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七十一 凤一山道原委,和龙家订过亲
影像到这戛然而止,周遭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一道红光由树冠中冲下,有人从天而降摔下来!
众人看清红光是火凤后,便知这个脸朝下摔下来的肯定是凤一山了,八成摔得有点重,这会儿脑袋天旋地转,还没爬起来。
楚林阳哪有心思管这个人,吐血吐得都快死过去了,就这还没把堵在心口的那口淤血吐干净。
唐语笙担心外甥的身体撑不住多久了,悄悄转脸看向姐姐,似在询问怎么办?
唐青瑶示意弟弟先和儿媳先将儿子带回去,这模样连自己都顾不上了,更不用说其他事了。
已近午时,晴空万里,无风无云。
等凤一山缓过劲来,狼狈得从地上爬起,可面对火凤,他也一点脾气都不敢有,这家伙除了云启蓉的话,根本听不懂别人表达的意思,难办。
看到这么多人站在对面,凤一山也慌了一下,多数都不认识,认识的只有九重灵界的,还有……
凤一山在看清那张记忆中可以搜索到的容貌后,脸色变了几变:“唐青瑶!你还真活过来了?都十年了,你还能活过来?”
这叫什么话啊,让人都没法接,唐青瑶只好抱歉地说:“托你的福!”
“与我无关!”凤一山立刻澄清,“是袁纯瑛拜托我给她找毒,她要毒死谁是她的事,我不过问。”
唐青瑶真想扇他几巴掌:“还真是听话啊,你师父都使唤不动你,你却为了袁纯瑛亲自出面?”
这话像说出了凤一山的心酸苦累,苦着脸说:“她总缠着要拜我为师,赶也赶不走,甩也甩不掉,阴魂不散!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和她讲条件了,我帮她找毒,以后她就不再来烦我,我当然愿意。”
“为摆脱袁纯瑛,不惜得罪九重灵界,算的一笔好账!”唐青瑶不禁要夸赞他无与伦比的脑子了,“可是,袁纯瑛已经死了,我也只有向你请教了。”
“你想问什么?”凤一山极尽谨慎地周旋,“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但我不知道的你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唐青瑶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可她压根就没有具体问题,只说了一句:“和袁纯瑛有关的人和事,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凤一山差点跌了个跟头,这个女人真是不好糊弄啊,可说过的话这么快就耍赖也不行,只有老实交代了:“她是吴萧禹的表侄女,我早就认识她。吴萧禹说袁纯瑛想学蛊术,我不想收徒就没答应,可这家伙就是个无耻狂徒,他拿我妹妹要挟我,不收袁纯瑛为徒就找我妹妹的师门提亲,提亲不成,他还能抢。”
“袁纯瑛打了个圆场,说先跟我几天,我要觉得她有天赋就收她。没几天她又说对制毒感兴趣,问我认不认识制毒高手?我就带她去见汪延庆了,按她说的把毒借了出来,之后我就离开了。”
“当时我确实怀疑她在利用我,她又不是灵界山的人,怎么会知道云夫人研制了毒药,还放在汪延庆那儿?可我以为是吴萧禹跟她说的,反正他们不找我妹妹的麻烦就行。”
“还有什么?”唐青瑶想等他全都说完了再问。
凤一山想了一会儿,又说:“她说想跟你结个儿女亲家,就把女儿给你送过去了,可穆家不舍,你也不愿。我当时还说楚家有血魂咒,你女儿嫁过去不是去守寡嘛,她说守寡也是嫁了以后的事。当娘的怎么这么离谱呢?不过袁纯瑛啊,她是真没把女儿当亲生的,我见过那孩子一次,十来岁吧,挺漂亮的。”
听前边的话还好,听到凤一山见过穆凌霜,众人无不诧异,又不敢去看当事人,生怕被凤一山看出来。
“你见过她女儿?”唐青瑶惊诧过后确认道,“穆清枫不让她接触孩子,她怎么能带女儿来灵界山?”
“是吗?”凤一山也感到纳闷,“女儿应该是真的,跟袁纯瑛很像,那次她是带她女儿来订亲的。”
“订亲?!”
这又一次把众人都惊着了,唐青瑶脑子懵了一下,忙问:“跟谁订亲?订成了吗?”
“成了!换了庚帖,给了聘书,还有信物。”凤一山说完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订的是,龙九非。”
什么!
唐青瑶的震惊都没有语言形容了,云葳和云青也是神情难辨,其他人只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最近听到过……
“龙九非不是在修炼时出了岔子,成活死人了吗?”云青似有提醒之意。
“是啊,都二十多年了,一点起色都没有。”凤一山又解释说,“可龙家哪有正常人啊,他们才不管这个,听说等那孩子再大点就要嫁过去,后来又没消息了,许是袁纯瑛死了,穆家不愿意?”
唐青瑶突然哼了一声:“那孩子姓穆不姓袁,这事没有穆家点头岂能作数。”
“袁纯瑛拿了龙家的东西,都算在聘礼里了,虽说聘礼还没下,但清单在,还有六位长老的见证,除非穆家能把东西还回去。”
凤一山说的没错,袁纯瑛办这事八成是瞒着穆家的,这东西可能根本不在穆家。
唐青瑶又哼了一声,自语道:“可真是般配啊!”
“谁跟谁般配?”凤一山好奇。
“袁纯瑛和越明哲他妈!”唐青瑶气道。
“妈?”
“就是他娘!”唐青瑶嫌弃得很。
凤一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更晕了:“越明哲是谁啊?”
“一个可怜的废物!”唐青瑶扶额叹气,“这两个女人要是做亲家,天下太平,至少不用祸害别人。”
唐青瑶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转脸看了一眼云葳姐弟,三人好像对此达成了一致。
凤一山还是没听懂,但唐青瑶已经问够了,日头正高,肚子早就饿了,没再搭理他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穆凌霜的心情低落到谷底还要向下陷千尺,走在她旁边的白双羽突然想起龙九非是谁了,悄悄告诉了她。
穆凌霜的心瞬间丢进了油锅一样,身上一阵一阵冒冷汗,路都走不太稳了。
回到畅意苑,云启蓉和陆凌辰已经回来了,但他们回了房间,交代其他人回来后先去休息。
一进院子就看见楚林阳趴在石桌上,脸朝着七玦山的方向,唐语笙和华芊茵坐在另一张石桌旁,端着饭,吃着菜,看着他。
瞧见大家回来,唐语笙只对姐姐使了个眼色,唐青瑶走到儿子身边,问道:“你趴这干什么呢?”
“等你们。”楚林阳动都没动,只机械地说着,“凤一山说什么了?”
唐青瑶皱了下眉,奇道:“你还有心情管这事?”
“是不是又揪出别人了?”楚林阳没理会母亲的问题,接着说,“袁纯瑛背着穆家干了不少事吧?穆清枫并非傻子,他不可能对袁纯瑛的所作所为一点不知。他也并非好面子的人,更不是他自己说的担心穆家会怎样,一定有别的原因。”
竟然真被他猜中了一些,众人多少有点佩服,可现在不是夸他的时候。
唐青瑶在儿子旁边坐下,看他状态还好就也聊了起来:“现在,事情可大可小,袁纯瑛身上有太多秘密,有待慢慢破解。要知道,灵界山与九州不同,这的人没有太多规矩,所修更是千奇百怪,把九州最不正常的行为放到灵界山也是黯然失色。”
“有幸见识过,缥缈阁和尸宗。”楚林阳只亲眼见过这俩门派,还一个比一个匪夷所思。
“虽然尸宗用活人炼尸是灵界山的禁忌行为,但细数起来,也不止他们一家残害无辜。”唐青瑶一边说一边看儿子的反应。
楚林阳还是没动:“比如……”
“凤一山的师门!”唐青瑶开始说重点,“凤一山的大师兄叫龙九非,汪延庆前几日提到过,你应该没忘吧?其实龙九非早就遭了报应,修炼出了意外成了活死人。十方子不过问徒弟修炼,有损伤也是自己倒霉,但龙家一直没放弃。”
“龙九非有三个侄子,想尽办法要治好他们的叔叔,据说被他们找去做药引的姑娘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可无父无母无人过问的姑娘不好找,他们就用娶亲的方式以获得源源不断的药引。”
听母亲说了这么多,楚林阳终于有了反应,但反应不大,缓慢直起身体,提了口气又慢慢沉下……
“药引……必须chu/子身吗?”
唐青瑶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
“龙九非到现在也没好?”
唐青瑶点点头:“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龙家不打算换别的方法试试?”
这个,谁知道啊。
“龙九非是怎么出的意外?”楚林阳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他的修炼有什么忌讳,或是相克?”
唐青瑶想了想,说:“只要不是孕妇和哺乳的妇人,皆可。”
“所以,意外是因为碰了这两种人?”
唐青瑶又点了点头。
“明白了。”楚林阳抖了抖精神,忽然想起多年前曾看到穆凌霜的背上有个小小的‘龙’字,是用元炁力刺上去的,当时他盯着那个字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心上的压迫感特别强烈,刺这个字的人绝不简单!
“凌霜,你见过龙家的人吗?或者你爹娘带你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楚林阳突然发问,让唐青瑶都感到猝不及防,儿子怎么会一下就联想到了这个?
穆凌霜本不想这么快面对这种情况,可现在无法拖延时日了。走前两步,慌乱跪了下来,声音都在发颤:“公子,我真不记得我来过灵界山,更不记得见过灵界山的人……”
楚林阳眉头皱了一下,看向母亲:“袁纯瑛带女儿来过灵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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