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尽皆知
这件事闹的轰轰烈烈,昭阳郡主和齐老夫人自然也听说了。
夜里,本来都该睡了。
一个庶妃就算是没了,也不该惊动她们两位,但偏偏事关王府子嗣。
芳姑姑扶着齐老夫人来到清风院。
这里已经堆满了人。
林翩月,宋微若,还有昭阳郡主都在。
昭阳郡主直接拿出自己的手牌,让进宫去太医院请了黎太医来,现下正在里面看诊。
齐老夫人率先发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翩月捏着手指,掩住自己眼底的恨意,恭恭敬敬说:“说是江庶妃晚上突然肚子疼,大夫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有了身孕,难怪江庶妃这些日子不来请安,想来就是这个原因。”
“身孕?”
齐老夫人眼前一亮,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这种好消息了。
王府里本来女人就少,能有两个孩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当然不甘心,子嗣稀少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尤其是看着昔日的好友,一个个都抱起了孙子,孙女,享受着孙辈绕膝孝敬的好日子,就很觉得难受。
可儿子不回来,她就算再难受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把女人塞进军营,让她们有孕吧。
没想到正发愁呢,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齐老夫人瞬间看江羡皎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她心里盘算着,如果江氏这一胎,生下来还是个男孩,索性就抱去若儿身边养着,有个孩子总归是好的。
宋微若听见这话,当即怒火攻心。
她甚至都没有侍寝,这个贱人反倒是生了一个又一个。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她一片真心,凭什么王爷却始终都看不到。
“姨母。”
宋微若眼圈不自觉红了,靠在齐老夫人身边,像个无助的孩子。
齐老夫人瞬间心软,拍了拍宋微若的手。
她比谁都能理解她的心,府里一共就三个女子,两个都有孩子。
唯独她,什么都没有。
“好了,若儿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王妃在,也用不着你来。”
说完,她给了芳姑姑一个眼神。
芳姑姑心领神会,扶着眼圈红红的宋微若走了出去,等出了清风院的大门,这才温声安慰。
“侧妃不用担心,老夫人会安排好一切的。在这后院之中,可以没有王爷的宠爱,但却不能没有子嗣傍身,老夫人疼您,必定不会让您落得这种地步。”
这句话就差明说了,宋微若怔了片刻,心头浮现一抹喜意。
“您是说,姨母会把这个孩子给我养?”
芳姑姑轻轻一笑,并不回答。
可宋微若却全然想明白了,刚刚这番话就是芳姑姑再劝诫自己。
不要一心只追求王爷的真心,到时候排斥这个孩子。
抚养这个孩子后,不管是男是女,都能让她在王府的地位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宋微若轻轻地笑了起来:“姑姑放心吧,姨母的一片苦心,我都明白的,这个孩子若是真能平安生下来,我一定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子嗣来培养。”
这个也不一定,如果她将来能够生下自己的孩子,这个野种自然得还给他身份卑贱的亲生母亲。
宋微若终于心满意足,这才离开了清风院,准备回去睡觉。
殊不知她们的谈话早就被张嬷嬷听了个正着。
屋内,昭阳郡主眉头紧皱。
她不明白,明明藏地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被发现了?
而且,这肚子痛是否也太巧合了?
她有些奇怪,索性趁人不注意,拉着青儿走到一旁,问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肚子痛?”
青儿眼泪哗哗的流,听见这话,更是无措:“奴婢也不知道,今天主儿连门都没有出过,一直都好好呆在屋里,只有晚上枫哥儿来了一次,主儿还欢喜呢,结果临睡前就出了这摊子事儿。”
昭阳郡主越发觉得不对,太医明明已经说过了,孩子发育的很好,也很健康。
只要安安心心地等到五个月以后,就能公之于众。
可是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别说所有人都知道了。
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别顾着哭,等会儿太医出来,你就把你们主儿今天接触过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仔细检查一遍。”
“本郡主就不相信了,好端端地怎么就肚子疼。”
她在后宫长大,早就已经见识过了娘娘们争宠,谋害的手段。
才不是什么傻白甜。
青儿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用力点点头。
不一会儿,黎太医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有些难看:“回老夫人,郡主,王妃娘娘,庶妃是有小产的迹象,应该是接触到了麝香,不知府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齐老夫人怔了一下,迅速问道:“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可有受损?”
黎太医面色更难看了:“这一胎怀相本来就很好,可是因为这件事,这孩子就算能生下来,也是个早产儿。”
早产的孩子,瘦的跟猴似的,根本比不上那些生下来就胖乎乎,圆滚滚的孩子。
齐老夫人揉揉眉心,越发懊恼,竟将责任直接推到了江羡皎身上:“这个江氏,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还要去接触麝香这种东西,若是我的孙儿出事,定要让她好看!”
“母亲!”
昭阳郡主冷冷望着齐老夫人,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母亲,江庶妃险些没了孩子,这种话未免也太伤人心了。”
齐老夫人自知失言,扭过头冷哼:“这就是她的本分,早些年王家生下一个怪胎,王家老太爷当场就杖毙了那对母子,规矩就是规矩!”
“若是不能照顾好这个孩子,我自然要为我的孙子找个合适的母亲。”
说完,齐老夫人不再看向昭阳郡主,而是对刚刚回来的芳姑姑说:“芳若,从寿安堂带几个麻溜的丫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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