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渐近
穿过镌刻幻咒符印的地宫墙，牧阳看到的不是通往霍格沃茨的9¾站台。
一间幽暗静室，闪烁着幽绿光芒。
恐怖故事里的鬼火，总是飘浮于半空，吓破倒霉蛋的胆。
此处的光源，固定分散于各处。
走到距离最近的光点，一枚鹅蛋大小的上品夜明珠，发出璀璨莹润光芒。
凑近观瞧，口鼻被圆形凸面放大，像极马戏团的小丑。
牧阳顾不得盗墓小说中提到的各类禁忌，好奇和瞬息贪念作祟，直接上手拿起夜明珠。
指尖传来的微凉……与体积不相匹配的质感。
所有与鉴宝节目中相符的特质，全部透出一个信息。
价值连城！
卖出一颗夜明珠，足以实现财富自由。
满室数不清的光点，幽绿光芒转变成灿金，隐约还带着些许看不见殷红……
大周武朝百姓抛头颅洒热血，帮疯子宁王创造出来的富贵，掩埋在永不见天日之地。
作为成仙痴梦的一部分，等待踏进天宫的时刻。
牧阳站直身子，手中拿着夜明珠……仿佛有血水顺指间空隙滴落。
凑近观瞧，结果无事发生。
难道又是该死的幻象？
这个空间里的金银珠宝，足以造就一位崭新的亿万富豪。
再有定力的神佛，面对堆积如山的财富，道心都会动摇。
恰似受过高等教育，对财富拥有执念的高材生，更容易中诈骗分子圈套。
牧阳穿越到玲珑界，各种怪事一直阴魂不散……仍在摸索如何在全民修仙的世界自处。
相较于能解决高房价和彩礼问题的前世，银钱暂时不成问题。
不是淡泊名利，而是须弥戒指中有堕天冥魔与纪和的海量财富。
他已实现财富自由……
更多的银钱，以殷红血液的形式，萦绕于牧阳指间。
像是一种无声警示。
须弥戒指银光一闪，惊鸿剑落入掌握。
脚踩令人不敢直视的海量财富，寻找陪同殉葬的倒霉鬼……
……
卓九秋藏在密林中，布好防御法阵，等待捡拾胜利果实。
龟甲上的卦象，隐约令他感到不安。
拿起九枚上古骨甲钱币，抛掷于莽荒玄龟磨到锃亮的龟甲之上。
左三……中二……右四……
状似乾罡天道星。
“这可了不得！”卓九秋惊讶起身，召出法阵罗盘，收起屏蔽真气波动的阵法。
只要想个好理由，牧阳绝不会计较临阵脱逃这件事。
天道星……
真是不得了。
……
牧阳在珠宝殉葬室的东北角，找到一具化石白骨。
他不仅是殉葬品的守卫，亦是通往下一层地宫的门钥匙。
盘坐死亡的姿势，保持了数千年。
近来的山体崩裂，导致右手食指的方位发生改变。
指向之处，便是开启密道的机关。
“哇哦！”
一声惊呼，在寂静殉葬室中犹如雷震。
牧阳蓦然转身，挥出一道剑虹。
弧形月斩，带着令人心惊的攻势。
转瞬即至！
若是被其砍到要害，准圣境的修为难保性命。
卓九秋慌忙召出宝剑，格挡住攻势凌厉的杀招。
“牧道友莫慌，是我。”清朗声音，在静室中回响。
牧阳看清立于幽光中的卓九秋，仿佛和他阔别了一千年。
不只是有点陌生。
“卓道长，你师父教过你‘患难与共’这个词怎么写吗？”牧阳字字诛心。
卓九秋陪着笑脸道：“自我拜入乾坤宗，三十天开法眼，五个春秋领悟极道。
进地宫有干呕症状，着实把我吓坏了……”
“你敢编，我就敢信。”牧阳不想把卓九秋骂走。
独自在宁王陵寝中寻找失踪同伴，实在不是人干的活。
有个能讲话的伙伴，至少能解闷。
卓九秋召回宝剑，开始埋头收敛殉葬室的财宝。
边敛财，边道：“牧道友，你有没有想过……拥有这些财富，可以再买一个更好的伙伴？”
牧阳不止一次感觉这个全民修仙的玲珑界荒诞，实在无法忍受，问道：
“这是乾坤宗的传承，还是大乾仙朝普遍现象？”
“你说什么……你想当皇帝？”卓九秋双眼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牧阳感到十足好奇。
不过想到上一层是幻境密室，又觉并不离谱。
静立在原地，静观其变。
“牧道友，听贫道一句劝……”卓九秋受到惊吓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倒反天罡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身体僵硬，往后退了半步。
逃跑的念头，前所未有之强烈。
“贫道……贫道……”卓九秋凝视牧阳，悄然向后倒退几步。
牧阳作为观众，只觉演技最精湛的影帝，反应也不可能比得过由幻象创造出来的恐惧。
唯有他的独特能力，可以破解宁王老鬼的厉害幻术。
对卓九秋的芥蒂，悄然间消散……
继而意识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准圣境强者踏进满是财宝的殉葬室，依旧会被幻境空间的鬼画符影响。
这座延续数千年的地宫，拥有的力量，足以欺压当世强者。
幻象中对“宁王”的威胁，蓦然浮现于识海。
卓九秋躺在珠宝堆，双腿乱蹬，双臂护住脑袋和脖颈。
眼神中的恐惧，浓郁到化不开。
“不要杀我！不要……”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
牧阳终归和卓九秋是同伴，不忍见他太过痛苦。
祭出惊鸿剑，砍向东侧墙壁。
幻象并未解除……砍错了……
转而斩向西侧墙体。
还是不对。
“或许不是正位，而是斜向……”牧阳喃喃自语，直面殉葬室东北角。
卓九秋的挣扎仍未停止，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嘴角吐出白沫……
抽搐不止……
相较于壁画层的隐约不适，卓九秋的危局变得更加明显。
大周宁王陵寝……超越牧阳所有阅读过的典籍。
修持数十年的强者，反倒寸步难行。
牧阳死火山般的脑细胞，瞬息喷发，将灵感渲染至识海隐晦角落。
活了十几年，从未感觉自己如此聪明。
“幻象”是某种以真气为食粮的病菌，实力越强，受其影响便会越大。
须弥戒指中召出魂玉注射器，往卓九秋丹田里注射抗体。
须臾之间，浑身颤抖不止的道人，恢复如常。
牧阳拿着注射器，想通了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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