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威胁,控制


  宋文霖衣袍翻飞,急急赶去旁的地方,却瞥见后庭院里的小桃树,有人拿着铲子在挖。

那是他给萧婵亲手种下的树,原本打算来年结果给她一个惊喜。

现在却……

“住手!”

宋文霖步伐匆匆,一双剑眉紧紧拧着,“谁允许你们动侯府的东西!”

见他气势汹汹,原本拿着铲子挖土的人停下手,有些害怕,却也硬气道:“没有付钱,怎么就算是侯府的东西?”

“我可没碰侯府旁的物件一分一毫,我就想拿回我的树!”

宋文霖没犹豫,掏出腰旁悬挂着的荷包,从里面掏出几钱碎银子,给了他们。

“现在钱货两清,你们住手。”

钱拿到手,他们收拾工具麻利地离开,一个个脸上挂着的讽刺笑意,深深扎进宋文霖心里。

他紧紧攥着拳,提着的剑插入土壤中。

若非不能随意杀人,今日来侯府闹市的人,都成了一具尸体。

这群人,就是他搏命守护的百姓……

宋文霖一口牙几乎要咬碎,眼球上爬满红血丝,非一般的骇人可怖。

他回府后,把事情料理完毕。

可诺大的安远侯府也没剩下多少东西,唯有姝影轩被萧家的人守着,一切如初。

孟娴的物件都被拿走不少,她想让宋文霖叫那群人还回来,可他碍于面子,死活开不了这口。

连带着她吃了不少哑巴亏,有苦无处说。

宋文霖至今都觉得,是她管家不当,才会使得侯府出现难以填补的亏空。

对于她的损失,他没有半分表示,甚至觉得活该。

凉薄自大的态度叫人瞧了寒心,孟娴不乐意再理会他,只顾着待在宋老夫人榻前尽孝。

宋老夫人经此一遭,精气神都衰弱不少,每日念叨着,“快去把婵儿找回来啊,快去……”

萧婵再不回侯府,他们一大家子又要回到从前衰败的日子。

她如今身子被各种珍贵药材滋养着,万万断不得,一旦断了,这条命能保到何时,便没有定数了。

宋老夫人好不容易盼着儿子立了军功回来,安远侯府在霖儿手下重回光耀,她怎么舍得咽下这口气下九泉。

她还没得诰命……

日日忧思烦恼,孟娴算账都搬到她面前来,宋老夫人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眼睁睁看着侯府的库房入不敷出。

她叫了宋文霖来,咳嗽几声,面色苍白。

“霖儿,用婵儿的嫁妆吧。如今侯府的窟窿一天天变大,外头的铺子也不停在亏空,可府内上上下下不能不穿衣吃饭,我喝的药也不能停。”

宋文霖双手搭在大腿上,身子坐得板正,眸色犹豫。

“母亲,婵儿的嫁妆,我怎么能动?”

他确实想过,用萧婵的嫁妆暂时帮侯府渡过难关,但他希望,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而非是他舍下脸面去要。

两者的性质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同的。

宋老夫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夫妇一体,你与萧婵不分彼此,她的东西又何尝不是你的?她身为侯府主母,自然要为侯府谋划,必要时刻舍弃一些身外物,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顿,缓了口气。

“府内下人已经缩减不少了。从前我们安远侯府多么光耀,伺候人的丫鬟小厮便有几百人。现在我听了你的,已经剩下了不到百人。可侯府的窟窿还是没有填补上。”

宋文霖咬牙,绷着脸:“母亲,一切还是等阿婵回来后再议吧。”

他不想擅作主张,动她的东西。

男人,最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抢夺妻子的嫁妆。

宋老夫人焦急抓住他的手,“霖儿,你糊涂啊!现在还没将人找回来,若非是她被人绑了,那就是她躲起来不想让你找到!”

“侯府的动静这般大,但凡她人还在京城,早就得到消息了,又怎会不回来呢?你总是为她考虑,可你是侯府的主君,你更要为侯府上下考虑。”

其实,她说的宋文霖早就想过了。

他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在萧婵向他伸出手的时候拉一把,反而寒了她的心。

萧婵心中有气,故意避着他。

他明白她的感受,她是萧家独女,若她都不站出来帮一把萧家,那萧家保不齐就要被判罪。

宋文霖有些懊恼,早知如此,他便不做那赔本的糊涂事。

原本以为萧家出事,萧婵便会更加依赖他,就算他身子有任何状况,她也不会离开他。

为了将风筝线拉紧的一个举措,却直接扯断了风筝线。

萧婵脱离了他的掌控,也不愿陪着他共患难,一心只有萧家……

宋文霖懊恼不已。

“母亲,你让我再想想吧。”

他不想一次又一次让萧婵失望下去,消耗两人的夫妻之情。

宋老夫人却铁了心要逼他。

“你若说一个不字,呵,用不着病死,我现在就一脑袋撞死给你看!”

她情绪上来颇为激动,“犹犹豫豫,你哪有你父亲半分果决!倘若当初……”

似乎提到禁词般,她立刻封口。

宋文霖却显得急切:“当初什么?”

他总觉得,母亲有事情瞒着他,并且是大事。

可他现在已经是安远侯府的主君,还有什么事,是他没有资格知晓的?

宋老夫人无奈阖上眼:“没什么。你想为了萧婵不顾侯府,我就死在你面前,下去跟你爹告状!”

宋文霖心口的一团火愈发旺盛,从来都是这样。

她从来都是要拿着一顶不孝的帽子来扣住他,让他活得比养得狗还要乖顺!

“母亲,我长大了,有自己的顾虑。你想要我完全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那我做不到。与其像是提线木偶被你掌控,我也更想了结这样窝囊的人生。”

“母亲,你想死,那便带着儿子一起。”

宋老夫人浑浊的眼几乎要瞪出来,一口一个逆子,捂着胸口不停咳嗽,似乎要晕厥过去般,眼角无力滑下两行泪。

“宋文霖,你简直是疯了!”

宋文霖平静得可怕,波澜不惊道:“母亲,我早知这是一种控制人的手段。你舍不得我死,那就不要逼我。”

“逆子!逆子啊!”

宋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气急攻心,猛然喷出一口鲜红的血,彻底萎靡瘫软摔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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