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杀魔枭
灵力纷纷向着温天韵的丹田奔涌而来,一股股灵溪汇入丹海。
“待我将你的力量吞尽,再将你提去见那怪物!”
他运转着纳息法,将灵力不断挤压,浓缩,使得丹田不断空出,融入更多灵气。
无生道,劫生道,让我看看,你们除了可以护身,还有什么用!
他催动丹田上的阵图,一片空间展开,温天韵置身其中。
“这里是……先前识海中的空间。”
他脚下踩着平静的水面,天空浩渺,四周唯有水与云。
“我是在这,见的那无面人。也是在这,拥有了跨越极限的力量。”
在识海之中,他被潮水淹没,虽然没了意识,但那力量回归的感觉,十分清晰。
只是此刻,这处地方,重归平静,没了先前的波涛,也没了那沉重的威压。
温天韵缓步行走于水面,脚下水花微泛,向着远方不断扩散。
“阴阳阵图竟然连接着这样的地方。看来这里不是识海,是另一方天地。”
他打量完四周,盘腿坐下,手中结印,静静坐着。
俄而,水面竟无风波澜,一道泉流涌现。
“灵力,竟然能被吸纳入此地……独立于丹田之外,强大至极。”
那是灵气的化形,蕴含着生机道法,以泉水之身充斥这片空间。
“如此广袤,怕是大战数年,也不见得耗尽。”
两道身影互相牵引着对方,围着圈来到温天韵的脚下。
是那两条阴阳鱼。
“似乎壮大了些许……莫不是以此为饵料?”
他蹲下身,伸出手,探入了水中。
那两条鱼突然散开,向着四周游去,似有受惊之态。
摇摇头,站起身,温天韵再次结印,一睁眼,已回到巢穴。
眼前的卵十分有律动地跳着,其内的生命仿佛随时可以破茧而出。
“小家伙,要怪,便怪这天道不公,怪那女皇,残忍如斯!”
他猛地催动阵图,疯狂汲取着那卵的生机,四周的力量都被他吸引而来。
“若我受天地酷刑,我便行贪婪之本,坐实这无名罪状!”
“吞!”
一阵图,一冥王,两道血盆大口贪婪地吞噬着。
转观那卵,似乎跳得慢了许多,生机逐渐被抽离。
一炷香后,那卵不再跳动,周遭的力量生机也已被吞噬殆尽。
温天韵走到那卵前,用布盖上,而后收进了纳物袋的空间。
“别怪我太狠心,我已经心善了五十几年了,可是全然没有好下场。“
他祭出一把剑,御剑离开了洞穴。
……
一处战场。
“魔枭,你我已战至少五日,今日也当分出个胜负了!”
寒云执剑立于虚空,只是少了些杀气,多了些疲态,身上伤痕累累,铠甲也被斩碎,红袍只剩下一缕残丝,迎风而动。
“你已霸气全无,何必再苦撑。我念你为地皇赏识之人,赐你痛快。”
庞大的身影与寒云平等对视着,两道凌厉的眼神在碰撞。
“这话,我说才对。”
“那就来看看谁说最合适吧。”
刹那间,火花飞溅,一剑一爪碰撞摩擦着,虚空被划出裂痕。
天空战场之下,颜月舟等一众人在奋力挥刀。
报时的岩甲鼠已经战死,此刻不知晓时日,但他们来到此地与巫峡之军对战,怕是也有一日。
“温天韵还没好吗?他不是要威胁这怪鸟吗?”
颜月舟与雷寂背对背靠着,执斧面对着数不胜数的怪鸟。
“别急,他刚刚霸气爆发,对付了鹤萱和怪,现在大概还在调理。”
雷寂向前挥出一剑,啻蚖则在黑暗处飞快地穿梭着,杀戮所经之处的生命。
颜月舟点点头,再次冲向敌军。
我虽无法亲身体会你经历了何等痛苦,但我若是能为你出一份力,也好安慰心中这等不安。
我快老了,温天韵……
天空战场,一人一枭战得难舍难分,那雷眼依然在照射着这片无尽黑暗,电闪雷鸣,纷纷刺向寒云。
“你是必败的,寒云。”
“败?妄想!当初我可是最年轻的尊者!”
“错了,最年轻的是那木卿。”
“不!是我!木卿背叛天界,私寻秘法,早就被踢下尊位!”
“但依旧改变不了她比你早称尊的事实。”
寒云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魔枭,原以被疲惫代替的战意重新燃起。
“你懂什么!我自小在天界长大,自小被称作天骄,自小便被尊为天下万圣!若不是从束缚地来了个万允儿,我就是这天上天下第一人!”
魔枭冷笑道:“可你终究不是!如今也落得被三尊排挤,来到这无尽地谋生啊!”
“妖孽,乱我道心!斩!”
寒云眼中杀意无穷,寒气溢出丹田,冰芒照射在他的脸上。
“你已经输了,无论哪方面,你都输的彻彻底底!”
“死物不会言语!”
二者再次交锋,雷霆与冰锥交杂,四周的一切一会寒冰万丈,一会雷霆又将那冰山击碎。
“所以,你就是为此联合三尊,围杀木卿府?”
“根本不是什么听信谗言,只是心存嫉妒罢了!”
“跟随我?好找到雨儿,彻彻底底杀了她吗?”
“寒云!我倒是和你在一起久了,也糊涂了!”
一人御剑凌空,来到战场的上方。
颜月舟杀出一条血路,抬头看向天空。
“温天韵!”
“执行官?!”
“执行官来了!”
“这些怪物该亡了!”
众将士也纷纷仰头看向温天韵。
温天韵则并未低头看向他们,以阴阳气御身,来到魔枭与寒云旁。
“女皇!还不自刎!”
那魔枭并未理会他,继续与寒云交锋。
“女皇,你那石窟中的至宝,如今在我手上!”
那魔枭的瞳孔骤缩,一下击飞寒云,瞬间来到温天韵的身前。
一双巨目瞪着温天韵,似乎随时可以了结他的性命。
“怪呢?”
“死了,我杀的。”
温天韵依旧是十分冷冰冰地对答。
“你…杀了他!”
魔枭发出震天哀鸣,空间颤抖。
温天韵则镇定自若地伫立于剑上,看着魔枭。
“你不该关心你的至宝吗?我是说,那枚卵。”
温天韵从储物空间拿出那用布盖住的卵,血液染红了那布块,顺着温天韵的手滴下。
魔枭看着他手中的物品,眼中血丝遍布,身后的雷云闪电四射。
“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吧!”
温天韵揭开布,扔下,而后将卵抛向远处。
“孩子!”
魔枭凌空而行,接住那卵。
“孩子,孩子……你……血管破裂……生机尽失……”
“我已经将它的生机抽取,怕是夭折了。”
温天韵依旧平淡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我要你偿命!”
“死吧!”
魔枭一声长鸣,一道血柱冲天,鲜血如雨落下。
寒云执剑贯穿了魔枭的身躯,眼中满是杀意,血液将他的脸染得通红。
“我不甘……我的……”
魔枭没有了生机,径直落下,一众怪鸟也纷纷爆体而亡,血液染红了天地,雷云逐渐散去,无尽之地再次恢复了黑暗。
“错的不是你,或许是我,但是,我也是为了更好地活着,也是为了我的弟兄,我的爱人。”
温天韵抚摸着魔枭的羽毛,摘下一根,放入储物袋。
“无风兄,不愧是你!竟然找到了这等宝物!”
寒云将脸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来到温天韵的身边。
“我当时就好奇,你一届将军,一任尊者,竟对我何等殷勤,扬言追随于我……想来,你是为了报复天界,更是为了报复木卿尊者!”
温天韵看向扭头看向寒云,目中皆为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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