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炫夫!炫娃!
“哇!”
……
“哎哟,急死个人了!少爷、少夫人怎么让两个小家伙哭这么久!”
清晨。
毛阿六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
屋内,小雍鸣、小祈婳都哭了好长时间了,他听的都心疼死了。
往日,但凡两个小家伙早上哭闹,少爷、少夫人很快就会哄好的。
可今早,也不知怎么了。
少爷、少夫人好长时间了,还没把两个小家伙哄好。
咚咚咚……
毛老六实在心疼的受不了,来到窗户外面敲了敲,喊道:“少爷、少爷……”
“少爷!”
窗外喊声把朱棣、徐妙云吵醒。
两人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脸上都闪过一丝,美梦被吵醒,本能的不痛快。
“少爷,小雍鸣、小祈婳哭了好久,这是怎么了?”
毛老六焦急的声音再次传入。
朱棣蹭一下起身,喊道:“没事,今天两个小东西有点不老实!我和妙云正在哄,很快就好了。”
呼!
毛老六松了口气,转身离开,皱眉嘀咕:“小雍鸣、小祈婳一直都挺省心的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徐妙云脸红扑扑起身,嗔目瞪了眼朱棣,“都怨你!快去把雍鸣和祈婳抱过来!”
要不是四郎这个债主太折腾。
而她这个欠债人又太老实。
也不至于睡过头,就连小雍鸣、小祈婳饿醒哭闹,都吵不醒他们。
朱棣笑着下地。
唰!
拉开帘子。
两个大哭大闹的小家伙,瞬间安静,黑豆豆的大眼睛,挂着晶莹泪珠,可怜巴巴看着朱棣。
朱棣没好气笑道:“稍微饿一会儿都不行吗?把毛老六都给惊动了!”
说着,抱起两个小家伙返回,交给徐妙云。
徐妙云脸烧得通红。
长这么大,都为人父母了,她都没做过,这么不着调的事情。
都怨四郎!
朱棣穿衣服同时,看着徐妙云红红的耳尖,笑道:“昨天捕的鱼,还剩一条,我给你煮鱼汤怎么样,毕竟我昨晚……两个小家伙可能不够吃……”
“不许说!”
徐妙云红着脸,抬头,‘恼羞成怒’瞪视。
朱棣俯身,笑着在徐妙云脸颊啄了一下,端着床边的洗脚盆走了出去。
徐妙云红着脸低头,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由泛起点点明媚笑意……
……
就在朱棣吃着温馨早饭时。
早朝结束。
百官从奉天殿鱼贯而出。
徐达匆匆走在前面。
百官瞧着不由诧异。
“三哥。”
闻声,徐达顿足,转身,就见蓝玉快步追上来,微微皱眉,他今天可没功夫,和蓝玉耽搁时间。
他还要出宫去给外孙、外孙女采买东西呢。
辉祖他们用过的婴儿床不能用了,得换新的。
还有拨浪鼓、大木马……
很多很多东西,需要采买。
万一,妙云丫头有良心,还想着他这个阿爹,跟着朱四郎,带着外孙、外孙女回来呢?
“有事?”蓝玉刚靠近,徐达就不耐直接询问。
蓝玉诧异看了眼徐达。
低声询问:“应天府院试,朱四郎会带大侄女和两个孩子回来吗?”
徐达脸色瞬间变冷,“怎么?你还要动手,甚至,还要对两个襁褓中的孩子动手?”
蓝玉要是真敢这样做。
那兄弟也就别做了。
他也不会再给已故老常留面子了。
就剩你死我活一条路。
蓝玉苦笑,“三哥咱蓝玉没那么下作,也不是要找朱四郎麻烦,我找朱四郎麻烦,那是自己嫌自己命长……”
成亲一年。
朱四郎都不带妙云回来。
他就是想知道,孩子都生了两,朱四郎是不是还会为了面子,不带妙云回娘家。
若是如此。
这样的朱四郎,就让他有些瞧不上了。
同时,这样的朱四郎,也把致命的缺点,暴露给他了。
往后对付朱四郎,就能围绕朱四郎的强烈自尊心,谋后而动。
‘自己嫌自己命长?’
徐达狐疑看着,这种话从蓝玉口中说出来,让他有点惊悚。
努力回想蓝玉这段时间的表现。
低调、沉稳。
好像,已经快一年,没和朝中同僚、以及陛下脸红粗脖子了。
“这一年多,你变了很多,稳重了,看来吃点苦头也并非坏事。”徐达欣慰看着,摇头道:“我也不知,妙云会不会回来,我今天还忙着给两个小外孙买东西,做好准备,万一回来,也不至于没个准备……”
“蓝玉,咱提醒你,你和四郎的恩怨,你们彼此解决,咱不管,但你要敢牵扯孩子,兄弟都没得做!”
留下一句忠告后。
徐达急匆匆离开。
‘咱变稳重,还是朱四郎教的。’
蓝玉盯着徐达背影腹诽。
先是差点把命丢在土桥村,前半年,因为丢脸,自然要低调。
紧接着,方孝孺跑去土桥村试探朱四郎。
带回来的内容,又狠狠给他上了一课。
这一课,对他的影响更加深刻,几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旁听方孝孺转述,其与朱四郎的对谈。
他才意识到,政治、权术竟然还可以这么玩儿。
反对一件事,不一定要站在对立面,用激烈反对的方式来阻止。
还可以口蜜腹剑,明着极力支持,暗地里,悄悄加入自己的作料,从内部去破坏!
这件事让他见识了朱四郎的腹黑。
那种黑,让他浑身发寒。
当时坐在太子书房,他就意识到,朱四郎如果想玩死他,可以让他死的稀里糊涂,不明不白!
甚至含笑九泉。
或许只有到了下面,见了阎王,才能从阎王口中,得知真相。
自打那天之后,他就喜欢做两件事情。
一件,在家里读书。
一件,上朝,观摩朝堂那些文官勾心斗角。
别说,还真让他学到了很多。
学的越多,回想以前脸红脖子粗的所作所为,他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昔日的行为,看似狂、看似意气风发、快意恩仇,如今回首,宛若小孩子过家家。
恐怕,朝中玩权术那群人,当时就在心中偷偷笑话他,嘲讽他吧?
摇了摇头,收敛思绪,自嘲一笑,小声嘀咕着,大踏步离开,“说起来,朱四郎算是咱半个先生,对咱有再造之恩,不过,你朱四郎如果敢惦记太子位,咱就用你这先生教的,狠狠给你致命一击!”
……
“胡相?”
吕本察觉胡惟庸出神,顺着胡惟庸视线,看到蓝玉自嘲笑着,也不知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大踏步离开,不由微微皱眉。
胡惟庸回神,笑道:“吕尚书有没有察觉,蓝将军有些变了。”
他不但观察到蓝玉变了。
还发现,自从太子侧妃怀孕后,这两人一度因朱四郎而走的密切,也突然疏远了。
吕本微微皱眉。
蓝玉这莽夫变了?
他怎么没发现?
随即,笑着试探:“胡相,何以见得蓝将军变了,变得如何了?”
胡惟庸余光瞥了眼吕本。
要不是皇帝命他和吕本,商议安排后天的院试考试。
还真没个恰当机会,和吕本谈谈。
“这一年时间,蓝将军十分低调,也很少说话,懂得沉默是金这个道理了。一年多,没和陛下,没和同僚发生脸红脖子粗的争执了,按理说,即便是上次土桥村之事,丢了脸,这都一年了,事情早过去了,没必要低调了,只能说明,蓝将军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吕本微微皱眉。
他一直瞧不上蓝玉那种,完全不懂权术的莽夫行为。
对蓝玉的印象已经刻板化。
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胡惟庸瞧着吕本若有所思,唇角微不可察,高深莫测的笑意一闪而逝。
转而说道:“吕尚书,你们礼部给应天府设置的试卷,我看了,可有些太难了啊,怕是院试考完,考生走出考场,就得骂娘。”
“还有十个录取名额,甲下的分数线,据说很多考生听闻后,已经颇有微词了。”
吕本回神,瞥视胡惟庸,同时腹诽暗骂。
这样的安排,难道不也是胡惟庸想要的吗?
胡惟庸就真愿意,朱四郎入仕为官不成?
随即,故作诚惶诚恐:“胡相,下官首次担任礼部主官,第一次主持科举,有很多不熟悉之处,院试试卷也曾呈送陛下阅览,陛下却看也没看……”
‘朱皇帝还真托大,对朱四郎就这么有信心?’
胡惟庸瞥了眼装模作样的吕本。
朱皇帝的用意,他看的很明白。
朱皇帝放纵吕本增加难度。
就是要让朱四郎的秀才身份,让人无话可说!
朱皇帝便能扬眉吐气炫耀了。
可朱皇帝貌似有点太过自信了!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胡惟庸笑笑……
……
翌日。
日上三竿。
天气暖和后。
朱棣给板车铺上厚厚一层褥子。
毛老六在旁边牵着一匹马,小声嘀咕着:“昨天我就说了,让我去江宁县城雇一辆带棚子的马车,你这么带着少夫人回家,那条街上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笑话你也就算了,反正少爷你脸皮厚,可小雍鸣、小祈婳那么小一点,脸皮薄的很……”
朱棣没好气抬头,笑骂:“你有完没完了?怎么这段时间,嘴越来越碎了!你要是再碎嘴,这次就别跟我们回去了,留在家里看家吧。”
他也准备雇一辆带棚子的马车。
可妙云不让啊!
美名其曰,她要炫娃!
毛老六立刻闭嘴。
他也不知,为什么嘴越来越碎。
可能是因为,以前当锦衣卫指挥使,天天都要谨言慎行,沉默是金,憋得太久了。
所以现在要把以前没说的话,全都找补回来。
“大丫,可以启程了,准备的怎么样了?”朱棣把缰绳扔给毛老六,往屋里走去。
入屋。
就见妙云给两个小家伙,换上了母后做的小衣服。
还带着小老虎帽、穿上了虎头鞋。
别提多可爱了。
徐妙云转身,笑着询问:“怎么样,好看吗?”
她不坐带棚子的马车。
带棚子,别人可就看不到他们一家四口了。
坐大板车,也符合他们家现在的身份。
她就是要让整条街的人都看看,他们一家四口多么幸福!
当初,四郎被逐出族谱,贬为庶民,整条街多少人,瞧不上四郎,暗地里嘲笑四郎。
这回。
她就是要炫夫!炫娃!
告诉整条街所有人:你们看走眼了!
让整条街都瞧一瞧,不靠尊贵的出身,四郎一样有能力,一样可以给她营造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才是真本事!
朱棣并不知,徐妙云为了他,才这样做,笑着说道:“好看!”
经妙云捯饬,两个小家伙更可爱了。
快步走过去,抱起两个小家伙,笑道:“出发?”
“出发!”
徐妙云笑着直指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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