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悬一线
首飞给了冷清燕。
日后变成老司机，也很难忘却她的潇洒倩影。
劲装女仔，软玉温香。
冷清燕收剑入鞘，利落行至朱漆木门前。
右手轻拉铜兽门环，扣响门扉。
卧房有了光。
接着院里也有了光。
仵作赵成手提灯笼，透过门缝观瞧狭窄街巷。
石砖上立着俩人。
身位靠前者腰间玉牌，在夜色下发出微光。
大乾仙朝全民修仙，逆天而行者众多，致令邪祟横生。
捉妖师应运而生。
不仅捉妖探案，兼有禁军城防之职能，自诞生之日起便地位超然。
非精英，不可任职。
赵成抹一把脸，强行恢复精神。
拉开门闩，笑颜出迎：“长官，夤夜至此，有何贵干？”
冷清燕道：“安阳城发现连环凶杀案受害者，请你验尸追凶。”
“等我去取工具箱，再随长官前往京兆府衙。”
冷清燕挥了挥手。
赵成前往西厢房，取出盛装验尸工具的木箱。
步出私宅，御剑跟随冷清燕。
穿过凤凰大街，径奔位于皇城东的幻乐坊。
八皇子萧毅行宫正在此处。
牧阳的第二次御剑飞行，还是给了冷清燕。
正门守卫验过玉牌，疾速进去通禀。
盏茶功夫过后，王府管家出府迎接。
带三人前往法阵加持的万事堂。
堂前两根直径尺余的朱漆蟠龙柱，灵气呈涟漪状扩散，顷刻涤荡心中邪念。
无意间瞥向冷清燕南半球的视线，变成某种罪恶。
牧阳不由感叹：这两根蟠龙柱着实厉害。
三人随管家进万事堂，仰望屋顶，惊觉建筑之恢宏。
白发管家悠然道：“三位稍候，晋王殿下随后即至。”
说完，提灯笼出了万事屋。
仵作赵成显得格外紧张。
验尸非吉利之事，通常在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之时展开。
八皇子修炼天赋极强，修持浩然正气，可与艳阳争辉。
只有他在场，才敢在夤夜验尸。
牧阳用脚丈量万事堂，大约几千平方米。
仅是一座殿堂，规模不亚于现代豪宅。
八皇子在上京的权势，不言自明。
冷清燕是八皇子属下。
有男女关系吗？
牧阳对美强的冷清燕心生好感，不免心中唐突。
跟如此强势的晋王抢女人，等同于蚍蜉撼大树。
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
金龙袍进万事堂。
满堂烛光映照，显得贵不可言。
晋王萧毅身躯伟岸，气概非凡，声如洪钟道：
“清燕，此番回上京，可有要事？”
冷清燕拱手见礼，回道：
“有两件事。
其一是得到连环凶案受害者尸身，请赵仵作验尸。
其二是参奏安阳知府裴明草菅人命。”
晋王虚空召出一把太师椅，潇洒坐于其上。
看向立于冷清燕侧后的牧阳，问道：“你是何人？”
冷清燕介绍道：“他是连环凶案现场的幸存者，姓牧名阳。”
晋王面现微笑：“竟能幸免于难，命格当真硬朗！”
夸赞声方止。
一股浩瀚真气自牧阳印堂生发，流经四肢百骸，汇聚于丹田本源。
只得到一句夸奖，便觉修为有所精进。
牧阳脑海中念头翻涌，朗声问道：
“晋王殿下，您能再夸我一遍吗？”
晋王放声大笑，满足了牧阳之请。
仵作赵成面现崇拜地看着他。
此番出现的真气脉流，比之前强悍数倍。
牧阳两次尝试，便知他的修炼法门，与欣赏和崇敬之情正相关。
受到崇拜获取的力量，强于来自上位者的欣赏。
拥有独特法门，还有来自末法时代的科技常识，日后的路便好走了。
验尸之前，赵成点燃焚香，对着诸天仙佛三叩九拜。
虔诚仪式过后，方从乾坤玉中召出腐尸。
腥臭之气被焚香遮掩，残破躯体令人眉头直皱。
牧阳对古代法医工作怀揣好奇，瞪大眼睛，观瞧大乾仵作施为。
“右臂残缺，刀伤寸许……”
“丹田贯穿孔洞，边缘烙刻邪毒印记……”
“左足与小腿丢失，断面参差……”
“颈骨断折，喉中有奇毒……”
“隐晦部有淤青和伤痕……”
“心脉中余留毒蛊残壳，致命伤……”
经过接近半个时辰的验尸，仵作赵成剖析了腐尸的所有伤处。
观瞧尸体状态，得出死亡时间。
三天前的辰时，受害者死于蛊虫和行凶者的内外双重折磨。
腐尸重回乾坤玉。
此玉能保证尸身腐化程度不会加剧，乃是专属于捉妖师的法宝。
晋王没急着询问冷清燕对此案的看法。
示意牧阳来至身前，问道：“三天前，你可在密室之中？”
晋王深邃幽远的目光，似若能将万事万物看穿。
牧阳仔细搜检记忆，未有三日前的内容。
抱拳拱手，回道：“回晋王殿下的话，小民只记得醒后之事。”
晋王道：“牧阳，你把衣袖撸起来。”
牧阳依令而行。
只见左臂有条蚯蚓般的黑线，自手腕而起，逐渐向上蔓延。
仵作赵成倒吸一口凉气。
冷清燕皱起了秀丽的眉头。
牧阳不知黑线为何物，观察到的异动，显然不是好征兆。
晋王坦诚道：“此乃身中噬魂蛊之征兆。施术者夺魂续命，受害者变成行尸走肉。”
“这蛊虫真厉害！”牧阳由衷感叹。
晋王盯视牧阳，悠然道：“可是你没有变成行尸走肉。”
牧阳不能坦白异世穿越而来的真相，支应道：“小民亦不知是何缘故。”
冷清燕问道：“晋王殿下，您认为牧阳还能活多久？”
“如果无法解除噬魂蛊，最多月余即会命丧黄泉。”晋王不懂善意的谎言，如实告知牧阳。
牧阳本该慌乱，反倒心态格外平静。
活着挺好，转生也不赖。
如果解决不了噬魂蛊，被它解决也不是不行。
反倒是冷清燕，比他更加上心，拱手道：
“牧阳是可塑之才。属下想收他为徒，帮其解噬魂蛊之毒。”
晋王背靠太师椅，道：“在蛊毒发作之前，修为迈入初元境八重，本王可出手相救。”
现实。
太现实。
牧阳不知初元境有多强。
为了活下去，只能想办法达成晋王提出的条件。
怎样做才能收获众人崇拜呢？
仵作赵成恭谨的形象映入眼帘。
破获连环凶杀案，不仅能惩恶扬善，还能收获大批迷弟和迷妹。
不管真凶是谁，都得想尽办法把他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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