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宋玄是将沈青念抱在怀中落地的,他又一次做了肉垫,不同的是这回的他并未受伤,并且在落地的瞬间,也使巧劲将栽倒的力道卸了大半。
因此他也只是栽在地上,并未受伤。
两人摔下来后,沈青念吓了一跳,她怕自己把宋玄给压坏了,立即询问:“陛下,你有没有摔伤!”
说着,她就起身想去查看对方的身体。
宋玄也站了起来,他制止住沈青念的动作:“我无事的,方才掉下来时我使了些内力,因此并未受伤。”
沈青念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殿内黑漆漆一片,她看向男人:“我想瞧瞧这殿内的模样。”
方才从两个小太监口中听说宋玄之前住过这里,她便想要看看。
片刻后,殿内亮起两盏宫灯。
沈青念与宋玄手中一人提着一盏,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来到木柜前。
“青念,”宋玄的语气有几分涩然,他有些不想让青念看到那些血画。
那些都是他的疯癫之作,是用来发泄心中情绪的,画的并不好,也是格外的渗人。
沈青念注意到宋玄复杂的面色,轻声道:“我想要看看。”
她都这般开口了,宋玄纵使心中不愿,也主动上前帮她将那木柜打开了。
随着柜门的拉开,沈青念嗅到柜中传来的丝丝铁锈之气,能闻到这气息,便说明那血画的时日并不长。
即便最开始对方因难以接受自己的离去而作下血画,但都三年了啊,为何还会有血腥之气……
她有些颤抖的发问:“你最后一次作这血画是何时?”
“在发现真相后,我心中怒意横生,便又作下一副……”宋玄老实回答。
那画是他在发病时作下,只是他并未提及发病一事,青念已归来,他便也不会发病,也不必让对方知晓而心生多余的愧疚。
沈青念心底颤颤,她将木柜中的所有画轴都抱了出来,一股脑的放去了桌上。
那些长长短短的画轴将桌面堆满,两盏摇曳的宫灯放在旁边,将那些画轴微微照亮。
宫灯将沈青念的面容照的忽明忽暗,她深吸一口气后,才从桌上拿起一个画轴将其展开。
随着她的动作,那用鲜血而作的画像露了出来。
是她坐在秋千上笑起来的模样,瞧着栩栩如生,在摇曳的宫灯之下,甚至还有些微微闪光。
“这幅是你离开半年后作的,里头被我掺了些金粉,”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幅画是鲜血混杂金粉而画,作画的工具也从最开始的手指改为了狼毫,那时的他好像是有些癫狂了。
在每日处理完公务后,便沉迷这些画作,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手臂上都缠着纱布。
沈青念看着这幅画,她心底五味杂陈,这画与她想的有些不同,实在是太过精美,很难想象男人是在什么心境之下作出……
紧接着,她又打开了幅,这幅画就显得粗糙许多,但依旧是由狼毫画出。
她接连打开了好几幅,终于在最下头找到一幅粗糙不堪的,一看便是直接用指尖蘸了血迹画出的。
“这是你走后的第七日,我在东宫燃放烟花时画的,”宋玄轻声说说着。
沈青念心口猛然一跳:“那一夜……那一夜的烟花我也瞧见了……”
不同的是于她那烟花像是新生,于宋玄而言,那烟花更像是索命的符咒,将他永远溺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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