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唉
头顶传来温热触感,在被手轻轻抚摸着,一下又一下,慢慢抚平我内心的痛苦。
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这是无可避免的。”
不……我内心小声反驳着,其实可以避免,只是我想做的更多。
我贪心的很。
过了一会儿,琉斯的手划落至我肩膀,他声音沙哑地说:“诺庆,抬头。”
我顺从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看着我,嘴角向下轻抿,神情复杂。
那双黑眸里满是悲伤,仿佛再多几眼他就要消失不见。
我抬手摸上他略显冰凉的脸颊,张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低头凑了过来。
像是诀别之吻似的,覆时冰凉,渐深时带着灵魂时的炽热。
思想连同身体都被紧紧束缚着,继而化作凶猛的烈火,以不可阻挡之势,蔓延至全身。
我完全落入下风,被琉斯掌控着,引导着,直至结束……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提醒我们时间到了。
琉斯将额头抵着我,闭上眼睛,内心似在挣扎,过了好半响才开口。
“去吧。”
意外的,这两个字的语气很平淡。
“去吧。”
琉斯松开我,又说了一次。
我迟疑着站起身,心中没来由的慌乱。
为什么呢?
事情已成定局,我很快就可以带着他离开了。
但,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这么慌?
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我远去。
这种感觉着实可怕。
我立刻回身抱住琉斯,坚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等我回来!”
“……好。”
他声音说的好轻好轻,凑这么近了都只能听见一丝。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变的大了不少,在提醒我赶紧走。
我看着琉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无论怎样,我都会回来的。所以,千万别做傻事。”
计划进行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够了,只需要再拖延一些时间,我就能带他走。
门被打开了,几名雄虫恭敬站在门口,朝我行礼。
“诺庆阁下,时间到了。首领大人一向不喜欢别人迟到,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我皱眉,最后看了一眼琉斯后,大步走向门口。
“走吧,带我去见赫尔珀。”
……
再次见到赫尔珀,是在一间华丽的大厅内。
萨雷安跟约德也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各大家族的首领与代表。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各色点心水果,与盛满暗红酒液的透明高脚杯。
看上去像个宴会。
每人都穿着雍容华贵的礼服,只有我与之格格不入。
我本来就不应该待在这里。
不知道赫尔珀在打什么主意,竟搞出了这么个宴会,怪不得要我换礼服。
一个试验而已,搞什么仪式感。
所有人都被我冷冷盯着,显得不大自在。
“诺庆阁下。”一人朝我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名低垂着眉眼的年轻雌虫,他介绍道:“这是我家族挑选出的最优秀的雌虫,您看……?”
我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头面向赫尔珀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每个雄虫旁边都至少带着一名雌虫,容貌打扮都各有千秋,不像是单纯参加宴会的,更像是百花斗艳。
赫尔珀极其自然道:“既然要试验,自然得挑选几个你喜欢的才行。他们都是军雌,家族势力庞大,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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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搁这办相亲大会来了,主角还是我自己。
我看向萨雷安,他有些心虚地别过头。
在场众人,最了解我的莫过于他,我对琉斯是什么感情,他最清楚。
约德还说过给我跟琉斯办婚礼,此刻也沉默不言。
逼着我参加试验也就算了,还故意搞这么一出,让我自己挑选?背叛琉斯?
我抬头,看着角落隐藏的数个摄像头,心里叹了口气。
琉斯肯定被迫关注着这一切。
他们要他低头,遵循虫族的规矩。
要我背信弃义,融入这个腐烂的社会。
如此,这不平等的一切才能继续延续。
虫族残酷的阶级制度,才不会被威胁。
琉斯是潜在的不可控因素。
我又何尝不是?
站得越高,给人的影响就越大。
即使我没有让雌虫提升等级的能力,他们也不会放弃同化我。
只不过,我将这一切提前许久罢了。
这对我,对琉斯,都是一道不小的考验。
“要我继续配合的话,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赫尔珀问。
“放了琉斯。”我大声道。
此话一出,我能感觉到数道震惊的视线向我扫来。
余光中,那些军雌的神情都带着一抹自嘲般的笑。
他们都知道,琉斯是谁,于我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他们被迫来参加这场宴会,同样身不由己。
没有谁希望自己的人生永远被他人掌控。
更何况,是背叛他们打心底里尊敬的人。
但是他们逃不掉。
只能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
他们是上位者用来交易的物品,是打扮精美的玩具,是帝国绝对忠诚的奴隶。
赫尔珀冷然道:“放了他可以,但从此他将不再是军部的人,上将一名也将被剥夺。”
反正都要走的,这个虚名留着也没用。
“只要他安全回到居住地就行。”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只需要在那里等着我就好。
“好,我答应你。接下来该做你自己的事了。”
赫尔珀笑道。
各大家族的人纷纷站出来,将身旁的雌虫推到我面前。
想要逃走,就得先顺着赫尔珀的意思去做,只要有不被人监视的机会,我就能离开这里。
我随便指了一个,“就他吧。”
被我指中的雌虫看了我一眼,愧疚与屈辱从眼底闪过。
不久后,当我确认琉斯抵达居住地,人也很安全后,便在一名雄虫带领下,走进事先准备好的,没有被监视的房间中。
那名雌虫褪去衣裳,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白纱,就那么跪在冰凉的地上,朝我俯首:“诺庆阁下,对不起。若我反抗家族,我的雌父将会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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