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江向南听到这话歪着头一脸讽刺地打量着岑䘝。

“你也配指责我?”

江向南嘲讽大笑,“你一个弑父夺位,手刃手足至亲的冷血怪物,你也配来指责我!”

岑䘝神色丝毫未改,他只转着手中的玉扳指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从椅子上起身便走了出去。

绕过关押江向南的牢房,跟江向南仅有一墙之隔的便是被堵住了嘴发不出声音的江书仪。

江书仪被绑住了手脚不能动,此刻她瞪大了眼,大颗大颗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坠去。

岑䘝脚下停住,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江书仪半晌,而后一句话没说便走了出去。

两个护卫见岑䘝走了,拖起江书仪便往外走。

……

岑䘝从慎刑司出来后,福林便慌忙擦着额角的汗,朝岑䘝禀告道:“陛下,睿王殿下在外求见。”

“他来干什么?”岑䘝不耐烦地问。

福林道:“启禀陛下,睿王殿下说,说他是为了宋姑娘的事来的。他还带了一个人,就是将军府的柯柔郡主。”

岑䘝听到这句才变了神色。

他沉吟半晌道:“让他去御书房。”

“是!”

岑䘝单手负于身后,转身看向被拖出来的江书仪,满脸沉郁道:“这三日将她关在宫内,看好她。”

两名侍卫立刻应是。

江书仪听到这一声才回过神,她抬着双红彤彤的眼睛一脸怨恨地朝岑䘝看去,声嘶力竭地吼:“岑䘝,你不是人!”

旁边的侍卫抬手就抽了江书仪两耳光,厉声斥责:“大胆!天子名讳是你能叫的人!”

江书仪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又哭又笑地高声叫嚷:“他也配称之为天子吗!他就是个活阎王!”

侍卫扬手又狠狠甩了江书仪两耳光。

江书仪被打到双颊肿起,唇角溢出猩红的血。

岑䘝一脸冷漠地看着江书仪,冷声问她:“你知不知道江贵妃是死在江向南手里的?”

江书仪双眸呆怔地看他,嘴唇颤抖,只有眼泪不停地掉。

岑䘝道:“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江贵妃吗?”

江书仪喃喃着摇头:“你撒谎……你骗我……”

“她想要飞羽军的兵权,所以江贵妃必须死。”岑䘝冷笑了一声,“所以你如果还想跟她姐妹情深,就学乖一点,别去肖想飞羽军,更别肖想岑烨。”

江书仪死死咬住下唇,她疯狂地摇头想去否认岑䘝这句话。

江家满门被灭之后,是江贵妃抚养她们姐妹二人长大,在江书仪心中,江贵妃与她的亲生母亲无疑,可如今岑䘝却说她的长姐谋害了江贵妃。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带她下去。”岑䘝冷声吩咐,“看住她,别让她死了。”

侍卫立刻应声道是。

岑䘝举步便往御书房的方向走。

岑烨想要江家两姐妹,他也不是不能给。

反正他的人在这段时间已经潜入了蜀南,蜀南飞羽军如今正好群龙无首,这场仗早就该打了。

若岑烨顺利救出江家两姐妹,就让她们回去召集起那些残兵再做一次东山再起的梦吧。

只是这一次她们姐妹二人生出了隔阂,未来是会闹得不可开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是会冰释前嫌,原谅这一次的背叛。

而岑烨又要在这对姐妹里选择谁。

岑䘝来到御书房坐了一会儿,宫人便将岑圻跟林柔儿带了进来。

两人纷纷朝岑䘝行礼。

岑䘝挥手让他们起来,而后直截了当地看向岑圻道:“你带她来干什么?”

岑圻脸上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道:“萧子骞可是绑走了枝枝?”

岑䘝听到他叫‘枝枝’两个字眉心就狠狠跳了两下。

岑圻又道:“臣弟是在萧子骞位于西郊的别院里找到柯柔郡主的,萧子骞将她藏得极好,外面还有重兵把守。对萧子骞来说,郡主在他心中也算得上是重要,皇兄若要救枝枝,可以从她身上下些功夫。”

岑䘝道:“不准叫枝枝!”

岑圻沉默了一瞬,道:“都到这个时候了,皇兄还要在这种事上跟臣弟计较吗?”

“都到这种时候了,五弟还非得挑衅朕吗?”岑䘝反问。

岑圻垂眼,他刚刚确实存了挑衅的心思,所以才故意在岑䘝面前叫‘枝枝’这样亲昵的称呼。

岑圻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皇兄,还是问问她知不知道萧子骞将宋姑娘藏到哪里去了吧。”

岑䘝朝林柔儿看去。

林柔儿不敢直视岑䘝的眼神,面对天子,她面上带着几分惊惧之色。

“朕本已经派人去找她了,没想到五弟动作那么快,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岑䘝道。

岑圻回道:“皇兄如此大张旗鼓地在京中搜索,说是因为十三弟,但臣弟知道十三弟安然无恙。臣弟派人查了查便知道前因后果了。”

岑䘝微微颔首,打消了一些对岑圻的怀疑。

他开口问林柔儿:“那日枝枝联系的是你,为何去东安寺的人不是你,而是萧子骞?”

林柔儿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声音颤抖道:“当日是萧子骞让臣妇的婢女代替臣妇骗了宋姑娘,并非是臣妇。臣妇从龙城山回来那日,便已经……被萧子骞严加看守起来了。”

她在龙城山去找宋瑶枝的当晚,就被萧子骞跟江向南发现了行踪。

当时萧子骞便不再信她。

龙城山第二日便出现了凤命之说,萧子骞从龙城山回来当日,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她算计宋瑶枝。

“你知不知道萧子骞将宋姑娘藏在了哪里?”岑圻出声问。

林柔儿摇头:“臣妇不知道……萧子骞并没有告诉过臣妇说过这些事。那天他骗了宋姑娘之后,就派人将臣妇藏到了西郊别院,之后的事臣妇一概不知!”

岑䘝嗤笑了声,“一概不知。”他重复。

林柔儿打了个冷战,不明白岑䘝重复这四个字是为什么。

岑䘝冷声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砍了吧,将脑袋吊在城楼之上,以此警告萧子骞,他若再不肯认罪伏法,朕就将他府上的人一个一个地砍了!”

他咬字阴冷无比,听得林柔儿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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