自把沈月陶丢到了千里之外的大山里头。

现在要让她演戏去哄沈月陶,的确是天大的难题。

方芝那边还在气不过:

“还要我怎么样?我都低声下气哄着她了,难不成还要我去求她?”

宋秋池微皱着眉瞥了母亲一眼。

被沈月陶恶整之后,他知道自己之前过于轻敌了。

无论是沈月陶回家第一天他给的下马威,还是这次抢夺沈月陶学籍失败。

他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一步错,步步错。

母亲的焦躁更是导致事态进一步恶化。

但是他们的初衷也都是因为心疼宋菲若。

宋秋池看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宋菲若,心中很是不忍。

与那个命里克全家的亲妹妹相比,宋菲若在宋家人心中的地位是完全不同的。

即便是现在,宋秋池也不认为他想让宋菲若替代沈月陶去上大学有什么根本性的错误。

他从小就全心全意疼爱的妹妹,理所应当得到最好的东西。

至于那个亲妹妹,注定是要滋养宋家运势的祭品,给她再好的条件她也无福消受。

但是现在,他必须先走出一步,示敌以弱,动之以情。

“爸,这几天我跟夏铭去找沈月陶道歉,争取让她先对我们放下戒心。”

一个孤苦无依的贫困女学生,面对诚恳道歉的亲兄弟,而且还是浑身名牌出手阔绰的那种,不可能无动于衷。

宋千文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现如今,沈月陶摆明了不喜欢他和方芝。

宋菲若要抢她学籍,只怕更是她的眼中钉。

至于大儿子……

宋千文停住脚步,目光炯炯地看向宋秋池:

“你也不行!”

“你在学校弄的这一出,够她恨你很久了。”

现在,全家只有小儿子宋夏铭跟沈月陶之间还没有真正的冲突。

“你去找赵海河,让他带着你弟弟多跟沈月陶走动走动。”

他还是觉得,对付沈月陶这样情窦初开的少女,让她动心动情,才是最好的突破口。

宋秋池闻言却迟疑了:

“爸……有件事我得跟您说一下。”

“赵海河在沈月陶那里,一样讨不了好。”

他把赵晏清在K大礼堂为沈月陶撑腰的事给说了。

宋千文倒吸一口凉气。

“赵晏清?”

赵家那个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病秧子?

他看上了沈月陶?

方芝听完之后嘴角上扬,眼中满是不屑:

“我当她真那么骨头硬呢,原来是攀上了赵家三少?”

她咯咯笑起来:

“没关系,只要她能动心,咱们就拿住了她的短处,毕竟那个短命鬼也不过是个……”

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在她脸上,方芝回过神来,连忙掩住了唇。

她好险把赵家的秘密也给说漏了嘴!

宋千文冷冷瞪了妻子一眼,脸上带着一抹警告之色。

这女人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他转过身,让大儿子把小儿子宋夏铭叫到书房来。

宋夏铭刚上高一,功课较为紧张,他一脸不耐烦地踏进书房:

“爸,我还有好多作业呢……”

宋千文打断了他的话:

“作业放一放,从今天起,你给我想尽办法接近沈月陶,让她真心当你是弟弟。”

宋夏铭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凭什么?  妈不都说她是扫把星吗?我不去!”

“除了菲若姐,谁都没资格当我的姐姐!”

宋菲若依偎在方芝怀里抽咽,唇角依然忍不住勾起。

她就知道,宋夏铭永远都是她的忠犬。

宋千文面无表情地一拍桌子: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的零花钱我立刻给你停掉,在你把沈月陶带回宋家之前,一分钱零花钱都别想拿。”

随后他又瞪了一眼妻子与大儿子:

“你们也听好,胆敢私自给他零花钱,我让你们也没卡可用!”

方芝脸上的不以为然顿时消失。

她回瞪了丈夫一眼,心疼地把敢怒不敢言的小儿子拽到自己身旁,轻言细语道:

“乖儿子,又不是让你永远伺候那个扫把星,你只要逢场作戏一下,让她对你放下戒心。”

“妈向你保证,那死丫头踏进宋家的那一天,你想怎么打她骂她,妈都没意见!”

宋夏铭委屈万分,他眼睛湿漉漉地看向宋菲若:

“菲若姐,你别难过,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姐姐。”

宋菲若眼里含泪,笑着揉了揉宋夏铭的头发。

从小,只要她在宋夏铭面前展现出柔弱的一面,这孩子就会对她死心塌地,指哪打哪。

“姐姐跟爸爸妈妈,等着你把她带回来。”

宋千文眼神一闪,提醒大儿子:

“回头你多让赵海河带着赵晏清来我们家坐坐。”

“夏铭,赵晏清成绩很好,你多向他请教,如果能借着他接近沈月陶,那就最好不过,明白吗?”

宋夏铭气鼓鼓地点头。

等他把沈月陶带进宋家,看他怎么教训这个乡巴佬!

……

“哈啾!”

沈月陶站在环城路999号的院子里,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黄姨连忙把她拉进门厅:

“这个天,秋老虎厉害的很,可别热感冒了!”

沈月陶心情却很好。

她从兜里掏出三张符纸,递给了黄姨:

“黄姨,这是我今天收的怨灵,不过这里头或许只够两个月房租。”

刘晓宇最后神志清明,已经不能算是怨灵。

黄姨接过符纸,看着上面的简笔画,不由地失笑。

“黄姨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有趣的符纸,还能显出简笔画来呢?”

沈月陶有些扭捏:

“这是我老爹教我画符的时候,我自己做的一个爱好。”

黄姨很是喜欢。

“闺女,这次黄姨算你三个月房租,你能不能送黄姨几张这种符纸?”

有简笔画给符纸做分类,对于她这样的中老年人来说,可是方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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