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回 抓凶手
王掌柜听了年轻人的吩咐连忙叫唐晓棠回来。
唐晓棠又重新站在了本草堂的内室中,第一次见到了被她救的人的相貌,这是她长这么大见过的长的最好看的男人。那人浅笑着望着她,道:“前夜承蒙姑娘相救,在下不甚感激。”方才唐晓棠还认为他是胆小怕事之人,这一刻他主动道谢,还有些拘谨起来。
年轻人继续道:“方才姑娘想要抓到凶手,不知想好对策了没有?”
唐晓棠摇头。
年轻人又道:“那姑娘是想报官,求官府帮助了?”
唐晓棠摇头。
若是报官势必会惊动唐奶奶,这是唐晓棠顾忌的。
年轻人十分耐心,并不着急,微笑道:“那姑娘慢慢想,想到方法了需要在下效力的,在下一定全力配合,现下还有伤在身,告辞了。”见年轻人要走,唐晓棠一把拉住他,道:“你和凶手有何恩怨,我可以不问,但是那晚我明明看见了你们是认识的,你一定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你跟我去报官,让官府抓他们。”
年轻人微笑着看着被唐晓棠抓住的手臂,唐晓棠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脸腾的一下,红了。
年轻人微笑道:“在下不会去报官,此事若是让官府知道了,一定追根问底,如姑娘所说,在下的隐私就藏不住了。”
唐晓棠虽然觉得年轻人说的有理,但是除了这个方法,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抓到凶手了。她跺脚道:“那如何是好!”
长安城中,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议论夜香杀人案,巡捕房倍感压力,整日上街排查可疑人等,老百姓人心惶惶,夜不出门,大门大院的夜香没人去倒,富人们怨声载道,整个长安城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气氛中。衙门张贴悬赏凡提供线索抓住凶犯的赏银百两,几日过去了,无人问津。
唐晓棠的心里十分焦急,那日从百草堂出来,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抓到凶手,勉强写好给人当假手的文章交上去,这回,圆脸中年人倒是没有为难,痛快地付了银子,不用愁生计,唐奶奶的买药钱也有了,她每天都去本草堂找年轻人商量,说是商量,其实唐晓棠是怕年轻人跑了。
年轻人房中。
秀雅的年轻人坐在床榻上,背后靠了两个靠枕,手里拿着一本诗选集,一直停留在一页上,没有翻过。唐晓棠坐在下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本书看着津津有味,不时还发出笑声。
这种情景持续了三天,唐晓棠乖巧懂事,不时帮王掌柜做饭打扫。她厨艺好,嘴巴甜,王掌柜很喜欢,也不拦着。王掌柜乐意看到他的主人有个伴儿,不管是什么原因,起码不孤单。
年轻人翻过一页书,轻声道:“第四天了,不知晓棠姑娘想出办法没有?”
唐晓棠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说话声,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还……还没有。”
年轻人不以为意,含笑道:“在下倒是想到办法了。”
“真的,快说说,”唐晓棠一下子跳起来,奔到床前,瞪大眼睛,道:“快说啊。”
年轻人微微一笑:“美人计。”他合上书,笑着看唐晓棠道:“江湖杀手,独居冷清,一个温言软语的美人若是常伴左右,慢慢的他的心就会融化,到时再引诱他说出真相,画了押,送到衙门,他就百口莫辩。”
唐晓棠沉思片刻,问道:“这倒是个好方法,但是去哪里找美人,去哪里找凶手呢?”
年轻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方法我想出来了,具体实施就是晓棠姑娘该想的了。美人嘛,我眼前不就是有一个。”
唐晓棠反应过来脸色顿时绯红,她时常女扮男装,还没有人说她是美人,等一下,这个主意越想越怪,他不是在耍弄我吧!抬眼看去,年轻人在床上已笑作一团,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别过脸去。
王掌柜端着药走到房门口,听到年轻人的笑声,愣住了,转而含笑着走开了。
年轻人不笑了,继续装模作样的看书。唐晓棠得到启发,快速地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埋头写起字来。一会写完了,吹干,拿给年轻人看,撅着嘴道:“给你,看看这个。”
年轻人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扑哧笑出声。上面写道:“夜香兄台:秋风飒飒,落叶翩翩,吾对曾在兄台头顶倒夜香,深表内疚,白鹿访于深山,苍鹰会在崖边,以此思之,兄台可愿今夜子时到那夜地方一聚?吾恭候大驾。知名不具。
唐晓棠不满道:“你笑什么?我准备事先到那个地方,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她越说越兴奋,昂首拍着胸脯。
年轻人点头道:“晓棠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在下佩服。”
傍晚,唐晓棠吃过晚饭,给唐奶奶煎好了药,便跑去本草堂。唐奶奶问及缘由,唐晓棠总会说本草堂的王掌柜找她帮忙研药。
夜里,月朗星稀,清风徐然。
画眉巷里只闻狗吠声,寂静的街道空无一人。
一个蓝衣小童在窄巷里来回踱步,此人正是唐晓棠。
本草堂内,王掌柜苦劝道:“主人,她一个弱女子,万一有危险……”
年轻人抬眼,淡淡地道:“你好像很关心她?为什么?”
王掌柜大声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救过主人,您不去,小人去,小人若是死了,也好去下面陪着老主子。”他看着年轻人长大,从来没有对他大声说话过。
王掌柜说完便要出门,年轻人拦住他,缓缓道:“莽夫,事无准备,去了也是送死,你不怕?”
王掌柜头也不回,道:“怎能不怕,但是更怕良心不安。”
年轻人哧地一笑,“良心,说实话,我早不知良心为何物,成王败寇,封侯将相,哪个没有流血,大仇未报,我是不愿作无谓的牺牲,既然你坚持,就随你吧。”
王掌柜听了回首惊讶道:“主人是同意了?”
年轻人点头,吩咐道:“我先过去,你准备好绳子和状子,随后跟来。”
王掌柜惊喜道:“是……是……”
“蹬……蹬……蹬……”远处传来极有节奏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分外清晰。
唐晓棠听到了,心道:“他来了。”
来人又是黑衣蒙面,瞧见唐晓棠,阴森森地道:“是你?”
唐晓棠听着这毛骨悚然的声音,双腿不住地打颤,面色上装的十分镇定,咽了口口水,大声道:“没错,是我,你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我要替天行道,抓你到衙门。”
蒙面人冷笑道:“凭你?”
唐晓棠挺胸道:“对,没错,我一个人就够了。”
蒙面人冷哼道:“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你可知那晚我洗了十几遍澡,身上还是有屎尿的味道,今日念在你主动送死,大爷就给你个痛快。”
唐晓棠摆出无所谓的样子,道:“来呀,看谁先死。”
蒙面人咬牙一字一顿道:“你找死!”话音刚落,扬起刀急速地向唐晓棠胸口划去,唐晓棠赶忙后退,跑到墙角,拽住一根黑线,轻轻一拉,碰一声,一大袋的白灰狠狠砸在蒙面人身上。蒙面人似乎早有准备,举起手臂捂住眼睛,向后掠去,停住后,恨恨道:“雕虫小技。”
蒙面人除了眼睛之外,全身上下一片雪白,唐晓棠傻眼了,她本想先迷住蒙面人的眼睛,然后准备用棍子教训他一下绑送官府,这下完了,捉鸡不成反蚀米,蒙面人更加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蒙面人狞笑着一步一步逼向唐晓棠,唐晓棠本能地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蒙面人双手举起刀,正要砍下,唐晓棠背部抵墙,绝望地闭上眼睛。
突然一阵疾风拂面而来,唐晓棠感觉到有一把一剑穿风而入。“铮”一声脆响,刀剑蹭出火星,在黑夜里煞是亮眼。
来人正是秀雅年轻人,他手中的利剑与蒙面人手中的刀,堪堪相抵,二人同时后退几步,年轻人将唐晓棠护在身后。
蒙面人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欧阳负浪。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哈哈,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欧阳负浪轻轻点头颔首,道:“又见面了。”
蒙面人道:“那日,你侥幸脱逃,今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你们一起受死吧。”
欧阳负浪笑道:“是吗?等会你可莫要哭着求饶。”
蒙面人飞升而起,大叫道:“逞口舌之快,我就要你死的痛快。”欧阳负浪起身迎上,唐晓棠在后面大叫:“小心啊。”
圆月当空,也不见欧阳负浪作势,身子已经轻飘飘飞起,就像一只沙漠中的飞鹰,蒙面人也不禁暗赞一声,好轻功。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蒙面人手上一松,弯刀笃地一声激射入墙,再也拔不下来,蒙面人一惊,正要后退,怎奈如何也逃脱不出欧阳负浪的剑影,只听啪的一声,蒙面人捂着右手,再也动弹不得。手腕奇痛入骨,啊啊的连叫好几声,“你……你是故意的。”
欧阳负浪握着他的手不放,微微一笑,他容颜秀丽儒雅,在月光的朦照下更显端庄,只听他道:“若我不是故意的,你以为你伤的了我吗?”蒙面人不禁后退一步,欧阳负浪上前一步,扯开他的面巾,“啊,真的是你!”
唐晓棠十分好奇蒙面人的摸样,无奈欧阳负浪正好挡住她的视线,她跑到旁边一看,也不禁啊了一声,蒙面人一头黑发,眉眼不丑,但是有一道疤从眉毛一直沿到嘴角,十分狰狞可怕。
欧阳负浪道:“原来是七魂五魄门下的金牌杀手,空独舞。失敬,失敬。”
空独舞被撤下面巾,面如死灰,几次想咬舌自尽,始终没有勇气。
欧阳负浪又道:“不知空兄收了谁的银子,前来杀我。”他说的不紧不慢,好像根本不在意是谁要杀他,但听的人却毛骨悚然,不敢不回答。
空独舞不敢回答,透漏买凶者姓名,是为同行所不耻。只得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欧阳负浪叹气道:“不知道,那就是空兄一时兴起想杀个把人练练手,在下倒霉就选中了,是吗?”
空独舞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来。
欧阳负浪道:“我本想故意被你所擒,跟你去见见那个要杀我的人,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说到这,看了看唐晓棠,继续道:“现在我倒想听你说为何要杀我。”
唐晓棠已经明白事情的缘由,恨不得一头撞死,若不是她多管闲事,就不会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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