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竖子尔敢！
神羽静悄悄地站在树丛中，稍远处，先前还风头无两的九尾，此刻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被木佛巨人捏在掌心。
它双目闭阖，安静乖巧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微风拂过，那身橙色的毛发起伏如浪。
“从这个角度看，九尾还挺乖的嘛……”神羽心里泛着不着调的念头。
虽然目标就在眼前，他却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并非是忌惮身后潜藏的木叶忍者，而是……斑与柱间的战斗还没有分出胜负。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
神羽皱了皱鼻子，不知从何时开始，林中开始弥漫起了清新的泥土芳香，空气也越来越湿润了。
他轻轻伸出手掌，一滴雨丝落入掌心，碎成微凉晶莹的水花。
下雨了。
“这次，轮到你扔不过去了。”
空荡荡的水瀑下，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持团扇与镰刀，看向对面那个同样疲惫不堪的身影，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二人的查克拉基本消耗殆尽，脸上都挂满了沧桑，疲态尽显，就连铠甲早已破碎得不成样子，看上去狼狈不已。
柱间微微抬头，盯着这位曾经的“挚友”，不知是因为消耗太大、还是受伤严重，他的双眼略显失神。
突然，脚下的水波瞬息荡开，是斑动了！
柱间后知后觉地抬起长刀，以同样的速度冲向对方，刃光一闪，二人身影交错分离！
“扑通”一声，柱间一头扎进水面，水花四溅，他被砍中了小腹。
斑却依然挺立，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柱间充满不甘的复杂眼神，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这次站着的是我，和那时相反。”
电光直射天心，万千雨丝垂天而落，“滴答滴答”打在二人的脸上，水雾氤氲弥漫，二人的脸都模糊不清了。
柱间强撑着支起身子，目光落向水面，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脸，嘴巴一张一合：
“梦想才刚刚实现，我想保护好它，不能再让你……”
斑轻笑出声，“你看起来相当消沉啊，柱间，这次不自暴自弃了吗？”
“噗呲！”
一把刀破胸而出，从后背贯穿心脏，鲜血顺着雨丝潺潺而下，将水面迅速染红。
斑目露惊愕，呆呆地看着那柄洞穿自己的刀，视野一点点模糊。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动目光，看了眼身后的柱间，又看了看眼前的木遁分身，瞳孔微微一缩。
“我竟然……被人从背后捅刀……”
身后飘来柱间低沉疲惫的声音：
“我要保护我们的……不，保护我的村子，无论发生什么，我至今依然坚信，保护村子就等于保护人、保护忍者和孩子们，无论是我的朋友、兄弟，甚至我的孩子！只要敢与村子为敌，我就绝不放过！”
“你变了……柱间。”斑瞳孔颤抖，无力地跪倒。
柱间漠然地俯视着他，古井无波的眼神中，一种名为“友情”的东西，正抽丝剥茧地消失。
“你这是本末倒置，总有一天，这会变成村子的……黑暗。”
斑“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亦如方才的柱间。他闭上双眼，气息就此断绝。
宇智波斑，陨落！
柱间仰头望天，整个夜空映在他的瞳孔里，借着稀薄的月光，好像所有雨点都是从天心的一点洒落，都会落入他的眼中。
“你会用木遁，那村子就叫木叶吧……”
“你会用火遁，那首领命名为火影吧……”
他莫名觉得很冷，视野倏而模糊，无穷无尽的疲惫仿佛开闸洪水，席卷全身，他再也承受不住，任由倦意吞没，倒在斑的尸体旁。
……
半分钟后， 一个少年无声无息出现在水瀑的另一侧。
眉清目秀，瞳如墨玉，正是神羽。
他一步步朝两人走去，深深看着宇智波斑的尸身，大雨如幕，他的脸上无喜无悲。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落向柱间，伸脚勾起镰刀，对准柱间的脑袋，镰刀高高扬起。
清冷的月色下，刀刃流淌着刺目的寒光。
“恭送……忍者之神！”
闸刀般的审判就要降落，这时，林中忽然传出一声震怒无比的暴吼：
“竖子尔敢！”
风声刺耳，一枚风魔手里剑破空而来，“叮”的一声，火星四溅，神羽的镰刀被震到一旁。
紧接着，一个男子以迅雷之势冲到神羽面前，苦无划出冰冷的弧光。
“你是？”
神羽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微微后仰，轻松避过了攻击，却也被来者逼退。
“我的名字，猿飞佐助！”男子一声沉喝，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神羽微微颔首，“呵，当代猿飞一族的家主，对吧。”
“我也知道你！”男子扯下身后的卷轴，目光冰冷。
“宇智波神羽，5年前跟随宇智波斑出走木叶的叛徒，你的手里有着22条人命，其中上忍16位、特别上忍2位、中忍4位！千手、猿飞、志村、甚至包括你们宇智波一族皆有伤亡，叛逃当夜，盗走禁术卷轴，毁坏村内财产无数……你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
说话间，十几名木叶忍者相继从林中窜出，将神羽团团包围，他们气息沉敛，水准皆在上忍级别！
神羽淡淡地环视一圈，掏了掏耳朵，轻佻道：“你不说，我不都不知道自己当年那么厉害呢。”
“狂妄，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再伤害村子一根汗毛！”猿飞佐助怒喝道。
当年那个夜晚，他因为任务的原因并不在村内，身为创立木叶的元勋之一，他被柱间阁下委以重任，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始终觉得这是一个耻辱。
眼前这个少年，更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做出了结！
正想着，他后颈的汗毛直接炸起，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以及本能对危险的感应，他立刻低下脑袋。
“刷！”
刀光横闪而过，一小撮发丝在风雨中飘落。
“你！”他有些错愕，出手之人居然是身边的同伴。
然而这个同伴双目失神，表情呆滞，宛如被人随意操控的傀儡，猿飞佐助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中了幻术！
“可恶！”他大声提醒道：“不要看他的眼睛！”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养成了不看敌人眼睛战斗的习惯，也正因如此，他没有注意到，神羽的双眼已经悄然变成了腥红色。
然而他的提醒已经晚了，耳边传来一连串的闷哼声，还有刀刃入肉的“噗呲”声，他才刚刚制服身边的同伴，周围就已经死伤遍地。
这群忍者其实素质极高，其中不乏有与宇智波一族战斗过的忍者，知道不能直视他们的写轮眼，但却没能躲过同伴的刀刃。
总而言之，能像猿飞佐助一样不中幻术、且躲过袭杀的忍者，只剩下了寥寥四人。
“不好！”猿飞佐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骤然扭曲，他朝神羽伸出手，目眦尽裂：“住手！！”
那群被幻术控制的忍者，见无法得手，竟纷纷拔剑自刎，没有一丝犹豫！
顷刻间，情势逆转，血流遍地！
侥幸存活的几人立刻靠向猿飞佐助，面对着那个无法直视的少年，如临大敌！
“抱歉啊，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平时不这样的。”
神羽依旧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阴暗冰冷的气息缓缓流动，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这个雨夜竟是格外的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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