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被强权碾压的神女21
这一瞬间，所有喧嚣尽皆远去，灿烂晨曦掠过乌云层叠而下，大地披上万缕霞光。
轰隆——
天空中响起浩瀚而悠远的巨大破裂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最深处。
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成灰，让人灵魂都为之颤抖！
【你越界了、你越界了…越界了……】
天空中还在不断咆哮的、属于世界意识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失无踪。
斩仙刀身上的神格重新点亮，莎妤体内被压制的神力、也在这一刻开始通通回归。
她眸底的猩红犹如云雾般散去，显露出原本深邃的暗金色竖瞳，畸变的身体也回归正常。
那些汹涌的恶念头颅、则不甘嘶吼着慢慢消失在空气之中。
【呜呜呜呜宿主、您吓死我了！！我差点就以为您就要永远留在这儿了呜呜……】
耳边传来003哽咽的声音。
它哭了好一会儿，又有些激动：
【您刚刚一定没看见，那只鸟可厉害啦！它明明那么小一只，却跟坨小炮弹一样、一下子就冲过来了！……】
莎妤低头，夜莺在她指尖轻盈跳动，尖喙正乖巧地轻啄着她的掌心。
那颗先前融进它身体里的神格，此刻也已发挥完所有的力量与余热，消散无影。
它又变回了那只僵硬的、只会唱歌的寻踪鸟。
“做得很好……小夜莺。”
莎妤摸摸它冰冷的金属脑袋，将它放在肩头。
战场上用来圈禁神明的屏障、在她污染值清零的那一刻便已消散。
所有神明无一例外、都被她肢解成了碎片，连灵魂也没放过。
但，还有一些漏网之鱼。
神明肉体强大，如果不彻底杀死，那么即便他们被拿走神格，也顶多是衰老或者重伤失去法力而已，还能活很久的时间。
莎妤打了个响指，身上破碎的衣服立即变为华丽的长袍。
她带着小鸟，一步步走到战场边缘。
绵延无尽的鲜血与残肢在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分割线。
战场之内，神血浸润着土地，芬芳花朵与淋漓血肉组合成诡谲的油画，令人目眩头晕。
而分界线外，赤贫土地与黄沙交织。
即使是最为勤劳的农人，也无法在样的土地里种出肥美的庄稼。
月无尘就躺在这片草地上，破开的胸膛已不再流血。
强悍神躯让她的伤口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
她似乎是爬了很久。
早在莎妤与那些神明交战在一起时，她就被吓破了胆子，拖着重伤的躯体不断往远处爬。
即便如此，她也只爬出了几百米，身下的黄沙迤出一道凌乱的拖痕。
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莎妤，她脸上的惊惧与绝望几乎要溢出来，泪水在一瞬间爬满她的脸颊。
“不…不！别杀我，不要杀我！”
“苦不渡，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你其实很善良对不对？你帮助了那么多凡人，你才应该做仁爱女神！”
“我把这个位置让给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放了我！……”
她用仅剩一只的手掌去拽莎妤的衣角，语气卑微地祈求，头颅几乎要低进尘埃里。
“放了你？可以啊。”
赦免的话语在头顶响起，月无尘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她又听见莎妤轻飘飘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这人平常有个爱好，喜欢听歌。”
“不如这样，你和我肩膀上这只夜莺比一比，如果你能比她唱得更好听，我就放了你……如何呢？”
月无尘呆滞的目光、移到了莎妤肩膀上的那只彩色夜莺上。
漂亮小鸟歪着脑袋看着她，乌黑的宝石眼珠中尽是冰冷与厌恶。
她脸上的表情陡然扭曲起来，眼神也开始变得怨毒：“你故意的！苦不渡…你……”
她嘴里的咒骂还未出口，莎妤慢条斯理亮出长刀，于是她一下子噤声了。
“很好，看来你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老实。”
莎妤轻笑一声：“那么，开始吧。”
月无尘手指深深扣进地面，怀着滔天的屈辱和怨恨、僵硬地唱起了歌。
在恐惧与绝望的双重因素下，她声线颤抖，唱得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唱完一首神明颂曲。
唱成这副样子，对手还是当初被她亲自封印的、以唱歌闻名的少女，月无尘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知道自己再无任何希望，于是她怀着满心不甘与怨毒，浑身颤抖地准备迎接死亡。
不曾想莎妤却笑出了声：“精彩的表演。”
“作恶之徒的临死绝唱，对于我来说、是最动听的旋律。”
月无尘眼睛一亮：“所以我会赢对不对？我赢了对不对？！我……呃！”
她话未说完，那惊喜得意的表情还在脸上，头颅已经瞬间飞了出去。
莎妤偏头躲开溅上来的鲜血，咧嘴一笑：“不过，你零分。”
砰——
头颅掉在地上，那跪着的无头身躯也缓缓倒下，属于神明的血液汩汩流出，泛着耀眼金色。
随着月无尘肉身死去，莎妤肩膀上的小夜莺突然僵硬下来。
如同坏掉的木偶一般，它的身体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它从莎妤肩上跌落，被她一把接住。
那渺小夜莺躯体内禁锢着的少女灵魂、终于得以解放。
她的灵魂本体舒展开来，金丝银线和宝石编织成的夜莺鸟被撑开、逐渐松动，一片片碎裂，哗啦啦掉在地上。
最终，少女扭曲可怖的灵魂恢复成正常模样——
她有一头极其漂亮柔顺的长发，容颜娇俏、肌肤胜雪，整个人灵动而美丽，仿佛一只圆润舒展的花骨朵。
她看起来年纪很小，至多不超过14岁，眉眼之间还带着些许青涩，眼底却有着浓浓的悲伤。
她一把扑进莎妤怀中，露出略带天真的明媚笑容，讲出终于恢复人身的第一句话：
“苦姐姐，谢谢您…谢谢您呜呜呜呜……”
【嘤嘤嘤太感动了…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真可爱嘤嘤……】
003感动不已，掏出小手绢疯狂抹泪。
莎妤则抬手拭去灵心的眼泪。
“莫哭了，想不想重新变成人？我送你去变成人好不好？”
灵心点头又摇头，哽咽地拽住她的袖子，带点依赖和不舍地看着她。
莎妤垂下眼眸，看着委屈巴巴的少女，体内神力运转，食指抵上她的额头——
“以众神之王的名义——”
“灵心，你的下一世将会平安顺遂，富贵喜乐，百岁无忧，世世皆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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