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六 夕阳溪边诉情，探索神秘种族
角千尘挨了打，丢了面子，跪在祖祠继续思过。
楚林阳这边刚一解禁，就把华芊茵约到修炼场一处竹林，这刚好有条小溪，正值黄昏，金灿灿的夕阳将整片天空映得像火烧一般，不远处结聚的云朵好似羞红脸的棉花团娃娃。
“这么着急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商量吗？”华芊茵担心他心里还窝着火，语气尽量随意。
楚林阳将手掌伸进溪水，看它从指缝间流淌而过……而后勾起唇角，无奈一笑：“我和凌霜没有圆房，但我把她吓着了……还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你听了可要沉住气，别太吃惊。”
华芊茵忙坐正身体，期待他说下去。
“我在天虚幻境记起了我的上一世……”楚林阳这句话没敢停顿，一口气说完就看着华芊茵的反应。
华芊茵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眼睛放光，抓着他兴奋追问：“上一世？你竟能记起自己的上一世？都记起了什么？你上一世是谁？”
楚林阳还以为她会震惊，怎料这姑娘非但不惊，还被勾起了兴趣，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又故作镇定道：“说上一世也不太准确，应该说另一个世界，我带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从一个初生婴儿开始慢慢长大……我有两个炁灵，所以修炼时比别人快。之前我完全忘了那个世界的人和事，后来有过一段时间的怪梦，现在知道了，梦里的人就是我自己，还有那个世界的妻儿……”
要说前边的内容只是勾起了华芊茵的好奇心，那最后一句话可就真的震惊到了，再回头想他说的两个炁灵，恐怕也不是单纯的事了。
“你是说，你有两个灵魂？那个世界的你来到了这个世界重新活了一次？那个世界在哪儿？”
这话问到点上了，楚林阳也很想知道那个世界在哪儿？他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就是这条太乙星云链！”楚林阳将脖子上的链子拎了起来，苦着脸说，“那晚我住在朋友的店里，打烊的时候来了一位赶路的老人，他说他丢了钱，饿了一天，我就给他煮了碗面，他就把这链子当做面钱给了我。那晚我躺在床上，看着链坠上古怪的符文，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以后……楚林阳就出生了。”
华芊茵已惊讶到说不出话了，触了触那条太乙星云链，低语道：“原来它还有链坠啊……这链子和兄长的阴阳八卦环是相同的材质，还是同一块云铁锻造的，把这两样放在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奇异的事？”
“试过，没反应。”楚林阳早想到了这一点，借着唐语笙来指导修炼的时候，不止一次拿到过阴阳八卦环，还与太乙星云链一起佩戴过，可是完全没反应。
唯一一次的反应就是那次元炁暴走，太乙星云链和阴阳八卦环同时亮起，将暴走的元炁散掉了，救了他一命。
答案或许真要到太乙山去找了，现在无能为力。
楚林阳发愁道：“我总觉得不止我一个来了这个世界。”
“啊？”华芊茵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你是说你那个世界的妻儿？”
楚林阳摇摇头，苦笑：“那个世界的儿子遭遇意外，受伤昏迷，没机会接触太乙星云链。至于她……难道那个老人也给了她一条链子？这也太巧了，不太可能吧？”
华芊茵听得出来，虽然他嘴上说不可能，但心里是犹豫的，只是没有更多的信息去支持或者否定。
“如果她来了呢？”华芊茵发现自己这句话尽管是提了口气说的，但声音还是越来越轻，“和我说这些，是想把婚事作罢吗？”
楚林阳心下一顿，摇了摇头：“我用现在的身份活了二十年，还做不到绝情绝意。这些日子翻来覆去想了好多，一会儿觉得这样，一会儿觉得那样，越想越乱。不过，事情的进展应该是有规律的，到了我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一步看一步，听起来比把他们的关系暂停要好多了。
夕阳已落，天色暗了下来，华芊茵往楚林阳身边坐了坐，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头倚在他的肩上。
他们之间还从没这样亲近过，楚林阳抽出手来将她揽入怀中，口中气息轻吐在她额头发间……
“等解咒的事有了眉目，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楚林阳这话像给华芊茵吃了一颗定心丸，又像安抚自己对现状的无能为力。
修炼满一百个日夜，楚林阳再次来到圣灵殿，求见虚元子。
虚元子看过楚林阳的修炼成果后，把眼睛眯了起来，面色如故，语重心长道：“血族之事从来诡秘莫测，一直以来我们只是尝试，显然还没有摸对门路。”
“血族已消失千年，对于他们的记载也只是曾经有这样一个族群存在过，他们体内是与炁灵一般的血灵，一直隐居避世。他们举行各类祭祀，用生物做各种实验，许多实验血腥且残忍，也带来过无法清除的隐患。”楚林阳叙述着自己所知血族的全部事情，“古籍中只记载了一些诅咒和实验的名字，就算有解也必须血族人才行。”
虚元子凝眉远眺，意味悠长地呼出一口气：“《灵羽九天》源自血族，若非你中了血魂咒，也是不敢轻易让你尝试的，能否保住你的性命还很难说，你的几位兄长也尝试过，但都不尽人意。”
“命数如此，能试就试吧。”楚林阳看似说的轻松，实则一团乱麻，“您知道血族在世时隐居何地吗？我想去看看，或许岁月早已抹平了痕迹，但也或许会遗留下什么关于血族的线索，不管有用没用，总比坐以待毙强。”
虚元子思虑了一会儿，觉得楚林阳有这个想法也是好的，没有反对：“血族诞生于东华州，也一直隐居在东华州，据说在缔约城附近，那边山多林密，村镇较疏，至于具体位置就说不好了。”
“缔约城……”楚林阳低声念了一遍。
“缔约城以北人迹全无，还有异化的兽族，此行注定艰险，你一人不行，就算楚家九卿都跟着也还是难保万全，我再挑选几人。”虚元子担忧之色随着话语愈渐浓重，思量片刻后决定道，“让姬如炎和穆凌霜一同前往，你还没和他俩一起出过任务吧，这次是个好机会。”
楚林阳张了下嘴，没发出声音，这种大海捞针的事，他原本连自家九卿都不想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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