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你活着,就是她活着。
谢夫人就等着谢丞相回来给她做主出气,并没拦着谢丞相派人去找谢安生。
等人去了,她才装模作样的劝慰:“老爷,你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犯不着为她这么个忤逆的这般,等她回来了你好好教训她就是了。”
谢丞相咬牙切齿,眼神发狠,“这个孽障,等她回来看我不打死她,竟然敢回来撒野,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在他看来,就算谢家对不起谢安生,弃养谢安生十几年,还逼她替嫁,险些让她死在献王府,那也没什么,因为谢家给了她命,让她做什么都应该。
可她竟然敢如此忤逆谢家,简直是倒反天罡!
做了献王妃又如何?一个有名无实的寡妇,他还不放在眼里。
谢丞相越生气,谢夫人越满意。
呵,小贱种,敢威胁冒犯她,给她女儿下毒?
简直是不知死活!
“对了老爷,昨日皇后派人来让妾身问的那些话,因为她撒野,不肯说,妾身都没问出来,一会儿她会来,老爷可得先问她,好给皇后复命啊。”
提起这个,谢丞相就纳闷,“我还真是不明白了,这丫头怎么就会医术了?表弟那边这些年,可没提起过她会医术的事情,表弟也不会让她学才是。”
“确实没道理。莫非她……是歪打正着治好了平乐郡主?是坑骗长公主和太后?”
说着,好似就已经确定了似的,谢夫人煞有其事道:“老爷,这可不成啊,就算我们与她关系再不好,她也是谢家女,她若胆敢坑骗皇室,那必定是要连累谢家的啊。”
越想,谢夫人越心惊:“先前替嫁的事情,陛下已经对谢家极其不满,是我们钻了漏洞,陛下没有由头发难才没能追究,若她再坑骗皇室欺君罔上,可不就是给了陛下问责谢家的把柄?”
谢夫人这么一说,谢丞相也越想越觉得可能了。
不然,谢安生被弃养在湖阳那么多年,那边对她不管不顾,将她丢在偏院自生自灭,她怎么可能有学医的机会?
谢丞相黑了脸,“这个孽障,她胆敢如此坑害谢家,等她回来,我打死她!”
谢夫人见谢丞相面露阴狠,甚至有杀意,满意了。
最好真的打死这个贱种,为她的鸢儿出气。
她的鸢儿可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半点委屈都没受过,那个贱种竟然敢给鸢儿下毒,吓得鸢儿如今只怕还惊魂未定,心疼死她了。
然而,两口子连同躲在自己院子里的谢鸢,都巴巴的等着谢安生来教训一顿,谢丞相连家法都准备好了。
然而等了半天等来了……
“……献王府门都不开,小的根本见不到献王妃。”
谢丞相一口气涌上来,险些岔了。
气得不轻。
茶盏落地而碎,伴随着谢丞相的怒骂:“孽女!混账!”
。
谢丞相派人来找,谢安生都没当回事。
相宜都救回来了,谁还搭理他们啊。
不过暂时没空,以后还是要搭理的,原主亲娘的嫁妆可还没弄回来呢。
她行程很满,午后去了一趟公主府,晚上去了定王府,第二天上午又进宫……
这一上午从宫里回来,相宜来见她了。
相宜回到房间后,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自己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这会儿才出来。
因为不吃不喝的一天一夜,走路都虚浮。
但是她没着急要吃东西,只想见谢安生。
眼瞅着相宜满面死灰和眼底的乌青,谢安生叹气:“一夜都没睡么?”
相宜没什么精气神,抿嘴摇了摇头,“睡不着。”
“你既然来见我,这是想好了?怎么打算的?”
相宜咬了咬唇,“你有姑娘的记忆,她可有什么遗愿么?”
谢安生想了想,如实道:“她希望你好,旁的……应该是没有了。”
她可能也来不及想别的吧,一道命她自杀殉葬的诏书,吓得她当场气绝,暴毙的,哪里顾得上想别的呢?
不过,她应该是怀着满腔怨恨死的,尤其是对谢家。
但是,谢安生并不想节外生枝,她没那么大的能力去扳倒一个丞相府,只想活下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没那么多余力去帮她对付谢家报仇。
救出相宜,确保相宜无忧,是她最能为原主做的一件事了。
原主不是她害死的,她附身的时候原主都死透了,也不存在什么亏欠,只是有感激,尽量帮她保住生前最在意的人。
相宜垂泪,默默哭着。
她的姑娘,为了她被迫替嫁,到死都只希望她好。
谢安生没有安慰她。
须臾,相宜不哭了,缓缓跪在地上。
“既然你记得她的一切,其实你也是她,只是内里有所不同,心性变了而已,我还是想陪着姑娘,不管如何,你的身体是她的,你活着,就是她活着。”
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的。
相宜和原主感情太深了,是真的相依为命十几年,在原主心里,相宜不是奴婢,是自己的姐姐,而相宜,也是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灵魂没了,躯体还活着,相宜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她为谢安生而活的,若是谢安生这个人彻底死了,她可能会殉主,如今谢安生这样活着,她不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
谢安生颔首,上前扶着她起来,轻声道:“那就留下吧,以后我会和她一样对你很好的,你若是愿意,把我当成她,一如以前那样就好,若不愿意也随你。”
相宜泪水涌动,很艰难的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唤了一声,“姑娘。”
谢安生伸手去给她擦眼泪,轻声道:“不想笑就不要笑,知道你现在难过,不必为难自己,你的姑娘只有一个,你若是不想这样称呼我,就叫王妃吧,或者叫安生也行。”
相宜很固执:“不,你就是我的姑娘,且主仆有别,如何能叫名字?”
她就算现在还不适应,也一定要适应,告诉自己姑娘还活着,就在面前,而不是死在了新婚的第二日。
她的姑娘,这一生都太惨了,年幼丧母,被谢家磋磨苛待,被谢夫人陷害放逐,在湖阳受尽冷眼欺辱,还被迫替嫁……
如今看着面前这个意气风发,已经支棱起来的谢安生,才能有那么一点慰藉。
谢安生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有些事,我想跟你对一对,免得以后有人问你,你说漏嘴。”
“姑娘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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