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不怀好意,庆贵妃召谢安生进宫侍疾
陶管家意外又疑惑:“王妃想要出府去?”
谢安生点头:“自然是想出去透透气的,怎么?不妥么?”
陶管家道:“事到如今,奴才本不该管着王妃的,只是献王殿下刚去世也没多久, 王妃还是在府中多些日子的好,好歹过了献王殿下的七七,再行出门吧,不然惹人闲话。”
七七……
四十九日?
献王的死,距离现在也就二十来天……
那不还得再等二十来天?
但是陶管家这样说,也没什么错,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死了丈夫没多久,是不好出去乱走动。
算了。
她若这个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出府去,传进宫里,皇帝知道了只怕会不高兴。
不宜出府,在府里随便走走,就问题不大了。
说来,除了丧期那几日晚上摸黑探路打算逃走,谢安生还没真正好好看看王府的全貌,如今也该看看了。
。
早朝之后,端王去了琼华宫看庆贵妃。
庆贵妃许是心里怄气,又卧在榻上病恹恹的了。
她不算病,只是心里不痛快,精神不佳。
不过还是派人去请了皇帝多次,然而皇帝一直不肯理会她,只让人传话让她好好养着,摆明了是恼她了。
本就难受得紧,早上宫外的消息传来,她更气得不行。
端王一来,她便气恼道:“一早献王府传来消息,说那贱人昨日回府后便狐假虎威的跟陶勇他们立威作势,如今倒是摆着主子的谱好不快活,皇儿,难道就让她这么得意了么?”
一想到她的泽儿被这贱人克死,这贱人却仗着泽儿的王妃之位飞上枝头快活度日,她就如鲠在喉。
这贱人,扫把星,就算不死,也不该过得好才是!
端王好言道:“母妃,现在皇叔保她,父皇护她,起码暂时,我们是不好对她如何了,父皇本就不高兴,若再做什么惹他生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庆贵妃咬牙不说话,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现在,上面有皇后压着她,下面有个月妃盯着她,她虽地位稳固,却也不能大意,她还有一儿一女需要护持。
这次皇帝是护着她的, 没说她欺君,责罚算起来也是不痛不痒,外面都不知道内情,也没法挤兑她。
可她若再惹圣心不悦,那就说不准了。
庆贵妃愤恨道:“可本宫不甘心,让她就这么仗着献王妃的名分得意了。”
端王想了想,淡笑道:“母妃若是不想让她好过,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倒不必让自己不痛快。”
“皇儿的意思?”
“她既是五弟的遗孀,您便是她的婆母,您病了,总得让她来侍疾,您做婆婆的给她立规矩让她吃苦头,名正言顺,父皇即便明言不让您磋磨她,这样的事情,也不会置喙什么的。”
庆贵妃一听,倒是听进去了。
是啊,不能用以前的法子磋磨了,那就换新的法子,只要名正言顺,陛下又能如何维护?
婆婆教训儿媳,名正言顺!
庆贵妃有了发泄口,想想都痛快多了:“说起来,本宫还没见过她呢,青禾,传她入宫为本宫侍疾。”
青禾上前福身应了,随即问:“娘娘是要现在么?”
“就现在,让她来。”
青禾忙领命去了。
端王叮嘱道:“母妃也要注意分寸,莫要留下什么痕迹,免得让人生事。”
庆贵妃‘嗯’了一声,不屑道:“本宫知道,在宫里这么多年,本宫还是懂的怎么不留痕迹的折腾人的。 ”
。
谢安生刚把王府逛完回到扶风院,宫里就来人了。
依然是那个熟脸女官:“贵妃娘娘病了,让献王妃即刻入宫侍疾,献王妃,请吧。”
谢安生面无表情。
入宫侍疾……
估计这一趟不好走啊。
庆贵妃昨日想要她的命没能成功,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皇帝大概不会怎么责罚,但是怕是也不会毫无影响。
这不,今日便说‘病’了。
庆贵妃没能杀她,这一趟进宫,必不会让她好过,只怕是要叫去磋磨的。
可也没法拒绝。
婆婆要见儿媳,理所当然,何况还是病了让儿媳去侍疾。
谢安生看了看自己并不正式的衣裙,道:“我去更衣梳妆,女官稍等。”
青禾冷冷道:“不必了,王妃是个守寡的人,犯不上更衣梳妆,越素净越好,就这样吧,即刻入宫,娘娘还在等着呢。”
人家不在意,她也不在意,反正她觉得自己长得美,怎么都好看。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死不了。
“那就走吧。”
王府准备了马车,谢安生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顶着炎炎烈日,青禾让她走着去琼华宫。
皇宫那么大,昨日来往于宫门口和皇帝的朝华殿,谢安生都累得不行,琼华宫在后宫,只会更远。
晒不死是肯定的,但是那不得晒黑三个度?
生活不易,安生叹气。
青禾和两个宫人在前面带路,谢安生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进入了后宫地界。
还没到琼华宫,便遇上了一个仪仗队。
青禾停下避到一边,谢安生也跟着避开。
本只是福身见礼,等仪仗队过去就是,然而仪仗队停了下来。
青禾只好:“见过月妃娘娘。”
月妃?
哦,没听过。
谢安生没跟着叫。
骄辇放下,宫人掀起纹饰精美的帘子,露出了里面明艳华贵的女子。
二十岁上下的样子。
女人启唇,含笑说着有些嘲弄的话:“不是说贵妃姐姐病了?怎么青禾女官不在跟前伺候着?连身边最亲近信任的人都不在,贵妃姐姐这病可不像是真的。”
不等青禾说什么,她目光又看向谢安生,目光停在谢安生素净却精致无暇的脸上,本能的嫉妒了一下比她还得天独厚的面孔。
随着,她有些居高临下的问:“这是何人?”
青禾道:“回禀越月妃娘娘,这是献王妃,我家娘娘病了,宣召献王妃侍疾。”
闻言,月妃眸色一沉,眯眼盯着她问:“你就是谢氏?”
嗯?
谢安生听出来不对劲,不由看了去,果然看到了这位月妃的面上眼里,竟有些敌意和厌憎。
怎么回事?
她记忆很明确,谢安生这个人,也没的罪过这位娘娘啊,都不认识。
月妃盯着她,语气凉了几分:“过来一些,让本宫好好瞧瞧。”
谢安生直觉不是好事。
想了想,她挪了一步上前,抬起脸来让她看个够。
月妃目光幽幽的瞧着,忽的笑了,意味不明。
“生得是极好的,可惜了,要不是这么些年谢家将你养在外地,有你在京城,本宫这个昔日的京城第一美人名号,可得给你了。”
这是夸么?
并不是。
语气都有些渗人了。
但……
谢安生微笑,接了句:“我也觉得很可惜。”
月妃:“??!”
姣好的面容,顿时僵滞得快开裂了。
周围的青禾和一众宫人内侍,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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